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刹车声在楼下炸开,林夏的后背死死的抵着墙壁,手指几乎要将水果刀的木柄掐出了裂痕。
楼道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盯着墙上师父留下的医训牌匾,突然想起了二爷说的那句"有些病,光靠药是治不好的"。
这句话此刻听起来,倒像是某种不祥的预言。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陌生短信的冷光映得她的脸色惨白。正当她犹豫要不要报警的时候,窗外突然传来了瓦片的轻响。
林夏猛地转头,只见一道黑影顺着排水管快速的下滑,那身形竟与青瓦村祠堂前的二爷极为相似。
她顾不上楼下逼近的危险,抓起外套冲出了门。夜风裹挟着细雨扑面而来,街道上早就己经没有了黑影的踪迹。
林夏在巷口喘着粗气,目光突然被地上的一串水迹吸引了——那痕迹蜿蜒向城西的方向,在路灯下泛着诡异的青灰色。
循着水迹追到城郊,林夏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青瓦村的附近。村口老槐树下空荡荡的,只有几片落叶在风中打着旋儿。
正当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追错了方向的时候,一阵若有若无的药香飘来,那熟悉的气味与二爷身上的一模一样。
"小姑娘,跟了这么久,不累吗?"
沙哑的声音从林夏的身后传来。林夏猛地一转身,只见二爷戴着斗笠站在阴影里,手里攥着一株刚采的草药,叶片上还挂着新鲜的露水。
"您为什么要帮我?"
林夏握紧了拳头:"还有那张照片,您和楚雄到底是什么关系?"
二爷沉默了片刻,抬手掀开了斗笠。半张布满疤痕的脸在月光下更显阴森,他伸出左手,腕间若隐若现的三根手指刺青让林夏瞳孔骤缩。
"不该问的别问。"
二爷将草药塞进了她的手里:"既然你执意要追查真相,就先把这身本事给练扎实了。"
他突然抓住林夏的手腕,枯瘦的手指如同铁钳:"看好了,这是三部九候诊法的变式。"
林夏只觉得手腕处传来了一阵奇特的震颤,二爷的指尖在她的寸关尺三处快速的点按,力道忽轻忽重。
"普通大夫诊脉只取寸口,却不知全身十二经皆有脉象。"
二爷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肝郁气滞者,除了寸脉弦细,太溪穴附近必有涩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二爷松开了手。林夏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额头上满是冷汗,却清晰地感觉到体内气血的流动,都变得清晰可察。
"明日8点半,还在这里。"
二爷说完便要离开,林夏突然喊住了他:"奚若琴父女是不是被您带走了?"
夜色中传来了一声叹息,却无人应答。林夏低头看着手中的草药,发现叶片背面用朱砂写着一行小字:"查十年前暴雨夜。"
回到家中,林夏立刻翻出从二爷处得来的《黄帝内经》。泛黄的书页间夹着更多的剪报,除了青瓦村水污染事件,还有几篇关于工业区扩建的报道。
她注意到了所有报道的日期都集中在每年的七月十五,正是传统的中元节。
接下来的日子里,林夏白天在诊所坐诊,晚上便钻研二爷传授的诊脉技巧。
她试着给几位老病号重新搭脉,竟真的提前发现了几例隐匿的并发症。
一位看似健康的晨练老人,通过全身脉象判断,竟是肾水将竭之相。
这天深夜,林夏正在整理笔记,突然听到了窗外传来了熟悉的药香。
她拉开窗帘,只见二爷站在楼下的梧桐树下,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林夏抓起外套冲下了楼,却见二爷递来了一本手抄医书:"这里面记录着几种特殊病症的解法,你照着练。"
林夏翻开书页,里面记载的病例让她心惊——那些症状与工业区患者如出一辙,却用了极为古怪的治疗方法。
"这些病,都是'气毒'所致。"
二爷指了指书中的插图:"普通药物根本无法化解,必须配合特殊的针法和药浴。"
当林夏再次抬头的时候,二爷己经消失在夜色中了。她握紧手中的医书,突然想起了安置奚若琴父女的周伯。
第二天一早,她便赶到中药铺,却发现店铺大门紧锁,门上贴着一张褪了色的封条。
打听之下才知道,周伯三天前突然中风,被一辆黑色的轿车接走送去了医院。
林夏赶到医院,却被告知查无此人。她站在医院的走廊里,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周伯的消失,与奚若琴父女如出一辙。
回到住处,林夏发现信箱里又多了一张字条:"别再追查,否则下一个消失的就是你。"
字迹与之前威胁的纸条一模一样的。
这天夜里,林夏正在研读医书,突然听到有人敲门。透过猫眼望去,竟是许久未见的小张——那个曾在诊所工作的护士。
林夏刚打开门,小张便扑进来死死的抱住了她:"林医生,快逃!他们发现我把病历拍下来了......"
小张的话未说完,楼道里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小张的脸色骤变,将一个U盘塞进了林夏的手里:"这是工业区排污的证据,还有......"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双眼惊恐地望向林夏的身后。
林夏转过身,只见三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堵住了门口,正是山洞外的那伙人。
为首的男人冷笑了一声,举起了手中的电击枪:"林医生,我们又见面了。"
千钧一发之际,窗外突然飞进了几枚银针,精准地刺中了三个人的穴位。
林夏趁机拉着小张往外跑,却在楼梯间撞见了更多的黑衣人。
林夏把小张护在身后,前面的两个黑衣人挥拳朝林夏的面门砸过来,在这电光火石间,林夏本能的用手去格挡。
挡开对方的拳头,林夏又本能的快速出拳,打向了对方的面门。
林夏的速度太快了,两个黑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林夏重重的砸在了面门上,一个人当场晕倒,另一个人脸上血流如注,鼻梁被林夏打穿了。
这场景不但后面的几个黑衣人吓傻了,就连林夏自己都吓得呆住了。这时候她突然想起来了,这可能就是之前师父教的逍遥拳,自己从来都没有用过,没想到威力却如此的强大。
就在几个黑衣人发呆的时候,林夏拉着小张撒腿就跑,然后躲进了消防通道。
当她们喘着粗气推开安全门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竟又回到了青瓦村的老槐树下。
月光下,二爷正坐在祠堂前,面前的石桌上摆着冒着热气的药汤。
"喝了它。"
他指了指药碗:"能压制你体内逆行的气血。"
林夏犹豫了片刻,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下肚,她突然想起U盘,正要掏出来,却发现口袋里空空如也。
小张的脸色煞白,缓缓的后退了两步:"对不起,林医生,我也是被逼的......"
话音未落,小张的瞳孔突然放大,嘴角溢出了黑色的血沫。
林夏冲过去扶住她,却摸到她后颈处的银针——那手法,竟与二爷的一模一样。
"我说过,别信任何人。"
二爷站起身,斗笠下的声音冰冷刺骨:"明天,带着《黄帝内经》来后山乱葬岗。记住,别告诉任何人。"
不等林夏追问,二爷己经消失在了夜色中。她低头看着小张渐渐冰冷的尸体,突然发现她手心用指甲刻着半行字:"二爷...是..."
字迹戛然而止,却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灰色,与二爷身上的药香如出一辙。
远处传来了阵阵的犬吠,林夏抱紧怀中的医书,望着青瓦村深处若隐若现的灯火。
她知道,自己己经踏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旋涡,而二爷,究竟是救命稻草,还是幕后推手?
手中的医书突然变得滚烫,书页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仿佛预示着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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