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乌凰取好名字，殷衔意就开始重复每天晚上到凌晨练剑、白天去主峰见沈鸢观察形势、看望沈鹤今的日常。
沈鸢看起来确实对她没有杀心了。
甚至笼统地告诉她，知道一种禁术，可以救沈鹤今，这两日就可以找全材料的事。
没有具体说是换灵根的禁术，殷衔意知道这是对她还有防备之心。
猜测八成是联系了黑市，而她防过这几天，第一阶段就证明安全了。
几日时间按部就班，匆匆而过。
第三天下午，殷衔意照常去主峰。
来到剑尊殿，男人忽然告诉她今日不必待在主峰。
殷衔意抬眸，“是师弟的事吗？师尊。”
沈鸢淡淡点头，“嗯。所以下午你不必过来，此事，不可外传，你心中应当有数。”
话落，男人目带审视看她一眼。
这就是在看她有没有眼色，知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
殷衔意识趣点头，“我知道的师尊，师弟的事情特殊，说出去容易引起麻烦，徒儿不会乱说的。”
“师尊放心，徒儿也没有那么笨的。”说着睁大眼睛，保证道。
见她这可爱模样，也聪明，沈鸢心底划过一抹轻笑，唇角也牵起一抹笑意。
他并不想现在就让自己这个颇为单纯的弟子知道太多。
不过他这二徒弟，虽简单却听话也不太笨，让他心头畅快不少。
……
殷衔意离开后。
沈鸢就分身，去了趟黑市。
交易城。
交付完剩下的灵石，一个眼戴黑布，衣衫颇为华贵但破烂的少年被两个黑市壮汉带了出来。
沈鸢打量一眼，揭掉黑布，看到对方双目无神，丢掉黑布，“什么身份？”
穿着黑色大氅的男子，拨弄着算盘，看向沈鸢不紧不慢，“西南苏家的私生子，威胁到正主的地位，被料理了。客人放心，很安全。”
“那苏家主是靠妻族发家，就算知道此事也不敢查。”
“对方的耳眼口，我们的人也己经封住，不会泄露任何消息”
闻言，沈鸢满意点头，话落将被管事套了黑色头套的人，丢进可以放人的法宝带走。
沈鸢走后。
一旁的管事，走到披着大氅的男人身边，“主君，此人竟用得起这样的法宝，身份恐怕不一般。”
大氅男人轻笑，“一次性拿得起五百万上品灵石，浑身气度不凡，当然不一般。就是不知道是几个宗门世家哪家的了。”
说着摆手，“行了下去吧。”
待管事躬身退下，披着大氅，头发乌黑容色俊逸的男人就起身，打开屋内的暗门书架，露出一节往上延伸的台阶。
沿着台阶上了三楼，屋内软榻上倚着个姿态潦草却气质潇洒的红衣女子，正看着不远处铜镜里映射出来的情况。
男人扁了扁嘴，把铜镜翻到背面，钻到女子身侧捂住红衣女子眼睛，“不许再看了。看我。”
女子轻笑，覆上男人的手揭开，拇指男人的下唇，摁了摁，“嗯？”
男人不满意的贴近，“我今天给你赚了好多钱，你也不夸夸我。”
女子象征性敷衍几句，大氅男人正色起来，“这次这个人身份不简单，不知道是哪个大宗和家族的密辛。”
见女子一副了然的笑意，大氅男凝眉侧目，“你知道是谁了？”
女子眉梢微挑不语，轻笑，单手揽住身旁的男人。
……
这边。
沈鸢回到宗门，就和裴玄沉用准备好的材料，二人着手准备挖灵根换给主角受。
殷衔意不知道沈鸢的动向，虽隐隐有猜测，但去不了主峰，只能老实在侧峰等消息。
挖根开始的时候，沈鹤今被裴玄沉叫到主峰寒池，西周落下一层结界，随即带着个被布袋套在脸上的人出来。
意识到要发生什么的沈鹤今，心头不禁颤了一瞬，挣扎。
“师尊……这是谁……？我不想……用别人的灵根……”
看着这明显和他一样是个年轻男子的身形，沈鹤今祈求地看向沈鸢。
用别人的灵根，他怎么能心安理得……
何况这意味着，要有一个无辜的人为他而死。
沈鸢抬眸，不咸不淡，“不想？那你想当一辈子废人？”
“至于这人是谁你不用管，本尊自会帮你处理一切。”
裴玄沉站在一边，闻言眸光微动，眼底划过一抹思索。
原来小鹤知道换灵根的事，那天难道他就是和沈鸢说这个？
所以真正改变沈鸢主意的，可能是小鹤的拒绝，而非殷衔意的几句话？
这件事，并非单纯是沈鸢多么的容易受二师妹影响？
想清楚这点，裴玄沉也是认命。
虽然不知道沈鹤今怎么知道的，但事己至此，裴玄沉开口，“小鹤，你想清楚，师尊为你花了五百万灵石，才有此人。”
“永远的废人和善良，你选一个？”
沈鹤今听到这话，怔怔站在原地，一时失语。
裴玄沉走到沈鹤今身边，递出一颗丹药，“昏睡丹。吃掉，醒了一切就结束了。”
“你还有很多的未来和前程。”
“怎么选，你心里清楚。”话落，将丹药放进沈鹤今的手中。
“不要辜负师尊的好意和期待。如果遇到的是别人，你这辈子就只能是个废人了。”裴玄沉看着面前怔愣，清秀善良的师弟，试图劝诫。
一条人命比起前程，什么也不算。
为此惹了沈鸢厌弃，什么都得不到，才是最大的亏损。
沈鹤今钉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看着掌心的丹药，垂在袖中的右手隐隐发颤。
他隐隐感觉得到，只要接受，他就再也回不去了。
但……选择拒绝……
五百万……
师尊……
未来……
沈鹤今呆愣许久，盯着手心的丹药，最后看眼那个看不到脸的男子，又看向沈鸢。
良久，颤抖着抬起手。
“……很好。你还会有更多的前途。”
听着耳边，以往熟悉的师兄的安慰，沈鹤今眸光黯淡呆滞。
很快一阵倦意袭来，他呆呆地走向寒池边刻着繁复术法纹路的石床躺下。
沈鸢侧眸，裴玄沉就将那个男子并排放到石床，去寒池开始丢各种材料。
自己则走到石床边，做好准备，等到合适的时候，运转灵力和禁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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