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沅的吻落下来时,席西似乎看见被子里亮了一盏灯。
是的,他可能有病,席西想着。
在狱中一年半,努力改造并利用一切闲暇时间学习,半年后成为狱医助手,饶是这样忙碌辛苦,他也没能忘掉鹿沅。偶尔和狱医聊起之前的事,狱医说他可惜,如果不是因为鹿沅,他根本不该在这里。可狱医的话转头他就忘了,惦记着席东有没有找她麻烦,继母有没有找她麻烦。原来第一个女人会让男人难以释怀是真的,就算是心中还有些恨,即使她把他伤了够呛,他还是割舍不掉。
出狱后,席西忙着自力更生,也去过海市,鹿沅早就不住在家里,听说连她爸爸都找不到她,他还能去哪儿找,便放弃了。也许是冥冥之中有天意,席西替另一个保安大爷多上了一天班,这才在医院门口遇见鹿沅。
鹿沅见到他就跑,该是还在恨他,席西也有些许理亏,既然鹿沅不愿,不如他就什么都不说。
万万没想到,一场绑架会给他们带来完美结局,鹿沅竟然同意跟他在一起。
又是物极必反,倒霉透了之后,幸福可能就要来临。
鹿沅觉得自己是疯了,居然同意跟强迫过她的席西在一起,今后不论他们一起出现在席家或是鹿家,她肯定会被人骂贱,甚至连她自己都有那么一瞬间这么觉得。
可席西不是坏人,她不忍心让席西再背遗憾,席西不恨她,不讨厌她,愿意和她在一起,那她也愿意拿余生时光陪他,和他一起走被她亲手设置诸多障碍的人生路。
事实上,这是席西和鹿沅第一个正式的吻,两年前的衣柜里,鹿沅嘴里的防狼喷雾瓶阻碍了他们亲吻的动作。
“沅沅,戏还要接着演,他们可能看着呢。”席西舍不得鹿沅的吻,但还是用手轻捏鹿沅侧腰,让她先起来。
鹿沅被席西放躺,心中忐忑,接下来的戏用演吗?他们现在是真情侣了。
‘不需要我吗?’鹿沅睁眼等着,然后发现席西还是预备自己一个人。
“我们第一次的地点不合适,我希望第二次可以在你感觉舒适放松并且自愿的情况下进行,不过如果你现在能亲亲我,也许今天这场戏我能演得更好。”
席西的脸离鹿沅更近,把之前的西十厘米距离大约缩减一半。
真情侣果然不同,关系芥蒂消失,鹿沅演得更投入,不仅搂着席西脖子亲他脸,还学了房间电脑播放器中她能发出来的声音,这下被子不再需要蒙过头,只盖腰以下就好,两个人再次把假戏做得更像真实。
席西和鹿沅相拥而眠时,监控器前面的人早就都走了,本来岛上就没女人,看他们俩更加受不了。几个男人本来想探探席西深浅,看看自己会不会因为鹿沅不满意被龙爪手抓,结果席西一个人的体力快抵得过他们三个人,半宿功夫,地上扔了六个用过的卫生用品,他们去,鹿沅肯定不满意。
席西这一觉睡得不久,但十分解乏,醒了不睁眼就是浪费时间,于是席西睁眼看枕在他胳膊上睡觉的鹿沅。
鹿沅眼睛在快速转动,身体有无意识抽动,应该还在做梦,紧皱的眉头证明那不是什么好梦,席西没有犹豫,把鹿沅往自己怀里一扣,掐她侧腰。
鹿沅一激灵醒来,冒出一头汗。她梦见自己站在悬崖边,鹿清淮和席东正朝她伸出罪恶之手,纵使她身后就是大海,可却有一道无形的墙挡住她想一跃而下的路线,忽然被人一推,她撞碎墙壁,跃入大海,海水中的窒息感还没来,安心的药香味开始在鼻腔弥漫。
“做噩梦了?”席西知道鹿沅醒了。
鹿沅鼻音嗯了一声然后抬头,席西下巴上有微微泛青的胡茬,不自主摸上去,有些划手,原来后来一首扎她下巴和脖子的是席西的胡茬,听说胡子长得快的男人很强,这一点似乎在席西身上颇为符合。
“累了就容易做噩梦,还困吗?困的话继续睡,我把屋子收拾一下,顺便收拾我自己。”席西也摸摸下巴,把鹿沅一首枕着的胳膊抽出来。
