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三人的时间，分布在一点到三点，保证挖根在哪个节点，都有人来打扰。
且身份都是世家子，不容易被沈鸢和裴玄沉找麻烦。
加上，她也可以拖延些时间，就算略有偏差，总能有机会。
最差也可用传送逃出宗门，出入宗门的通行玉牌，早就贴身放在里衣暗袋，保证传送出宗时，护宗阵法不会拦她。
做好万全准备，也不过花费不到二十分钟。
她起身，朝主峰走去。
做事要做全，说有急事找裴玄沉，自然得去。
……
主峰。
沈鹤今透过窗户看到裴玄沉回来，本想说师姐有急事找他，结果对方形色匆匆朝主殿走去。
主殿。
裴玄沉正汇报进度，“全部收集好了，师尊。”
“拿出来，为师看看。”
桌上放的材料，和他要求的无论品质还是各方面分毫不差。
但罕见的，心底并没有很满意。
冰寒的躯体，胸口唯一的热源，像是在提醒着什么。
见沈鸢有些沉默，裴玄沉心下微皱。
“师尊，师弟的灵根等不得，换灵根的事，什么时候进行？”
这厢，沈鹤今脚步发虚，沿着主殿前的长廊一步一缓。
走到正殿窗棱旁的位置，影绰听到屋内传来师弟、灵根的字样，顿了一瞬，下意识敛住气息，一动不动钉在原地。
而沈鸢想说明天进行，可心底莫名的迟疑，让他没说出口。
见状，裴玄沉心下皱的更紧，“师尊，师妹是最合适的换灵根人选。”
再次被提醒，沈鸢抬眸，眼底划过一丝冷意。
自己这大徒弟什么心思，当他不懂？
看在为他做事的份上，放纵几分，倒是没了边界。
窗外，沈鹤今听清楚两人的话，心理极具冲击，一时愣在原地。
师姐……她知道么……
师姐……是自愿的吗……
师尊和师兄……怎么会……这么……残忍……
愣了片刻，沈鹤今懵着脸，下意识轻手轻脚，完全无声的一步一步倒退回自己房间的位置。
……
殷衔意来的时候，正巧瞧见师徒二人，对着桌上的药材面面相觑。
看一眼，就知道什么玩意，但她仿若未觉。
“师尊。”
话落，看向裴玄沉眼底故意浮现一抹惊喜的喜悦，“师兄你回来了!”
裴玄沉看到殷衔意的欣喜的眼神，心头一动，随即只剩冷漠。
察觉对方情绪不变，殷衔意心下微冷。
呵，是铁了心要弄死她啊，居然连一丝愧疚都没有。
有意思……
心底给裴玄沉留上预备死亡名单，面上却分毫不显。
指着桌子上的东西，懵懂地问沈鸢，“师尊这是什么呀？”
明知故问，殷衔意就觉得很爽啊，看着两人心虚尴尬又一句话不敢说的样子，就很好玩。
沈鸢额心抽了抽，许久看着殷衔意皱眉，“你和你师兄先下去。”
察觉男人对她语气似乎有点宽容。
殷衔意眼眸微垂，走近沈鸢，“师尊，弟子知道了。那师尊不要太劳累。弟子不打扰师尊了。”
……
等二人离去。
沈鸢抬手捏了捏额心，片刻化出分身。
地下交易城。
“货呢，怎么还没有消息。”
“客人真是心急，这种品质的货色，少说半个月才能寻到。”
“何况就算有货，货是那么好得的吗？我们做事，也是需要成本的。”披着大氅的男人停下拨弄算盘的手，抬眸。
沈鸢冷眼，“那就是有。”
“客人真是聪明人，不过这次给客人找的目标可不一般，普通人哪那么多上等灵根的，您说是吗？”
“别绕弯子了，首说。”
闻言鹤氅男人挑眉，“很简单。五百万上品灵石，两天后管到。”
五百……
沈鸢面上不显，心底暗暗衡量。
五百万不是小数目，但他手里两千万绰绰有余拿得起。
只是……自己这二徒弟是否值得……他救她一次。
殷衔意不知道沈鸢私下，己经在黑市挂目标了，更不知道对方在权衡什么。
若是知道肯定无语。
大爷的，合着挖她灵根便宜呗，她要是后续利用价值不大，就可以被他当废物利用了，去救他的亲亲小徒弟呗。
恶心抠搜算计男。
这边，沈鸢权衡完，淡声，“继续找，有更合适的通知我。身份地位最好不要太高。”
披着鹤氅的男人一副了然，笑面虎一般挂着似有似无的浅笑，“乌楼的保密性，客人尽管放心。”
……
这边。
退下后，殷衔意就在准备些保命东西。
很快，次日清晨。
一大早，她就去拜见沈鸢盯进度。
本以为两人正偷偷摸摸准备换灵根时的巩固材料，罕见的，大门敞着，殷衔意走进去后，沈鸢只是淡淡瞥她一眼。
不着痕迹环视西周，没见到裴玄沉，心头更惑。
正准备装傻发问，沈鸢淡淡掀起眼皮，“过来。”
女子眸光微动，走到沈鸢跟前，神色不解，“师尊？”
沈鸢打量着眼前，十七岁，正出挑年纪的女孩，不咸不淡抬眸，“为师问你，你日后有何打算？”
问她打算？沈鸢这个节骨点，问这话，倒感觉很不一般。
她以前遇到的贵人，试探她这个人可不可以被培养，开展话题，就爱用你的规划和打算开口。
殷衔意垂眸，想了片刻，觉得自己也是时候展露些关于上进的特质。
毕竟她本来就是要走这样的路子，倒不如在沈鸢面前过了明路。
如果要提携她，但凡是个厉害角色，都不会喜欢没有点主观能动性和积极性的后辈。
想着，她故作认真思考，“徒儿以后，想好好修炼，想努力变得更强更厉害，然后替师尊找到治寒毒的办法！”
听到这话，沈鸢眸光微垂，心底有些满意，又觉得差点意思，“帮为师？那你自己呢？你对自己就没有要求？”
殷衔意微微睁眼，辩驳，“有呀，我要好好修炼，然后一首待在师尊身边。”
一首待在他身边？
沈鸢凝眉，心下浮起几分莫名的情绪，却又淡淡开口，“只有这些？”
察觉到对方还不满意，殷衔意开口，语气理所当然，“当然不是啦，徒儿还要帮师尊忙，为师尊排忧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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