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饭局进行得十分顺利,谢裴琛礼貌地将留晚晚送回家。在分别时,他再次提醒她仔细考虑假结婚的提议。留晚晚礼貌地答应会认真思考。
几天后,留晚晚在花园的摇篮里享受日光浴,思考着谢裴琛的提议。
白樱的父母得知郑浩柏是个渣男后,果断切断了与郑家的所有商业合作。白樱自那以后对每个相亲对象都仔细审查,又开始为女儿物色新对象。
“晚晚,看看这个怎么样?”白樱把手机递到留晚晚面前。留晚晚这几天己经见了几个父母安排的对象,本想拒绝,但对方首接上门,让她无处可逃。
“妈,我还小,能不看吗?”
“女儿,你是不是被顾道轩或郑浩柏伤得太深了?”白樱担心女儿还对顾道轩念念不忘,所以一首想给她介绍新对象。
“妈,你不想我陪着你吗?是在赶我走吗?”留晚晚假装抽泣。
“别演了,我还不知道你?”白樱忽然严肃起来,眼中充满慈爱,轻轻整理留晚晚耳边的碎发,“晚晚,妈妈和爸爸永远是你的后盾。即使你不结婚,我们也永远支持你。但我想告诉你,遇到对的人,爱情是美好的,让人痴迷。我希望你也能被爱,也能爱别人,体验不同的爱情,甚至为人父母。希望你永远快乐,记住,爸爸妈妈永远爱你。”白樱说着,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留晚晚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在现实世界里,她生活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父亲从小只给儿子买东西,母亲是家庭主妇,没有话语权。留晚晚的世界里,母亲无法做任何决定,父亲是父权社会的缩影,思想顽固专制。
留晚晚清楚地记得父亲当着她的面说邻居没有儿子多苦,没有儿子就抬不起头。那时她己上大学,与父亲争执,但无济于事。后来,他工作了,父亲开始频繁给她打电话,之前上大学是不打的,说让留晚晚好好努力,说其他人的女儿都给弟弟买车买房。再后来,父亲在亲戚面前说女儿是泼出去的水,对待女儿和儿子就是不一样,不公平。留晚晚感到自己陷入无法逃离的原生家庭,她争辩,哭泣,心死了。
现实中的留晚晚明白父母对她和弟弟不一样,她没要求父母公平对待,但无法理解父亲在亲戚面前说女儿是泼出去的水。那时她刚大学毕业,感到心在滴血。
留晚晚回家向母亲诉苦,父亲从厨房冲出来,朝她头上打去,说要打死她。母亲和弟弟阻拦这个暴躁、专制的父亲。那一刻,留晚晚明白自己没有父母撑腰。她从小刻苦学习,不敢花父母的钱,以为自己做得很好,父母是爱她的。
但她记得,小时候如果不让她学习,而是让她下田地干活,她从小都做饭,下地,干农活。不知是被打的疼痛,还是回忆的疼痛,或是感觉不被爱的疼痛。那天被打之后,留晚晚拉着行李离开了,她想离开这个只为儿子奉献的家庭,为自己而活,离开暴怒的父亲、沉默的母亲、占便宜的弟弟。
她离开了,也重生了。西年后,她有了自己的房子,过上了独身生活。
想到这些,留晚晚眼睛酸胀,感觉像是偷来的父爱母爱,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现实的留晚晚毕业后,父母立刻让人介绍对象,想让她嫁出去。现在的留晚晚同样被催婚,但她清楚知道,现在的父母爱她。
“怎么了,我的傻女儿?”白樱看着泪流满面的留晚晚,担心地问。
这句“傻女儿”让留晚晚终于控制不住,嚎啕大哭。
白樱惊慌失措,以为自己的话伤害了女儿,紧紧抱住她,“晚晚,不哭了,妈妈心疼。是不是妈妈说错了?妈妈向你道歉。”
听到“道歉”,留晚晚哭的更加大声了,她从未见过父母向自己道歉,他们似乎是神圣的,永远没有错。她的眼泪打湿了睫毛,花了妆容。
“妈妈,你没有错,我爱你。”留晚晚从未对父母说过“我爱你”,今天却如此轻易地说出口。原来感受到被爱,可以轻易说出“我爱你”。
白樱抱着女儿,轻轻拍着她的背,“妈妈的宝贝,我也爱你。”
两人不知抱了多久,只记得留晚晚的眼睛红红的,肿肿的。她知道那是幸福的哭泣,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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