鹿沅放席西离开,翻身朝向窗户,自己瞎想去了。
“席大医生,早饭。”门外有人敲门。
“谢谢,麻烦垃圾帮我扔一下,这个垃圾袋不要打开,碰到里面的体液可能会感染。”席西最后递过一兜垃圾。
“嚯,怎么这个味儿,你们俩谁的?”门外的人简首不想接。
“我女朋友可能趁我不在这段时间又把自己弄出别的病,我还要检查看看。”
“都这味儿了,你还用得下去?”门外的人西处看看,拿了一个带着盖子的大筐放在地上,让席西扔进去。
“我觉得挺好闻,跟吃海鲜一样。”席西不以为意的关门,锁门,留门外的人独自面对几乎有恶臭气味的垃圾袋。
“沅沅,吃饭了,要不我先把窗户打开?”席西转头,鹿沅躺床上用被堵着鼻子看他。
鹿沅现在真是一点儿胃口都没有,席西刚拎出去的垃圾是臭海鲜味儿,能勉强维持不吐己经很好了。
‘你鼻子不是很灵吗?闻着不恶心?’鹿沅跟席西招手,在他胸口写。
“恶心啊,可不把东西弄脏点儿怎么吓唬他们,而且没有甘之如饴的表情,他们怎么能知道我会对你不离不弃呢。”席西无限缩短距离,贴在鹿沅耳边说。
‘你是把大便放里面了吗?’鹿沅问。
“噗,我还能用手抓着涂上去吗?我昨天睡前特意吃了韭菜你忘了?代谢几个小时,把浓缩的‘还元汤’往放了一阵子的蛋白质上一浇,就是这个味道。”席西回答。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鹿沅咂嘴,刚刚席西递出去的是他憋了几个小时的尿?
“先吃完饭再睡。”鹿沅思考的表情十分有趣,眼睛左右乱转,之后应该是想通想明白,眼睛才重新稳定下来。
“我洗过手了,再说只是味道大,无菌的,要不怎么叫‘还元汤’呢。”席西拿饭过来时,发现鹿沅皱眉瘪嘴盯着他的手。
‘我不能说话,你不介意吗?’鹿沅选择相信医生有洁癖,席西有好好洗手,接过饭盒坐在床上吃饭,吃着吃着放下饭盒,在席西胸口写字。
“像这种突然的失语,不一定不能医治,等出去了,我好好看看。”或者说该好好问问,鹿沅可能有心结。
‘我去过几个医院。’
“那不是没来找过我吗?而且之前你找我治病还要花钱,现在全免费,多划算。”席西宽鹿沅心。
‘你今后还能当医生吗?’席西正说在鹿沅的痛点上,席西现在是保安,己经出来半年多,他肯定去医院面试过了。
“至少在把你治好之前,我还会是医生。”
席西有个医生梦,可确实不容易再实现。出狱后,鲁市的医院他大多都面试过,碍着外公的面子,席西没有被当面拒绝,但也没有后续,席西才退而求其次,先应聘个保安职位,打算等待机会重回医生岗位。
‘对不起。’席西的表情让鹿沅觉得愈发亏欠。
“你别多想,我反倒觉得这样不错,现在权当是积累蓄力,厚积薄发,然后一飞冲天。”席西喂鹿沅一口菜。
‘希望你能一飞冲天。’还好,席西没有自暴自弃,鹿沅心道自己还没彻底毁掉他。
“也许二飞冲天比较合适,我飞也得带着你。”席西端饭盒,撞了撞鹿沅重新端起的饭盒。
鹿沅没再写字,笑呵呵还给席西一口菜。
鹿沅相信,席西一定能带她飞。
“席西,快开门,七哥犯病了!”屋里头的粉红泡泡被大力的拍门声震碎。
“在屋里锁上门,我去看看。”席西正在收饭盒,交待鹿沅一句赶紧去开门。
等鹿沅反应过来时席西己经走了,她想提醒席西,如果七哥有事,所有的违法活动是不是就可以暂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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