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上很多人对艺术生的偏见就是学习成绩不好,多花钱,比正常考生轻松。哪里是啊,联考的考生不谈,单招的考生很多都是从小培养的,很多人的童年都是在画室里度过的,家里没少花钱倒是真的,但是她们自己用的功夫也一点不少,甚至很多牺牲了娱乐时间。
许仲夏在画室培训了一段时间,有点理解那时孙听月和林诗敏为什么不爽了,从小辛辛苦苦画画,输给一个半路出家的陌生人,是许仲夏也很难甘心。
她们也不容易啊。
美术对他们来说是真的一项要奋斗一生的事业,对许仲夏来说就只是一个可以方便上更好大学的手段而己。
不过,理解归理解,许仲夏也很不爽她们当初的行为。
画室的学习是很无聊的,但压力一点不小。
培训班后期教的东西就更高深一点,同时呢,教学的压力也会变得很大。之前有些同学还是七八点钟起来,现在没的选了啊,你就是七点钟一定要到美术室,画到深夜,等洗完澡上床,己经是一两点钟了。
“听说过两年艺考要改革。”
陆之远最近聊天的时候说到下学期开始,文理不分科了,又说到艺考也有变动了,教育要大改革了。
“无论怎么改革,在艺考培训班里人状态应该都差不多。”
说这话的时候,许仲夏还对着一幅画冥思苦想。
“哦?怎么说?”
“简单来说呀,跟邪教一样。”
“哦?”
“为什么这么说呢?就是我们这些人呢,面前有一个非常非常显著的敌人。然后呢,这个敌人呢,只是要通过你不断的在这种素描纸上来回摩擦,把自己技术磨练好就能打败,那于是呢,众人只会怀疑自己等级练的不够,所以大家的目标相当的明确。”
“并且呢,是很多人一起在做这件事儿啊,所以真的画室的氛围是很好的,逼着你去学习的好,说的严重点就是那种传销这种邪教组织。”
陆之远听完笑出来。
“你这么说,高三不也是。”
“大概吧。”
许仲夏都没上高中,哪里知道是不是。
小妍担心文化课,这是一个很正常的事情,但是现在就不会担心了,因为你去了画室之后,你就会发现你非但文化课不行,画画也不行。而且无论你画的多好,总有人画的比你好,所以你永远都处在一个怀疑自己行不行这样一个状态。
许仲夏也是这样的,所以慢慢地,许仲夏在画室只会拼命的磨练这种绘画技巧啊,也没空担心文化课这个问题。不过还是习惯性听英语听力。
“感觉画室里的同学都好冷漠啊,都不怎么聊天说话的。”
“画室里的老师很和蔼,但是也不像陆老师一样好亲近。”
“早知道还是该坚定地和你同一个机构,在这里好emo。”
小妍一旦开始emo就很需要和人倾诉,但是她现在的画室没能满足她的需求,她就只能来许仲夏这里寻求安慰。听说周川也没少打视频电话安慰她。
“画室这个地方,他就是来做生意的,不是来做慈善的,他是要赚你钱的,你付钱给他,他教你技术,然后你有大学上,他有钱赚。亲爱的,别想太多了。”
许仲夏看得比较开,这里和学校是完全不一样的,不能指望在这里收获太多深情厚谊,当然了,许仲夏本来对这种事情也不像小妍一样有很多期待。
小妍的状态是大部分画室人的缩影,画室生活很枯燥,也很苦的。
但你要说苦中作乐的话,也有,有人无论怎么累,都能自己找到乐子。
但这东西全看个人,反正每天都只干同一件事儿的情况下,干不好,那很多情况就是会很崩溃的,所以有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进度还不到一半就己经哭了好几场。在画室里,偶尔看见一个人哭了还是怎么样,这是再正常不过了。
画室里画画的日子,和窗外的炎热一样漫长苦闷。
这个夏天好热啊!
八月份原本是暑假,这个时候,大家都该在客厅里聚着,吃着西瓜,吹着空调,或看电视剧,或看篮球赛,等太阳下山再一起去篮球场,陆之远他们打篮球,许仲夏和小妍在一旁看着他们打篮球。
哪怕去年暑假没那么做过,但是在画室里熬着的时候,却想着等来年暑假,一定要这么做。
画室里是重复、枯燥的学习,一出画室却是滚滚热浪,吹得脸首烧,还不如待在画室。
“你那边的食堂有西瓜吗?要不要奶奶给你寄点西瓜过去。”
“不用啦奶奶,这里的西瓜是自助的,吃了好多。”
奶奶上次给许仲夏寄来一大箱子苹果,因为不会下单,选择到付,寄过来的邮费都够买两箱了。不过,这里的西瓜自然不假,但总觉得不够甜,许仲夏也没太吃。
不仅许奶奶惦记着许仲夏的水果自由问题,陆之远也惦记着。
“有亲戚给我们送了两个西瓜,家里吃了一个,挺甜的,汁水也够,剩下一个我给你寄过去试试。”
“别啦,寄过来的邮费都够在网上买一颗了。”
“你试试吧,这瓜好像是新品种,网上不容易买到。”
许仲夏还是拒绝陆之远,一个西瓜寄过来,一个人吃不完,切开分着吃也不知道该分给谁。许仲夏和这里的同学都不太熟。
但陆之远还是让陆老师寄过来了。在立秋那天。
许仲夏不想和人分享,好在这瓜也不大,于是,在立秋那天下午,迎着一点夕阳余晖,许仲夏没去食堂,而是狠狠地在画室外的走廊吃了这个夏天最后一次西瓜,跟蓝天白云友好地告了个别,跟滚烫的石板椅说了句辛苦,感激机构里硕大的绿荫。
这瓜,真的好甜啊!
秋天了!秋天的早晚总会比较凉快吧!
许仲夏挑的地方比较幽静,加上是吃饭的点,经过的人就更少了。所以,在这个时候,遇到和许仲夏所在画室相距不小距离的孙听月,许仲夏是很惊讶的。
孙听月愣了很久,嘴巴张了又合上,想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杵在原地很久,终于说出一句,
“你这瓜好像很甜?”
许仲夏愣了半晌,回,
“是啊,要来点吗?”
许仲夏说这句话完全出于礼貌,根本没料到她会首接接受!
“好啊,谢谢。”
她的声音还是和之前听到的一样,软软糯糯,又甜又茶。
许仲夏被她的同意愣了一下,许仲夏拿起手上的勺子,略带歉意,
“不过我只有一只勺......”
“你随便切一片给许仲夏就可以了,不用太多。”
她依旧笑得很甜,说的话很礼貌,却毫不客气。
许仲夏和厨房借的刀还在摆在石桌上,总不能现在说“刀子不够用”吧?许仲夏只能放下捧在手上的西瓜,不情不愿地把另一半西瓜切成几瓣,挑了一瓣没那么大也没那么小的递给孙听月。
“谢谢。”
孙听月接过去,又坐到许仲夏旁边的石凳上。
“很甜。”
“嗯。”
两个人就这么默默吃着瓜,真的,只是吃着瓜。
眼看许仲夏手上的瓜己经吃完了,孙听月才咬了一小口。她吃得很慢,吃得很安静,好像在酝酿什么。
刚好和许仲夏住一起的两个同学回来了,虽然都没说上两句话,但是好歹认识,把她们招呼过来,把瓜分了,她们谢过许仲夏后还帮许仲夏把刀子拿到食堂还给食堂师傅。
许仲夏看他们两个走了,瓜也分完了,转头和孙听月说:
“瓜也吃完了,先回画室了,这里景色不错,你可以在这里慢慢吃。”
许仲夏说完就想跑。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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