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谢初宜就气得要命。她生气的说:“我们云州是什么人?他要是没遇上宁宁这么个体贴懂事的好孩子,要是真让你们撮合成了……被这种牛皮糖一样甩不掉的货色缠上,一辈子陷在这种泥坑里!简修原你告诉我,到时候怎么收场?啊?!”
谢初宜连珠炮般的控诉一句比一句重,砸向电话另一端自己的丈夫。在外面她走的是端庄大气路线没办法当众发脾气,可回家跟自己的丈夫那就不需要装了。
简修原在那边安静地听着,偶尔传出一声轻轻的回应,是安抚的“嗯”,或是替她气愤的“岂有此理”。
听到妻子气愤的话,他声音放得更软,醇厚低沉地熨帖着谢初宜紧绷的神经:“……是,太过分了……我明白,初宜……别气坏了身子……老郝那边我会处理……嗯,知道了……你先好好歇着,喝点温水……”
他的安抚是温和的暖流,但谢初宜心中的郁怒如同坚冰,短时间难以消融。
她在丈夫反复的宽慰下,呼吸才稍稍平复了一些,喉咙却依旧干涩紧绷,像是被粗糙的沙砾磨过。
“……算了,”谢初宜最终疲惫地摆了摆手,尽管丈夫那边看不到,“你先忙你的吧,我得缓缓……肺都要气炸了。”话音落下,带着一种心力交瘁后的无语感。
“好,你先休息,这事有我。”简修原最后的声音依旧温和,仿佛包容了一切的静水。
咔哒。
通讯中止的细微声响在谢初宜耳畔消失。她扔开手机,身体重重陷入柔软的床垫深处。
想她也活了六十多岁了,今天还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然而,在相距十公里外的简修原办公室里,简修原脸上的表情却在挂断电话后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剧变。
上一刻电话里那温存体贴的丈夫像是被一只无形而冰凉的手狠狠抹去,温和的暖意从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急速冷却、凝固,最终化为一片深不可测的寒潭。
窗外,正是当午时分,简修原骤然冷硬的眉峰和眼角透过玻璃窗看向外面,反倒透着一种刺骨的冷淡。
空气里弥漫着雪松与皮革混合的昂贵香薰气息,但无形的寒意却在手机被轻轻搁置在厚重的红木办公桌面后,如同滴入水中的墨迹,迅速在偌大的空间里洇染开来。
简修原颀长的手指在光可鉴人的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着,指关节微微泛白。
叩击声沉闷、短促、均匀,一下,又一下,如同某种倒计时的秒针,精准地丈量着这片骤然降至冰点的死寂。
办公室里落针可闻。
“老郝……”半晌,一个低沉的音节才从他紧抿的唇间缓慢挤出,尾音拖得很长,裹挟着某种咀嚼般冰冷的玩味,像是在掂量砝码,又像是在掂量敌人,“不是个这么不识趣的人啊!”
他的目光看向郝从军办公室的方向,眼神锐利。“电话里都讲得一清二楚了……何必……非要再演这么一出?”
简修原微微向后靠去,顶级小牛皮椅背无声地承接着他的重量。轮廓分明的脸庞一半沉浸在窗外照进来的天光里,一半隐在办公室内明亮的人造光线中。
半明半暗间,如同戴上了一副沉静却危险的面具。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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