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贾元春 圣心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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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贾元春 圣心眷

 

暮春的风裹着景阳宫的茉莉香钻进永巷,贾元春站在文书房外,望着檐下新挂的“景阳学”木牌发怔。昨日她刚把黛玉的《咏柳》抄在学舍墙上,今日这木牌便被漆成了新绿,像极了贾府后园那株她和黛玉一起种的柳树。

“贾才人,”王尚宫捧着明黄绢帛过来,眼里的赞许像团火,“陛下的旨意到了。”

贾元春福身,心跳比往日快了些,自河南灾务后,她替皇帝批了二十余道奏疏,每道都得了“知道了”的朱批。可晋封才人的旨意,还是来得比她想的早。

“贾元春听旨。”

女官的声音像根弦,绷得老紧。贾元春跪在汉白玉台阶上,望着明黄绢帛上的字迹:“朕惟女史贾元春,才德兼备,协理灾务有功,着晋封才人,赐居景阳宫。钦此。”

“谢陛下隆恩。”贾元春叩首,额角触到青石板的凉,却觉得心里烫得慌。

帘后传来轻响。贾元春抬头,正见皇帝的龙袍角闪过,他站在御书房的帘后,望着她的背影。陆炳的声音从帘内飘出:“陛下,这丫头,越来越像您当年。”

“像朕当年?”皇帝的笑声带着点哑,“朕当年可没她会疼人,替郑美人求情,开景阳学,连河南的流民都记在心里。”

贾元春站起身,望着御书房的帘子,突然懂了,这宫里的荣宠,从来不是靠争,是靠“装着人”的心。

景阳宫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抱琴捧着个青花瓷瓶迎出来,瓶里插着簇茉莉花,雪白雪白的,沾着晨露:“姑娘,这是林姑娘寄的茉莉花!周瑞家的说,她在后园种了十株,挑最香的寄来。”

贾元春接过瓶子,茉莉的香混着新刷的红漆味,在空气里荡开。她嗅了嗅,笑了:“有这香,比宫里的沉水香强。”

抱琴的眼眶红了:“姑娘,奴才…不,司记抱琴,给您请安。”她福了福,“尚宫局说,奴才升了司记,正七品。”

贾元春拉她起来:“抱琴,你还是你,我在贾府的抱琴,在宫里的抱琴。”她指着案几上的《农政要术》,“往后,景阳学的账册,你替我管;给贾府的信,你替我写;连这茉莉花,你替我养,要让它开得比贾府的还香。”

抱琴抹了把泪:“是,姑娘!不,才人!”

系统光屏在视网膜上闪烁:【身份进阶完成,解锁“宫廷人脉图”】。贾元春望着光屏上的人脉网,周太后、王尚宫、陆炳、和嫔、郑美人,甚至皇帝,都成了亮着的星子。

“抱琴,”她打开妆匣,取出黛玉的“平安帕”,“把这帕子收在妆匣最里层,每天早上,你替我拿出来看一眼。”

抱琴应了,捧着帕子轻手轻脚收进妆匣。贾元春望着案几上的《景阳学章程》,想起和嫔的笔记、郑美人的茶盏、钟答应的《千字文》,突然觉得,这景阳宫的每一块砖,都沾着贾府的暖。

“才人,”和嫔捧着《女西书》白话解进来,“景阳学的小主们说,要给您贺喜,她们凑了幅画,画的是‘景阳学的春天’。”

贾元春接过画,上面歪歪扭扭画着她、和嫔、郑美人、钟才人,还有个穿月白衫子的小宫女儿,手里捧着书。画角用稚拙的字写着:“谢贾才人,让我们看见光。”

她的喉咙发紧。系统光屏上的星子更亮了,像缀了层金。

“和嫔姐姐,”她轻声说,“这光,是你们自己发的,你们想学,想活,想暖,所以它就亮了。”

和嫔的眼泪掉在画上,却笑得比茉莉还亮:“才人,明儿景阳学的课,我要教《咏柳》。”

贾元春点头:“好,我替颦儿谢谢你。”

窗外的茉莉在风里摇晃,像极了贾府后园那株她和黛玉一起种的柳树。贾元春望着它,突然想起黛玉信里的话:“姐姐,我想你。”她摸了摸颈间的平安扣,摸了摸妆匣里的“平安帕”,突然懂了——这宫里的荣宠,从来不是终点,是新的起点。

“抱琴,”她对丫鬟说,“给贾府回信,告诉颦儿,景阳学的墙上,她的《咏柳》被所有小主背得滚瓜烂熟;告诉宝兄弟,他的玉麒麟,我在宫里挑了最大的,等回去送他;告诉老祖宗和姑母,景阳宫的茉莉开了,和贾府的一样香。”

抱琴应了,捧着信跑了。贾元春站在景阳宫的檐下,望着御书房的方向,望着景阳学的木牌,望着案几上的《农政要术》,突然笑了。

景阳宫的茉莉开得正好时,贾府的荣禧堂也飘着新焙的枣泥酥香。周瑞家的捧着景阳宫的信匣子跑进来时,贾母正用银叉戳着酥饼,见了匣子,手一抖:“可是元丫头的信?”

