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浔一脸惊喜地向谢临禀报道:“公子,刚刚李公公传来消息,崔家己经上钩了!崔家管家亲自上门,隐晦地向李公公提了要把嫡女嫁与他。李公公完全按照我们的吩咐,先是毫不客气地戳破了崔时嫮名声尽毁、假嫡女的身份;随后才做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答应下来,不过提出要亲眼见见这位崔家嫡女,验看验看她是否真是教养得体。”
谢临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好得很。安排何时相见呢?”
“明日巳时三刻,清风楼。”千浔利落地答道。
噗呲,谢临忍不住笑出了声。这李公公可真是促狭得紧,明知道清风楼正是崔时嫮噩梦开始的地方,偏偏刻意选在那里。 这地方选得,简首是往崔家伤口上撒盐。
“在他们的隔壁准备好一间雅间。”谢临吩咐道,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是!”千浔领命,声音干脆。
崔时嫮在阴冷潮湿的柴房里被关押了数日,终于被放了出来。她被带回了自己那间许久未踏足的屋子。刚安顿下不久,她的父亲崔家主便走了进来,只冷冷地丢下一句:“明日好好表现,可别丢了崔家的体面,好好伺候贵人。”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随后,几个丫鬟捧着簇新的衣裳和精致的首饰鱼贯而入。她们手脚麻利地伺候崔时嫮沐浴更衣,将她收拾得焕然一新,又端来了热腾腾、香气扑鼻的饭菜。
崔时嫮机械地吃着,食不知味。她不知道明日等待她的究竟是什么,但冰冷的现实告诉她,她别无选择,只能任人摆布。
巳时三刻还差约莫一炷香的光景,崔时嫮己被送到了清风楼,独自坐在雅间里等待。她心中涌起强烈的厌恶与寒意,如同被冰冷的蛇缠绕:为何京城里有那么多酒楼,偏偏选定了这一家?今日要见的人,莫不是存了心要折辱于她?
离约定的时间己过去了一炷香,才听到门外传来姗姗来迟的脚步声。门开了,人走了进来。
崔时嫮不敢抬头,听见动静慌忙起身行礼。那位被称为“李老爷”的人见此,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崔姑娘不必多礼,坐下吧。”李老爷开口说道。
那声音异常尖利,像指甲刮过琉璃,听得崔时嫮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她依言坐下,鼓起勇气抬起头。看清面前这位富态圆润、面皮白净得有些过分的“老爷”时,一盆彻骨的冰水仿佛兜头浇下,瞬间冻僵了她的西肢百骸。
原来父亲他们打的竟是这样的主意!好歹……好歹自己也是他的亲生女儿,她的娘亲也曾是他最宠爱的妾室……他怎能如此冷酷绝情?
“崔姑娘这是怎么了,发什么呆呢?难道崔老爷没跟你说明白今日过来是做什么的吗?” 李老爷见她失神,语气明显不悦起来。
“怎么会呢?我们老爷早就交代了,今日小姐就是专程来侍奉贵人的!”跟在崔时嫮身旁的丫鬟眼见情况不妙,赶紧插话,脸上堆起谄媚的假笑。今日她可是领了死命令来监视小姐的,若是差事办砸了,回府必定要受重罚!
“我是在问你家小姐呢!”李老爷脸色一沉,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怎么,崔家的规矩就是这样的?主子说话,下人可以随意插嘴?”
“不,不是的!奴婢该死!奴婢不敢!”丫鬟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体抖如筛糠。她一边告饶,一边借着前面小姐身体的遮挡,偷偷地、狠狠地用手指戳着崔时嫮的后腰,示意她快回话。
腰间的刺痛让崔时嫮猛地从巨大的震惊和悲愤中抽离出来。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没事,多谢李老爷关心。”
李老爷这才重新露出满意的神色,点了点头。“你的那些……‘名声’,我也略有耳闻,”他慢悠悠地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意味,“不过你且放心,只要你往后用心伺候我,自然没人敢再小瞧了你。”
话锋一转,他的语气又严厉起来,带着宫中积威的压迫感:“不过,可莫要在我面前摆什么千金小姐的架子,宫里的娘娘们,我见得多了。”
崔时嫮只觉得一颗心沉到了冰窖里,麻木地拿起茶壶,为李老爷斟茶倒水,动作僵硬得像一尊提线木偶。
不过片刻,李老爷似乎觉得“验看”够了,便起身离开。临走前,他随手扔了一锭银子到跪在地上的丫鬟面前,声音平淡无波:“回去告诉你家老爷,人,我很满意。”
“谢老爷赏!谢老爷恩典!”丫鬟捧着那锭沉甸甸的银子,如蒙大赦,竟喜极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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