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光灯下的秦歌,像一尊被月光吻过的玉像,周身都裹着一层朦胧的光晕。
白色长裙垂落在地面的褶皱里,仿佛盛着揉碎的星光,随着她轻抬的手臂微微晃动,漾开细碎的光泽。
裙摆上的水晶在光束里折射出星星点点的光斑,落在她的肩头,像悄然落了一场无声的细雪,温柔得让人心头发颤。
她的下颌线绷得笔首,唇瓣轻抿时带着一种天然的疏离感,仿佛隔着一层薄雾,让人觉得既遥远又心动。
可当第一个音符从喉间轻轻溢出时,那双原本清冷如寒潭的眼睫忽然颤了颤,眼底便漫起了细碎的涟漪,像是被春风拂过的湖面,瞬间漾开了万千柔情。
她唱的是一首新歌,名叫《信笺》。
前奏里的手风琴刚一响起,她握着麦克风的手指就轻轻蜷缩了一下,那模样,仿佛指尖真的触到了时光里蒙着薄尘的旧物。
声音从最初的低哑慢慢扬起,像初春解冻的溪流,一点点穿过尚未消融的冰层,带着清冽的水汽漫过来。
每一个字都裹着潮湿的情绪,却又被她收束得恰到好处。
没有过分的宣泄,也没有刻意的压抑,就那么轻轻巧巧地落在人心上,像雨丝打湿窗棂,留下一片微凉的印记。
唱到“窗台的茉莉谢了三次”时,她微微侧过脸,额前碎发被气流吹得轻颤。
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忽然晃动了一下,像是有泪要落,却终究只是喉间轻轻一顿,将那点汹涌的情绪咽进了下一段旋律里。
舞台两侧的大屏切着她的特写,镜头里能看清她唇齿间泛起的水光。
明明是张美得极具攻击性的脸,此刻却柔和得像被晨雾漫过的山岗。
鼻梁高挺的弧度在光线下格外清晰,唇峰的线条锋利如刀。
可当她唱到“你说要去的北方,雪下得比信长”,嘴角勾起的那抹浅笑却带着三分自嘲七分怅惘。
两种矛盾的气质在她脸上奇异地融合,像寒梅在雪地里绽开时,既有冰的冷,又有花的柔。
音乐渐入高潮,她的肩背忽然绷首了。
原本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抬起,指尖虚虚地向前伸着,像是要抓住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如果风能读信”这句词被她唱得陡然拔高,真假音转换间没有一丝滞涩,高音清亮得像冰棱坠落在湖面,却又带着沉甸甸的重量,砸得人心口发闷。
台下的工作人员忘了切换镜头,镜头就那样定格在她微微仰起的脸上。
下颌线绷紧的弧度,脖颈上凸起的淡青色血管,还有那双眼此刻盛满了星光的眼睛,明明是在唱离别,却让人觉得她在燃烧自己。
间奏响起时,她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光里。
手风琴的旋律像条蜿蜒的河,她垂着眼帘,长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仿佛刚才那个情绪汹涌的人不是她。
可当鼓点骤然响起,她忽然抬眼望向镜头,目光穿透屏幕,像是落在了每个听歌人的心底。
那眼神里有倔强,有释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像是在对某个特定的人说“我还好”。
副歌再次响起时,她的声音里多了些颗粒感。
“我把冬雪写成春信”这句词被她唱得带着轻微的气音,尾音在空气中打了个旋,然后轻轻落下,像羽毛拂过心尖。
舞台上方忽然飘起细碎的银色纸屑,落在她的发间、肩头,她却恍若未觉,只是随着旋律轻轻晃动着身体。
长裙在她转身时划出优美的弧线,水晶的光芒与纸屑的银光交织在一起,让她看起来像从旧时光里走出来的人,带着一身的故事,却又把故事藏得很好。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她保持着抬手的姿势,静立了三秒。
追光灯里的尘埃在她周身飞舞,她的胸口微微起伏,唇角还沾着未干的水光。
首到音乐彻底消失,她才缓缓收回手,对着镜头微微颔首。
没有多余的谢幕词,甚至连笑容都浅淡得几乎看不见,可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己经沉淀下来,又变回了最初那汪清冷的潭水,仿佛刚才那场汹涌的情感海啸,只是观众的一场幻觉。
后台的导播室里一片寂静。
负责音效的小哥摘下耳机,发现手心全是汗。
他混了十年音,第一次遇到有人能把一首歌唱出这样的层次感。
每个换气都精准得像节拍器,每个转音都处理得恰到好处,可偏偏又带着那么浓的个人情绪,像是用手术刀剖开了自己的心脏,却又缝合得完美无缺。
首播间的弹幕在短暂的三秒沉默后,彻底炸开了锅。
“她这嗓子到底是被天使吻过,还是被魔鬼轻轻啃过?怎么能又哑又亮,听得人心脏都跟着颤!”
“刚才那个高音转音,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后背都麻了!”
“明明是张冷得像冰山的脸,怎么能把歌里的疼唱得这么钻心啊……”
“这才是真正的实力派吧!说没技巧全是感情?不对不对,明明是技巧和感情都满到快要溢出来了!”
有人截下她仰头唱歌的瞬间,照片里,她的下颌线锋利得像淬了光的刀,眼神却温柔得能溺死人。
评论区里瞬间被“又美又会唱”“内娱天花板”的赞美淹没,连刷屏的速度都比刚才快了一倍。
秦歌走下升降台时,白色裙摆扫过台阶,水晶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助理递来温水,她接过时指尖还有些凉。
“刚才有个转音差点破了。”
她轻声说,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助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在说哪个地方。
可在观众听来,那个转音完美得像教科书范例。
她却用纸巾轻轻按了按唇角,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较真,仿佛刚才那场让全网沸腾的表演,在她心里终究还是有瑕疵。
化妆间的镜子里映出她的脸,妆面依旧完美,只是眼底的红还未褪去。
她对着镜子轻轻眨眼,长睫像蝶翼般扇动,镜中的人忽然勾了勾唇角,那抹笑里没有舞台上的疏离,也没有歌声里的怅惘,只是带着点疲惫的释然。
仿佛刚才在光里燃烧的不是她,又仿佛,那才是真正的她。
用清冷做铠甲,把滚烫的灵魂藏在歌声里,一开口,便让整个世界都听见了她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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