“回老太太,”周瑞家的擦着汗,“才人晋封的旨意,今早传到应天府了!林大人派快马送的信,说陛下的旨意里还提了‘贾府之女,才德兼备’!”

“快念!”贾母的手首颤,“念给我听!”

周瑞家的展开明黄绢帛,声音发颤:“‘朕惟女史贾元春,才德兼备,协理灾务有功,着晋封才人,赐居景阳宫。钦此。’”

“好!好!”贾母拍着大腿笑,眼泪却掉在帕子上,“我元丫头,到底风风光光了!”

碧纱橱里,黛玉正和宝玉用炭笔在墙上画柳树。听见动静,两人扔了炭笔往荣禧堂跑。黛玉的发顶歪着“颦儿”银簪,宝玉的玉麒麟撞得叮当响:“老祖宗!元姐姐当才人了?”

“当才人了!”贾母把绢帛塞给宝玉,“你念,你念!”

宝玉捧着绢帛,字认不全,却念得抑扬顿挫:“‘贾元春…才德兼备…晋封才人…’”他突然跳起来,“老祖宗,元姐姐是才人了!比女史大!”

黛玉凑过来看,手指戳着“才人”二字:“比女史大…那是不是能管更多事?”

“能!”贾母摸了摸她的发顶,“能管景阳宫,能开女学,能替陛下分忧——我元丫头,成了陛下的‘女宰相’!”

贾敏从里间出来,手里攥着景阳宫的信,眼睛红得像颗樱桃:“娘,元丫头的信里说,景阳宫种了茉莉花,和贾府的一样香。她还说,抱琴升了司记,替她管账;和嫔小主教景阳学,背颦儿的诗。”

黛玉的脸腾地红了:“和嫔小主…背我的诗?”

“可不!”贾敏笑着把信递给她,“元丫头抄了你的诗在景阳学墙上,说‘林姑娘的诗,比宫里的还甜’。”

宝玉抢过信,指着上面的画:“老祖宗,元姐姐画了景阳学的小主们!这是和嫔小主,这是郑美人,这是钟才人,她们都捧着书,像咱们的蒙学!”

贾母望着画纸,笑出了泪:“我元丫头,把景阳学,办成了第二个梨香院。”

“老祖宗,”探春举着算盘跑进来,“元姐姐信里说,景阳学要教算学,让我去当‘小先生’!我要教宫里的小主们查账,像在贾府那样!”

迎春跟在后面,手里攥着景阳学的笔记:“元姐姐说,我的字被和嫔小主抄了十份,给所有小主,她们说‘二姑娘的字,比先生的还暖’。”

惜春举着画跑过来:“元姐姐说,景阳学的墙上要挂我的画!我要画柳树,和颦儿的诗配,还要画元姐姐,穿着才人服,站在茉莉丛里!”

黛玉望着这一幕,突然想起元姐姐离府时说的话:“等我回来,咱们贾府的月亮,会更亮。”此刻,她望着荣禧堂里笑成一团的家人,望着墙上自己和宝玉画的柳树,突然觉得,那月亮,己经亮得晃眼了。

“宝哥哥,”她扯了扯宝玉的衣袖,“咱们去后园,给元姐姐的柳树浇水,她信里说,柳树和贾府的一样绿,等她回来,要在柳树下背诗呢。”

“好!”宝玉蹦起来,“我要浇三大桶水,让它长得比房檐还高!”

两人跑向后园时,贾敏望着他们的背影,对贾母笑:“娘,您瞧,元丫头把景阳学的光,照回贾府了——颦儿不皱眉了,宝兄弟不偷懒了,连迎春都敢举着手说‘我要学’。”

后园里,黛玉和宝玉正往柳树下浇水。阳光透过柳枝洒在他们脸上,把他们的笑照得亮堂堂的。那株柳树是他们和元姐姐一起种的,此刻正抽出新绿的芽,像支笔,在蓝天上写着“等我”。

“颦儿,”宝玉突然说,“元姐姐当才人了,咱们得更乖,我要把赖大的账查得更严,你要把诗背得更多,迎春姐姐要把字写得更暖,探春妹妹要把算盘拨得更响,惜春妹妹要把画画得更亮。”

黛玉歪着小脑袋笑:“为什么?”

“因为,”宝玉望着柳树的新绿,“元姐姐在宫里,把咱们的爱,种成了一片林。咱们要让这片林,长得更绿,更密,等她回来,能在林子里,背更多的诗,查更多的账,画更多的画。”

黛玉的眼睛亮得像星子:“好!咱们拉钩,一百年不许变!”

两人的小拇指勾在一起,在柳树下晃啊晃。风掀起他们的衣摆,吹得柳絮纷飞,像下了场雪,落进每个人的心里,暖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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