杜渤当时被司蓉蓉言语刺激，说“只要你打赏的钱多，我就会更热情”。
这话说的，但凡是个男人都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这儿都单身那么多年了，哪儿受得了这种诱惑？
他的同事中，早就有人给宋文琪推广贷款业务做兼职赚黑心钱，之前就问过他需不需要贷款，当时他直接回绝。
到这时，他又把贷款的茬子记起来了。
第一次办了一万块钱的贷款，三个月利息九百块。
扣去断头息，到手九千一百块。
这些钱，没过几天他就全都打赏到了司蓉蓉那儿。也就是有了这阔气的打赏，司蓉蓉还真就没食言，约他见面让他知道了什么叫女人的热情。
从此之后，他便打开了新世界，一发不可收拾。
可要维持这层关系，那就得继续不停地打赏。只要打赏一停，司蓉蓉马上就开始对他冷落。这就让杜渤抓心挠肝的难受。
没钱了怎么办？继续贷款！
宋文琪一开始觉得他没什么油水，都不想再给他多办。
业务发展那么快，每次下禁制邪术都需要消耗一个魂魄，收集魂魄这脏活儿正好缺一个人。之前收集魂魄都是到医院，等有人死了就用法器把魂魄收走。
可这毕竟是有损阴德的事儿，就没人愿意干。
宋文琪当时就选中了杜渤。
杜渤贷款摆阔，爽是爽了，到还款时他可就没法儿了。他仅有的收入就是工资，一个月几千块，拿什么还贷款？
后来没钱打赏，司蓉蓉也就不理他了。
他越想越生气，就追着司蓉蓉要钱。
司蓉蓉干脆就搬家躲了。
到了还款的日子，杜渤拿不出来钱，宋文琪直接就告诉他，还不上钱没问题，你帮我做事。
杜渤虽然脑回路不怎么正常，但他也知道这事儿不能做。可宋文琪给他下了禁制，又用家人威胁，他就不敢举报。
最后他还想着从司蓉蓉那儿把钱要回来还贷款，还真找到了芙蓉公寓。
他这就想得简单了，就算是还了钱，宋文琪又怎么会放过他？
杜渤找到司蓉蓉耍混耍狠硬要回来一部分钱，还贷款根本就不够。
宋文琪当时也没为难他。
等他回了家，晚上宋文琪就找了过去，直接用邪法把他弄死，然后做了个上吊自杀的假现场。
活人，总不如鬼魂驱使起来方便。
让他死在家里，还是自杀，也就没人会怀疑到宋文琪头上。
之后就是杜渤在宋文琪的驱使下，去各个医院收集死人魂魄。
收集魂魄用的法器叫聚魂碗，是一个漆黑的大海碗，也是宋文琪通过邪道炼炁士买的。关禁闭这三年，他认识了不少邪教徒，有的就给他介绍了一些路子。
这法器用起来倒简单，附近有刚死的人，只要捧着碗过去，法咒一念，魂魄就直接收到了碗里。
这差事干了几天，杜渤就越想越憋屈。做了鬼还要被人驱使，哪能好受？
他不说这些都是自已咎由自取，反而把所有的责任都怨到了司蓉蓉头上，进而把所有的女主播都恨上了。
一边当着鬼奴，他就一直盘算着怎么报复。
最后这两天，杜渤没收集到魂魄。
宋文琪就问他怎么回事儿，他说是医院没死人，只有几个半死不活的，但用法器收集不上来。
杜渤又给了他一个法器，叫骷髅石，是一个骷髅头骨经过邪法炼制而成。效果就是能通过制作骷髅幻象，能把普通人魂魄吓得离体，当场死亡。
宋文琪当时嘱咐过他，只许找濒死的病人动手，免得引起关注，被查到大家都落不得好。
杜渤哪儿还听得进去那个？他满脑子就是报复司蓉蓉！
就这样，杜渤拿到这两个法器就直奔芙蓉公寓，然后就是一阵肆无忌惮的杀戮。
除了整栋楼的三十四个女主播，还有两个前台客服，包括正好赶过来做公益宣传的杏林会那两兄弟，全都当场遇害。
杜渤从冀城回来交差，把宋文琪都吓了一跳。
我靠！你这特么不是想害我吗？
一下整出那么多人命？
最开始真把他吓得够呛。
后来宋文琪又仔细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事儿真要查起来，也没那么容易。
就算查到，跟我宋文琪有什么关系？
顶多了就是能抓到杜渤的鬼魂，他敢招供吗？不顾及家人的安危了？
就算他想招供，来不及说什么就得魂飞魄散。
就这样，宋文琪干脆给杜渤放了假，正赶上头七，让他回去看看家人。
他想着是等风头过了，继续再做下一步打算。
可他万万没想到，秦毅和屈烽就抽丝剥茧地，一路查到了甲天下玉器商店。
宋文琪做的这些事，宋财全都在场，所以他什么都知道。
秦毅听他说完，心里的怒火就噌噌地往上窜。
749局对炼炁士管理那么严格，就是为了避免炼炁士用术法压榨普通人。
宋文琪做的这些，都不是一般的压榨，简直令人发指。
从他这儿贷款的活人辛辛苦苦赚钱，实际上全都是给他做奴隶打工。死人的魂魄直接被他弄来施展邪术。
丧尽天良！这就必须把他千刀万剐！
盯着宋财看了一会儿，秦毅冷声问道：“宋文琪现在在哪儿？”
“就在宋家大宅，从这儿往东一直走，路北有一个大院，门楼子最高的那家就是。”
“现在那些魂魄在哪儿？”
“就在隔壁房间，那是宋文琪的办公室。”
秦毅走到隔壁一脚踹开房门，果然找到了那收集魂魄用的聚魂碗。就放在案桌上，看来是宋文琪还没来得及用。
拿着聚魂碗回来，秦毅继续问道：“这碗怎么用？你知道吗？”
宋财摇头，“这个，我真不知道。”
秦毅又指着旁边那被捆着、嘴里还叼着臭袜子的炼炁士问道：“你们做的这些事，他知不知道？”
宋财直接点头，“他都知道！”
被捆的那货当时就一阵咬牙切齿地瞪着宋财，恨不得把他咬死。
我确实是知道，可你特么要不说，别人就不知道了啊！
你就不能帮我打个马虎眼？
宋财当然不会帮他隐瞒，多拉上一个垫背的，说不准自已就能好过一点儿。
不是说了，将功赎罪吗？
不过他这些小算盘也都是白费心机。
他这儿刚说完，秦毅就拎着菜刀走了过去。
宋财惊慌后退，“不是说好了，想活命就老实交代吗？现在我都交代了，你还要杀我？”
秦毅看着他那不解的眼神就是一声冷哼，“想活命？你随便想！我还能不让你做梦了？”
这种伤天害理的营生，你还在这儿管账？什么都知道，却为虎作伥？死了还怨？
话音未落，菜刀便斩了出去。
宋财的无头尸身噗通一声倒地，旁边那个被捆着的炼炁士也跟着倒地，他是直接就被吓瘫了。虽是个炼炁士，他却从未见过这种场面。
秦毅没有任何犹豫，一刀也把他解决。
都是同谋，一路送走，公平公正。
接着秦毅就端详起手中的聚魂碗。
这玩意儿，怎么用？怎么把里面的魂魄放出来？
屈烽伸出手说道：“前辈，让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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