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能准确无误找到你,是因为牵羁蛊!”
“什么?牵羁蛊?”谢南音神色大变,蹭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
“什么是牵羁蛊?”
“就是一种能追踪又牵制影卫的蛊毒。”
谢南音傻眼了,喉咙像是被人扼住,缓了好半天才不可思议的道:“你们竟然给我下蛊?”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察觉?”
她情绪激愤的质问,脑中把入影卫司以来发生的事都过了一遍,目标锁在那晚影十三给的白色药丸,周身散发凛冽杀气。
“是你!那颗白色药丸?”
见眼前人动了杀心,影十三连忙解释。“当然不是,你可别往我头上扣屎盆子啊,那颗药真是治伤的。”
“那是谁?”谢南音气得咬牙。
影十三双手一摊,“这我怎么知道”
“我也是入了影卫司才知道有这种蛊的,一来防止有人潜逃、二则能控制我们,这事在司里不是秘密啊,你不知道?”
“我知道你个头。”
谢南音怒气填胸,眼神似要吃人。
她要是知道,当天就跑了,哪还能让他们有机会在自己身上种蛊!
师娘教了她一身医术,用毒方面也略通一二,但这蛊毒却是一窍不通。
据说只在南疆盛行。
“你气别往我身上撒啊,我也是受害者。”影十三也很委屈。
在意识到谢南音可能潜逃后,他以最快速度护送刘太妃回宫,然后催动自己身上的子蛊,去感应谢南音身上子蛊方位,一路快马加鞭赶来,就怕被司里提前发现。
那样他和谢南音都完了。
“你既然能找到我,源头是不是在你身上?”谢南音凤眸微眯。
影十三摇了摇头,“非也,我身上的也是子蛊。”
“只因这些子蛊来源于同一只母蛊,彼此之间才能感应,使内力催动它便可以进行追踪。”
他们平时在外执行任务,就是用此方法找寻同伴。
“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母蛊更厉害?”谢南音眉心蹙起,问出心中所虑。
“嗯,它不但能同时控制我们所有人身上的子蛊,还能单独控制其中一只,让那宿主苦痛不堪。”
“那为何这么长时间,我都没服过一次解药。”
影十三叹息,“那是因为没解药,这蛊平时不会让人有所不适。反而因可追踪给我们提供了不少便利,除非你私自在外,七日不归。”
“会怎样?”谢南音追问。
“骨如蚁食、脏似刀绞,受此煎熬七七西十九天,暴毙而亡。”
“若是因潜逃被抓回去,更加生不如死!”
谢南音腿脚发软,心如死灰的坐回凳子,大口喘着粗气。
此刻她懊悔不己,从买包子那一刻开始懊悔。
逞什么能?
出什么气啊?
被欺辱就被欺辱呗,掀他摊子做甚?
如今落到这般田地,真是报应!
那包子摊贩若是知晓,嘴都能笑歪了吧,说不定还蹦高的拍手叫好,大喊一声,恶有恶报!!
谢南音气得连扇了自己好几个耳光,心里憋堵委屈得厉害,趴在一旁桌上大哭起来。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
明明日子过得好好的,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连命都不是她自己的了!
这一幕太突然,她又哭得撕心裂肺,吓坏了一旁的影十三。
“你也不必如此,幽阁三年,噬心散服了三年,应是知道有这一遭的。”
谢南音泪流满面地瞪他一眼,有苦难言,哭声更大了。
影十三眉心拧成一团,本想出言安慰,却不想对方更加难过,瞬感无措,只能道:我去外面等你,你好了就出来,我们一起回去。”
他仓惶出去,拉上门的那一刻长舒口气。
头一回见一个男子哭得这般悲痛,关键还男扮女装,诡异得紧。
只是他做梦也没去想,里面的人实际是个真女子。
屋里的悲凄哭声,让他感觉一时半会好不了,决定先再去找匹马来。
等他回来时,谢南音己站在院门的草檐下等候,不知等了多久。
影十三坐于马背,一手抓着身下马儿的缰绳,另一只手牵着另一匹马,停在篱笆院外,两人一高一矮视线交错。
夜色中,微风阵阵,吹动檐下人的裙摆,灵动轻盈。
影十三有一瞬间的恍神,下意识认为立在那的影十九就是个女子。
这个念头跳出来,他觉得很荒唐,定了定神,将这离谱的想法赶走,从马背上取下一个包袱扔过去。
“把衣服换了。”
包袱被谢南音稳稳接住,她点头“嗯”了一声转身回屋。
片刻后一身玄衣出来。
影十一看着她换回影卫服,心里莫名的舒适,觉得还是这样顺眼,勾起唇角把身后马的缰绳抛给她。
谢南音抬手凌空一抓轻松接下,后翻身上马。刚一坐定,只见他又从腰间扯下个香囊丢来,并道:“把这个收好?”
“什么呀?”
谢南音疑惑地打开香囊,因夜色太暗没看清香囊里的东西,只闻见一缕血腥。
她便凑近了些,等看清里面的东西时神色骤变,气恼地将香囊扔回给影十三。
影十三忙伸手接住,但里面的东西还是掉了出来。
“影十三,你是不是有病?给我两只耳朵干嘛?”谢南音厉声质问。
“欸你干嘛?这个回去可是有大用处的。”影十三语气不悦,长腿一伸下了马,“快下来找找,看看掉哪儿了!”
谢南音坐在马背上没动,只气鼓鼓看着影十三在草地上东翻西找。
“咦~奇怪,去哪儿了?怎么就这一只,明明看见往这掉的啊!”
五月的野地上杂草丛生,谢南音家院子外也不例外,黄色泥土里长满了大片绿草野花
影十三觉得自己找得不够仔细,又重新一寸寸的扒着杂草。
又过一会他才惊喜道:“哈,找到了。”
他将两只带血沾泥的耳朵拍了拍,重新放回香囊。
迎着谢南音冷冽的目光走过去,把香囊递到她跟前,“拿好它,今天你失踪这么长时间,回去肯定会被盘问。
届时你就说,在去给太妃找水的路上,撞见了两个追来的刺客,你和他们打了起来,但两人身手不低,因此你费了些时间。”
“不过口说无凭,这便是证据。”
谢南音的眉眼柔和下来,心头升起一阵暖意和感动,暗叹眼前人竟如此周到,连理由和说词都替她想好了。
如此她便更不好意思了,脸也跟着臊得慌,愧疚的接过香囊,诚恳道:“谢谢啊,是我误会你了,没想到你心思如此缜密。”
影十三笑了笑没再说话,转身上了自己那匹马。
不缜密他应该也早死了,哪能活到现在!
不出影十三所料,两人一回到影卫司便被影二叫走,且分别关进了两个房间,相继询问。
还好他们在路上早己对好了词,事件大致一样,只是细节上稍有偏差。
这也是他俩设计好的,若是全部一致,那肯定是提前串过供。
一番问询下来,影二打消了对谢南音的怀疑。
今日她虽护刘太妃有功,但也擅离职守。有功必奖,有过亦必罚,影卫司没有功过相抵一说。
于是,谢南音被罚了二十刑杖,影十三作为师父,有教管不严之责,被罚领三十刑杖。
听完处罚后,谢南音想为影十三求情,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她刚欲开口,就被跪在旁边的影十三拉住胳膊制止。
她转头看向他,眼神质问。
影十三岂能不知她想说什么,忙冲她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这个处罚己是最轻的了。
(http://www.wxgxsw.com/book/feggeg-9.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wxgx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