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大蛊族世家平素倒十分低调，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并不愿与人为恶，我拿出世家的身份稍加压力，对方便告诉我可能在外害人的蛊师。”
“只是这二人，我一时无法判断，到底是哪个才是害我之人。”话落，看向殷衔意，等待听她的看法。
她静静听赫连止说完，发觉他查的大方向没错，心下对对方的能力有所肯定。
至于究竟是谁，她是知道答案，但不能首接告诉赫连止啊。
殷衔意心下微忖，想了片刻，开口，“据你所说，那却梵是个什么性格？”
赫连止心下微动，“那却梵据描述，倒像个热衷于研究之辈，性格上除了痴迷研究，似乎也不大爱与人交往。”
“那就是研究狂人的意思了，但生性比较内敛？反倒是那缙睢，性情更加诡谲阴沉？”
赫连止点头，“是这般没错。”
见他同意， 殷衔意缓缓开口，“若这般说的话，我倒觉得按伤你之人的行事风格，应当是缙睢。”
女子神情淡淡，言语中却透着一丝笃定。
而这个思考角度，是赫连止压根没想到的，如今被殷衔意这么一说，倒是觉得分外清晰起来。
“师姐所言甚有理，我先前倒没想到这点。一个人的行事风格是稳定的，和其性格密切相关。”
“若按这般来说，的确是缙睢的可能性更大，此人有谋士谋略的思维。那却梵反倒不爱交际醉心研究，不像是会出这种法子的。”
赫连止说着，看着她的眼神越发浮起些探究和好奇的意味。
她似乎……有她独属于个人的一些敏锐嗅觉和判断思路……
殷衔意能察觉赫连止多看了她一眼，但她这般分析推理，对方会觉得反差好奇实属正常，压根没往心上放。
大致了解到如今对方的进度，又引导着他发现查案方向，就懒得再多言了，寒暄些没营养的，就借口有事回峰。
……
这边。
给乌凰沈鹤今裴玄沉都带了点零嘴吃食，便去法器坊买新的传送法宝。
上次从裴玄沉那要的是个随机传送法宝。
她后续经常下山，得有个可以设固定传送点的，殷衔意专门花六百灵石，买了可以设置五个、能反复修改传送点位的。
顺手给山下加成传送点，回到峰上，给自己住处也加上。
刚弄完殷衔意就收到沈鸢的传音，让她去主峰一趟。
心下有数，殷衔意将零嘴分给沈鹤今，让对方把裴玄沉那份代她给他，就往主峰赶去。
到了后，大门敞着。
殷衔意也来习惯了，熟练自如走进屋内，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单纯之色,“师尊我来了，有什么事吗师尊？”
沈鸢回来后，找了一本靠谱的合欢功法，但看着面前单纯的女子，他也难得有说不出话的时候，片刻，侧眸下巴微动，“来，坐下。”
心知肚明对方要谈的话题，估计和他寒毒的治疗方案有关，面上只作乖巧姿态。
看着面前的女孩，顿了一会儿，开口，“你不是一首关心为师的寒毒问题？”
殷衔意连连点头。
“现在……有一个解寒毒的办法，但需要你帮忙……”
能有商有量说明不是要命的忙，殷衔意趁机卖好,一脸惊讶开心，“真的吗？！太好了，终于有办法了，师尊您说，需要徒儿帮什么忙？徒儿都可以的。”
见她这么开心积极要帮他，沈鸢莫名升起几分奇异情绪，看着面前女孩，眸光冷淡的开口，“都可以？你确定？”
嗯？
殷衔意心下皱眉，面上点头，“嗯嗯，只要师尊能好起来，徒儿愿意的。”
女孩这般赤诚，沈鸢反倒有些不快了。
什么都不问就说愿意？蠢吗？
他板着脸，“那好。若想帮为师解寒毒，需与为师阴阳合欢，你愿意吗？”
？？？
阴阳合欢？和沈鸢？？！
从未设想过的路径像开着大卡车，碾过殷衔意大脑皮层褶皱，留下深深的沟壑。
呆滞片刻，殷衔意收起宕机的大脑，难得不用演就是有些呆呆地无辜样，“师尊……”
见她这般表情，沈鸢反而了然的鼻腔发出一声嗤息，侧眸看她，淡淡，“怎么？不愿了？”
这寡淡但又追问的语气，殷衔意一时间竟也吃不准，沈鸢说这话到底是真想实施还是假意逗弄，顿了顿，最后决定按人设回答，“这件事……徒儿确实有些难以接受，您是……我敬重的师尊，我……我没有那些妄念的……”
说着眼眶泛红溢出眼泪，“可……可是师尊如果真的这样才能好……徒儿……徒儿也会愿意的……纵然违背伦常……但能让师尊好起来……也是值得的……”
值得………
还从来没有人觉得他值得。
真是会……替他着想，连这般要求都答应……
沈鸢脸色微动，莫名的也没了这般逗她的心思，从高座起身下来，走到殷衔意面前，抬手拇指擦掉她脸颊的眼泪，淡淡，“哭什么？阴阳合欢，又不是让你真献身为师。”
殷衔意呆呆抬眸，眼底还泛着红，“不是吗……师尊……？可是……”
沈鸢正色起来，“只需同为师一起练双修心法即可，无需那般。”
“你可愿意？”
闻言殷衔意算明白，沈鸢刚才在故意试她反应，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拒绝的余地。
只是合欢心法，是可以接受的。
不过，殷衔意觉得真正的合欢，这种法子应当是真的存在，否则沈鸢没必要提这一茬。
但沈鸢没明说，她也当不知道，微微点头，“愿意的师尊。”
不过这玩意会对她有坏处吗？
想着殷衔意故作疑惑问道，“可是师尊，为什么和我练双……修心法，会有用……？”
沈鸢没有听出她的真实意图，但看着她开口细细解释，“因为通过双修心法可将为师体内的寒毒转到你体内。但你不必担忧，这寒毒之寒于为师是毒，于你则不会有不良影响，甚至还益于你修炼。”
殷衔意故作单纯懵懂的点头，心下却是放下心来。
这种话沈鸢没必要骗她，会不会有坏处练一次便知。
但这沈鸢先是主动介绍她给药老，照顾她的心情，如今还会主动解释寒毒是否对她有害，解决她的顾虑。
看似是个简单行为，但如此利己一个人，能从她的立场开始兼顾问题，而不是不顾她死活，说明她在对方心中情感和价值有所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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