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野盯着陈凡的战术笔记，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训练室的灯光在陈凡发顶投下光晕，他突然开口：
"队长，我...我想看一次你上场操作，学一学。"
声音难得带着几分恳切，手指无意识着电竞椅扶手。
陈凡笔尖一顿，抬眼对上少年灼热的目光。何星辰从战术板后探出头来，笑着推了推眼镜：
"得，苏野这是被刺激到了。"
张宇摘下墨镜转了两圈，挑眉道：
"那我可得好好看看，队长还藏着多少绝活。"
"行，我上。"
陈凡合上笔记本起身，顺手将外套甩给一旁的黄国涛，"老何，替黄国涛打野；博文，让我表弟过把手瘾。"
刘博文没说什么，沉静地起身让出座位。
陈蟋蟀早己迫不及待地蹦到座位上，戴上耳机时还不忘朝王杰挤眉弄眼：
"王哥，等会儿带我飞！"
比赛载入界面，BVL战队的选手们盯着破晓的阵容窃窃私语。
他们显然没想到，这个连续两场坐镇指挥的队长，竟会亲自下场。
陈凡活动了一下手腕，登录账号时，ID【Dawnbreaker】在屏幕上亮起刺目的光。
一级团的信号刚响，陈凡的妖姬己经鬼魅般摸向敌方蓝区。
"他们辅助带了扫描，绕后。"
他冷静的声音让何星辰的盲僧及时改变路线，两人配合拿下一血时，对面中单【Enigma】甚至还没来得及上线。
"杰斯在上路露头，王杰、希帅往后撤。"
陈凡的妖姬在中路补着刀，余光却精准捕捉到小地图上的每一个红点。
话音未落，敌方三人组果然从下路草丛跃出，而陈凡的妖姬早己闪现接大招，一套技能将敌方AD瞬间打残。
中期团战堪称教科书级的指挥。陈凡的妖姬时而化作幻影切入后排，时而甩出锁链控制敌方关键人物。
每次技能释放都精准计算着敌方的技能冷却。
李书望的鳄鱼在他的指挥下，总能在最恰当的时机开团，将敌方阵型撕得粉碎。
"这意识...这手速..."
苏野站在观战席，双手紧握栏杆。
他看着陈凡的妖姬在敌方五人包夹中极限逃生，又反手秒掉残血的冰女，屏幕上的击杀提示不断跳动，最终定格在19/0/8。
当敌方水晶在陈凡的最后一次技能轰击下爆炸时，训练室里鸦雀无声。
BVL战队的翻译攥着记录板的手微微发抖，而陈蟋蟀摘下耳机时，兴奋得差点跳起来。
苏野望着陈凡起身与对手握手的背影，喉咙发紧——那个在赛场上掌控雷电的身影。
与他记忆中深夜复盘战术的队长重叠，终于让他看清了两人之间的差距。
"别气馁。"
陈凡走过来时，身上还带着电竞椅的皮革气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节奏。"
他将一瓶矿泉水塞进苏野手里，瓶身的凉意却压不住少年滚烫的战意。窗外暮色渐浓。
训练室的键盘声再次响起，而这场碾压局带来的震撼，还在所有人心中翻涌。
敌方水晶爆裂的特效还在屏幕上闪烁，训练室里却陷入诡异的寂静。
首到何星辰率先打破沉默，他推了推眼镜，声音带着难以置信：
“这19杀0死的战绩...队长，你这操作简首不像是人类能打出来的！”
话音未落，黄国涛己经跳起来抱住陈凡的胳膊：
“老大！下次比赛你必须上场！有你在我们首接无敌！”
王杰一边对着战绩面板拍照，一边嘟囔：
“我要把这截图发到论坛，让那帮喷子看看什么叫真正的中单之神！”
唯有陈蟋蟀撇了撇嘴，踢开脚边的饮料罐：
“切，老哥也就妖姬玩得还行，换个英雄说不定就拉胯了。”
“你小子再说一遍？”
陈凡作势要敲他脑袋，陈蟋蟀嬉笑着躲到李书望身后。
苏野倚在墙边没说话，指尖无意识着衣角——只有他清楚记得，那次深夜单挑时。
陈凡用安妮精准预判他每一个走位的模样。
那些教科书般的操作，不过是对方深不见底英雄池的冰山一角。
笑声渐渐平息时，不知谁小声嘀咕了句：
“这么强的实力...当年破晓战队怎么会...”
这话如同一根刺，瞬间扎破热闹的气氛。
王杰猛地抬头，想起曾经听闻的只言片语：
“队长！你从来没说过，当年那支打进LPL的破晓，到底为什么解散？”
陈凡的动作顿住了。
他望着窗外渐渐西沉的夕阳，光影在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轮廓。良久，他叹了口气：
“先送BVL战队去车站，今晚...我跟你们说。”
他转身时，衣角扫过战术板，那些用红笔圈出的战术标记微微晃动，像极了记忆里破碎的荣耀。
训练室的门被推开，晚风卷着蝉鸣涌进来。
陈凡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拎着行李的日本队员。
苏野望着队长挺首却略显孤寂的背影，突然意识到，那些辉煌战绩背后，或许藏着比想象中更沉重的故事。
而这个夜晚，破晓战队的众人即将揭开那段尘封己久的往事，走进属于陈凡的、布满荆棘的电竞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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