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章 冥土实验**
黎明前的渑池城墙泛着铁青色，张奎蹲在垛口处，手指捻动着一撮暗红色土壤。三天前滴入地脉的那滴精血，此刻正在他掌心诡异地蠕动。
"大人，刑徒己押到第七区。"亲卫的声音在晨雾中发颤。这个曾亲手处决过江洋大盗的汉子，此刻眼睛却死死盯着张奎手中那团仿佛有生命的泥土。
张奎合拢手掌，嘴角扯出弧度。穿越第西十九天，他终于摸清了青铜神像传递的《神像镇狱劲》基本运行原理——这根本不是什么正统修仙功法，而是将自身转化为活体冥土的邪道。
"让医官准备好记录。"他甩落手中泥土，看它们在落地瞬间钻入砖缝，"今日我们做对照组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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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学方法】**
渑池西郊的乱葬岗被木栅栏分割成九个扇形区域，每区中央矗立着刻满符文的青石桩。张奎展开自制的桑皮纸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
「第一区：每日辰时注入水属性灵力」
「第二区：午火+子水交替循环」
......
「第七区：持续煞气灌注（参考黄河夺淮案例）」
"开始灌注。"张奎敲了敲第七区的石桩。十名戴着青铜面具的死囚被铁链锁在桩上，他们脚下是用朱砂绘制的导流阵图——如果现代水利工程师看到，会认出这分明是微缩版的三峡大坝导流渠设计。
亲卫举起虎头刀，刀光闪过，十颗头颅滚入阵眼。鲜血尚未落地就被某种力量牵引，化作细流沿着沟壑奔涌。张奎掐诀念咒，石桩上的符文逐一亮起幽蓝光芒。
"记录！"他盯着怀中自制的漏壶，"戌时三刻，血流量相当于汴河春汛的七成。"
高兰英捧着竹简疾书，突然瞪大眼睛："大人，血水在倒流！"
阵中的血液违反常理地顺着死囚脖颈断口爬回躯体，那些无头尸体竟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张奎一个箭步上前，匕首划开最近尸体的腹腔——本该凝固的血液变成了粘稠的黑浆，内脏表面覆满蛛网般的灰白菌丝。
"有意思。"他蘸取黑浆抹在准备好的陶片上，"这比预计的腐化速度快了十二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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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大发现】**
第三日正午，张奎趴在地上，用自制的青铜显微镜观察第七区土壤。镜筒里，原本普通的沙粒表面生出无数绒毛状触须，正贪婪地包裹住一只误入的蚱蜢。
"活体化完成度37%。"他在实验日志上记录，突然听到栅栏外传来尖叫。一名负责送饭的杂役瘫坐在地，他的木托盘正在被地面"吃掉"——接触土壤的部分像落入强酸般消融。
张奎一个箭步冲过去拽开杂役，自己却故意让指尖触碰地面。刺痛传来，他看见皮肤表面浮现出与土壤相同的绒毛。更惊人的是，这些绒毛正在将自己体内的灵力逆向输送给大地。
"大人！"高兰英惊呼着要拉他，却被制止。
"别动！"张奎眼中闪烁着狂热，"它在模仿我的经脉运行路线..."话音未落，整片实验区突然剧烈震颤，那些被菌丝改造的死囚尸体齐齐转向他，空洞的眼窝里亮起幽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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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技术改良】**
深夜的县衙书房，张奎用炭笔在墙上勾画改良方案。原本的导流阵图上新增了数十条交错的红线——那是参考都江堰飞沙堰原理设计的"血渠分流系统"。
"用阳性灵力构筑堤坝，阴性血煞作为载体..."他喃喃自语，突然将毛笔掷向窗外，"不对！应该用双螺旋结构！"
院中传来闷响，接着是邓婵玉的怒骂："张奎！你发的什么疯？"少女踹门而入，却愣在当场。她看见满地都是画着奇怪符号的绢布，而那个总挂着玩世不恭笑容的守将，此刻眼窝深陷得像恶鬼。
"来得正好。"张奎抓起她的手按在改良阵图上，"你们邓家的五色土，能不能在煞气中保持稳定？"
邓婵玉触电般抽回手："你手上是什么？"她盯着张奎掌心蠕动的黑斑，那东西正在吞噬烛火的光亮。
"冥土胚胎。"张奎用匕首剜下那块皮肤，看它在桌面上扭动着爬向地图，"我打算把整个渑池..."
话音被急促的撞钟声打断。亲卫满身是血冲进来："大人！实验区暴动了！那些尸体...它们在吃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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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发危机】**
月光下的乱葬岗己变成噩梦般的景象。栅栏全部倒塌，三十多具变异尸体正在追逐守军。最可怕的是某个被腰斩的囚犯——他的下半身长出了蜈蚣般的节肢，上半身却膨胀成肉球状，表面布满正在咀嚼的嘴。
"列阵！"张奎高喊。士兵们颤抖着举起包铜盾牌，那些铜皮上刻着他下午刚发明的反煞符文。当第一个怪物撞上盾墙时，符文爆出刺目金光，空气中顿时弥漫着烤肉般的焦臭。
但更多的变异体从地下爬出。某个曾被斩首的囚犯，脖颈断面竟开出一朵硕大的尸花，花瓣中央的舌状器官正在喷射腐蚀性孢子。
"第七区土壤活了..."张奎突然大笑，从怀中掏出青铜神像的复制品，"都退后！我要验证第109号猜想！"
他咬破舌尖将血喷在小神像上。地底传来雷鸣般的闷响，所有变异体突然僵住，接着像提线木偶般转向张奎，缓缓跪拜。
高兰英突然厉声警告："大人小心背后！"张奎侧身闪避，却见本该死亡的监斩官从阴影扑来——这人的伤口处长出的不是肉芽，而是密密麻麻的青铜尖刺！
"有意思。"张奎任由尖刺穿透肩膀，沾血的手指在对方额头画符，"你体内有巫族血脉？"
监斩官发出非人的嚎叫，皮肤下浮现出古老图腾。整个乱葬岗的冥土突然沸腾，化作黑潮涌向这个意外觉醒的巫族后裔，将他包裹成巨大的茧。
当黎明第一缕阳光照射时，张奎站在寂静的实验场中央，脚下是恢复平静的暗红色土壤。他弯腰拾起从茧中脱落的一块青铜片，上面浮现出与神像底座相同的铭文：
【九幽十类，皆为吾食】
"原来如此。"他擦去脸上凝结的血痂，对目瞪口呆的众人宣布，"即日起，渑池所有死刑犯改判为'镇狱卫'。另外——"他踢了踢脚边新生的冥土，"在城墙下埋设供养管道，我要这座城活过来。"
邓婵玉盯着他肩上正在自愈的伤口，那里隐约可见与冥土相同的绒毛在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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