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八生：古镇巷尾的暖橘

仙宫的晚霞将云朵染成蜜糖色，默默甩了甩尾巴，望着前七次狗生的记忆碎片在空中打转。云墨晃着折扇凑过来，眼底藏着笑意：“小妹这次又想往哪儿跑？可别再搞出什么玄阴阁的大动静了。”

默默用爪子在空中勾勒出青石板路与飞檐翘角的轮廓：“我要去江南水乡的古镇，做一只橘色的中华田园犬。听说那里的夕阳会把河水染成橘子汽水的颜色。”话音刚落，周身便被暖融融的金光笼罩，再睁眼时，鼻尖己萦绕着糯米香与青苔的气息。

潮湿的青石板上还淌着晨露，默默抖了抖蓬松的橘色毛发，爪子踩过布满水洼的小巷，溅起细碎的水花。转角处传来“吱呀”一声，雕花木门缓缓打开，一位系着靛蓝围裙的老奶奶探出头来，银发间别着朵新鲜的栀子花。

“哟，哪里来的小团子？”老奶奶笑眯了眼，围裙口袋里露出半截油条。默默摇着尾巴凑过去，看见她手腕上戴着的银镯子刻着“平安”二字，指节布满常年劳作的茧子。当她蹲坐在门槛边时，发现老人后颈贴着块膏药，散发出淡淡的艾草味。

从此，默默成了老茶馆“茶香居”的编外伙计。清晨五点，她会蹲在灶台边，看着老奶奶揉面蒸包子。蒸笼掀开的瞬间，白色雾气中，她总能看见老人年轻时的模样——扎着麻花辫的姑娘站在码头，向一艘远行的商船挥手。

茶馆生意不算红火，客人多是镇上的老住户。戴圆框眼镜的教书先生总在角落批改作业，沉默的渔夫会就着黄酒吃两个肉包，梳羊角辫的小孙女每天放学都要来讨块桂花糕。默默趴在八仙桌下，听着他们用吴侬软语聊着家长里短，偶尔用尾巴轻轻扫过客人的脚踝，换来几声轻笑。

梅雨季来临时，古镇的石板路变得滑溜溜的。默默注意到老奶奶的膝盖总在阴雨天隐隐作痛，走路时会不自觉地扶着墙。深夜打烊后，她悄悄跑到后山，用爪子刨开潮湿的泥土，挖出几株新鲜的艾草。当她叼着艾草放在灶台边时，老奶奶先是一愣，随后红了眼眶：“小团子，你是不是心疼我呀？”

茶馆的后院有棵歪脖子老槐树，树下埋着个生锈的铁皮盒。某天默默用爪子刨土时，铁皮盒的一角露了出来。老奶奶颤抖着打开，里面是泛黄的船票和褪色的照片——年轻的男子穿着海员服，站在汽船前笑得灿烂，背面写着“等我回来娶你”。

“这是我年轻时的恋人。”老奶奶着照片，“那年他出海，说等赚到钱就回来，可船再也没靠过岸......”她将照片贴在胸口，眼泪滴在默默的毛发上。默默轻轻蹭着她的手背，治愈微光顺着接触点渗入，抚平了老人心底深处的伤痕。

七月初七那天，镇上举办河灯节。老奶奶带着默默来到河边，手里捧着用彩纸糊的莲花灯。当灯盏在水面上亮起时，默默突然嗅到一股陌生的气息——对岸的人群中，有个穿黑雨衣的男人总在盯着老奶奶，口袋里露出半截符咒，正是玄阴阁的标记！

她立刻挡在老人身前，喉咙里发出低沉的警告。老奶奶察觉到异样，下意识地搂住她：“别怕，小团子。”就在这时，黑雨衣男人突然挤进人群，朝她们的方向扔出一个黑色纸包。

千钧一发之际，默默纵身跃起，用嘴叼住纸包甩向河中。“砰”的一声闷响，水面炸开黑色烟雾。岸边顿时大乱，默默拉着老奶奶躲进巷子里，尾巴上的毛发竖起——她知道，玄阴阁的余孽还在暗中窥视，而这次狗生的守护，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