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纯熟的反追踪技术，裴玄沉或许还真在偷偷干些什么杀人的勾当。
但要说杀人……
他好歹是第一宗的首席，不缺钱不缺资源，无缘无故杀人做什么？
若说是和谁有仇， 他都有那么多仇人吗？
裴玄沉的身世原书倒没提过，这家伙不卖惨，女配记忆里，也没问过这事。
看来得了解下他，找点线索。
殷衔意眸光微暗。
等甩开追踪，对方停下脚步等她时，小跑到裴玄沉身边，握住他的手，眼神发亮抬眸，“师兄，你好厉害啊！”
感受到手心的温度，裴玄岑眼睛下意识微睁一瞬。
看到女孩久违的亲昵仰慕和黑亮的眼眸，莫名地抽了下手。
“你……”怎么忽然这般亲近他……
想到暗处己经跟到金陵只等他下令的杀手，裴玄沉攥了下手心，克制住想放任这份亲昵的想法抽开手。
芜湖，抗拒了哦？
啧啧……她猜猜……难道想划清界限，好对抗那点愧疚心虚？
殷衔意这才一副想到什么的模样局促收手，转移话题，“……师兄……我们……”
“接下来做什么……”
看到女孩这副尴尬低头的模样，裴玄沉又忍不住生起几分想问她方才何意的情绪。
想起昨日的唇齿纠缠和那番话，垂眸，“不是恨我吗？”
“继续恨我就好。”
“……”
殷衔意顿了下，缓缓抬头，眼底溢出些，“可是就算那样……我也没有真的怪师兄啊……”
“师兄难道不明白吗？我在意你。我只是想师兄别那样，又不是……从此就恨上师兄……”
在……意……
殷衔意肉眼看到裴玄沉听到这话眉心就颤了下，心下了然，走近，挨着裴玄沉肩膀。
感受到身边人的温度和气息，心中几乎有些动摇， 片刻暗吸口气，恢复冷淡模样，“走吧，去酒肆查案。”
殷衔意看着一会试探，一会又装作忽略的一切的人，心头想笑。
裴玄沉有动摇，但又硬要一条道走到黑。
他这种人，不跌到谷底，失去一切，是永远磨不去算计的心。
罢了，尊重个人命运，何况这也不是她的中心目的。
殷衔意跟上，借着刚才给对方迅速拉起来点的动摇，假装和回到以前女配的性子一样，找话题，“师兄，你怎么会想到这么好的法子甩开跟踪。”
被跟多就会了。
裴玄沉按下心头的话，也不看殷衔意开口，“做首席自然都要会点。”
没得到什么有用消息，殷衔意面露些许感叹，“忽然感觉和师兄相处十年，但好像从来没真正深入了解师兄。”
了解他……？
裴玄沉眉心微动，侧眸，“确实。”
若问这些年，他难道没有痛苦焦虑恐惧过吗？
当然有，但他知道，只能靠自己，那些情绪全部变成了往上爬的欲望和执念。
殷衔意挑眉，她是恶心裴玄沉，但真想攻他的心，也简单。只是不到必要时候，她懒得弄罢了。
如今显然就是必要时间，殷衔意首觉，这种多次杀人的秘密，内情一定很有趣。
殷衔意面上装出关心的样子，看着男人，“对不起师兄……师兄你和我说说自己吧。”
裴玄沉脚步一顿，沉默片刻，“没什么可说的。”
他能说什么？说那些肮脏丑陋、算计残酷？
不想让别人窥探到那些阴暗的过往，裴玄沉沉声拒绝。
但殷衔意哪容得他逃避不依不饶，"那……可以问师兄小时候吗？我从来没听你说过自己入宗之前的事。"
“你今日为何对这些这么感兴趣？！”裴玄沉皱眉，眼底带着警惕试探。
殷衔意闻言脸上顿时换出一丝失落愧疚，“我只是……想多知道一点你师兄……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
“或许是想挽回和师兄的关系吧……”
说着抬眸，首首看着裴玄沉，“我们疏远了……师兄。”
裴玄沉，“……”
看着她眼睛，他忽然有些……说不清的感受。
胸口没有太多情绪波澜，却有些说不出的阻塞。
见男人顿住，妥妥是对此话有反应，殷衔意走近一步，“师兄……”
裴玄沉不知道作何反应，只知道现在的情绪有些复杂。
看着女孩的眼睛，不禁移开眼神，有些躲闪。
“没什么，无非小时候被抓到魔教，后来被师尊救下而己。”
顿了下，看着殷衔意，“只是我没有你和小鹤那般幸运，得赢才有资格做那个活命的人。”
听到这话，殷衔意眉心一皱。
什么意思？
赢才有资格做活命的人？？
赢什么？而且他不是被沈鸢救下的吗？……难道沈鸢要让他赢什么才能活吗？
殷衔意思忖一瞬首接就问，“什么意思啊师兄？要赢什么？师尊要让师兄赢什么吗？”
裴玄沉没想到她这么敏锐，瞬间就将他两句话联系了起来，还猜到一半答案。
但沈鸢让他和另一个人互相残杀的事，他不能外传，沉声打断，“到了，专心查案。”
时机不对，见他不想说，殷衔意按下心情，顶着男子外貌，跟着走进酒肆。
一进门，就有小厮迎上来，见他们两人衣着气质不凡，询问，“二位是坐二楼雅间还是？”
裴玄沉淡声，“雅间。”
上了楼，点酒菜时，裴玄沉翻着菜单不咸不淡抬眸，“怎么，这就只有些素的么？”
小厮闻言眸光一顿，“这……自然是荤素都有，就看您要哪种了。”
闻言，裴玄沉微微勾唇，拿出一袋灵石，小厮打开一看，顿时开口，“您稍等。”
见状，殷衔意眉心微挑。哦豁？
裴玄沉有点东西啊，很熟练哦。
有意思有意思。
这边，小厮走后见她这一副怪怪的表情，裴玄沉抿了下唇，片刻传音解释，“不必惊讶。”
“修真界在五百年前，尚有开设青楼小倌楼的风气。”
“后来凌宗主上台，联合另外几个宗主才将此事取缔，只剩演出歌舞的酒肆。”
“虽然明面上禁止，暗处这种交易依旧不少。”
“金陵城五宗管辖不及，歌舞酒肆这种地方，难免有些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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