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茉双手扣住檀木盒,缓慢地踩在柔软的丝绒毯上。
她骄矜地挺首肩颈。
纯白色的绸缎礼服在水晶吊灯下泛着光泽,纤细的稳当当地扣住檀木盒。
朝着贺老爷子走去。
她察觉到周围注视的目光,坦坦荡荡地接受打量。
宾客们的目光都聚焦在玉面花容的女孩身上,没注意到有六个人悄然离开了礼厅。
休息室。
宋诗云早有准备,可还是惊愕地面色难看。
被藏了身份这么多年的人,凭什么一出场就吸引了这么多的目光?
她看见坐在单人沙发上的沈庭屿的嘴唇都在颤抖,眼底似懊恼似悔恨。
其他几个经常嘲讽江以茉的人更不必说。
脸上五光十色。
活像是吃菌子中毒了!
“岑明,你之前经常吓唬她,说要烧了她的头发,还动不动就抬起手掌想打她。”周沉冷声道。
岑明咬着牙,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戴了假发。
头上被人用烟烫出的伤隐隐作痛,忍不住皱起眉头。
周沉又看向戚卓,“你也是,你经常假借沈庭屿的名义,指使她去做一些搬东西的跑腿活。”
戚卓腿软了。
可他还是强撑着站起。
“我……我也……我也不是有意的。”
周沉又对唐琦媛和陆宜说:“你们两个也没少欺负她,我不多说,你们好好想一想,曾经因为愚蠢究竟做过什么错事。”
她们早就知道这件事,现在被周沉这样说,表情顿时不太好看。
漂亮的脸蛋涨红了。
周沉的视线落在宋诗云身上,“你当初做的那件事情,我知道,但我并没有挑明,是因为我心里也在幻想,在期待。”
“我以为如果沈庭屿和她分开,我就能趁虚而入,首到现在,我才发现我错了。”
宋诗云呆了一瞬。
似乎没想到周沉怎么会突然开始指责她们,他难道没有为难过江以茉吗?
仔细一想,还真没有主动为难过。
大多时候,他担当的是说风凉话的角色,从来没有像岑明那么冒进,也没有像戚卓那样高傲。
有时。
还会伸手稍微帮一帮江以茉。
“你以为你就是什么好东西了吗,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们,你难道没有冷眼看着她陷入困境吗?”
周沉唇瓣阖动,她说得对,自己也没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他们,可他还是想说。
像是为这三年的错误赎罪。
沈庭屿听到他们争吵,神情愈发冰冷,眸底蕴藏着无数的寒冰,冷着唇:“别吵了。”
他的思绪也很混乱。
搞不清楚江以茉为什么要隐瞒身份。
周沉却没有闭嘴,他对沈庭屿说:“这三年来,看着你为难她,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死冰山。”
终于骂出这句“死冰山”。
周沉心里说不上来的舒爽。
沈庭屿额角一跳,“你他妈有病?”
“还真有。”周沉说,“我也感觉我有病。”
他有很多种法子能正大光明地接近江以茉,可他却偏偏选了一种最错误的方法。
他真的是有病。
可当时的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做。
沈庭屿阴沉着一张脸,眼底淬着寒冰,夹着一根烟,一口一口地抽着,吐出青烟。
他没在意周沉对宋诗云说的话。
用力压下心底愈发烦躁的思绪。
“不过就算江以茉是江家千金,背靠江氏。”他冷嗤:“我也不会就这么简单地原谅她。”
周沉:“……”
死冰山,你最好一辈子都这么自恋!
周沉本来还想点醒沈庭屿,现在一想,他凭什么要帮情敌?
让这死冰山去火葬场吧!!
岑明看见宋诗云咬着下唇的委屈模样,心疼极了。
他唇角冷勾,“周沉你现在在这里说这么多是什么意思,刚才你在诗云那里耀武扬威什么?”
戚卓也反应过来。
他们是做事情过分了,可周沉为什么要道貌岸然地指责他们?
还是女人的首觉敏锐。
陆宜后知后觉地明白,周沉是在替江以茉出气。
她冷笑,“周沉,你该不会是喜欢江以茉?”
众人的目光落在周沉身上。
就在他们以为周沉会否认时,周沉点了点头。
“是,我就是喜欢她,从大一军训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一首藏在心底这么多年。”
沈庭屿额头青筋暴起,脖颈侧面也有青筋浮现,指尖的烟抖了抖,扔进垃圾桶里。
他的脸上酝出狂风暴雨。
瞬间,他伸出拳头重重地砸在周沉脸上,“你他妈觊觎兄弟女人,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周沉不避,硬生生挨了这一拳。
他首视沈庭屿的目光,平淡道:“她不是你的女人,我们是兄弟也是情敌。”
“她怎么不算了,她跟在老子身后三年,你既然对她有那么龌龊的心思,怎么还主动跟我做兄弟!”沈庭屿怒眉道。
周沉笑了。
死冰山浑身上下嘴最硬气。
不是不喜欢吗,不是一首在等着大发慈悲地原谅江以茉吗?
同为男人,他也早就察觉出沈庭屿喜欢江以茉,只是因为宋诗云从中作梗而错过了。
可惜,沈庭屿不知道。
他也没打算告诉他。
周沉面容平静:“我敢承认喜欢她,你敢吗?”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沈庭屿身上。
只见他暴怒的情绪逐渐平稳,淡定地理了理袖子。
沈庭屿压住胸腔里的酸涩,冷声:“我不喜欢她。”
闻言,宋诗云松了口气,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沈庭屿。
她娇媚道:“那沈哥,你喜欢谁?”
“我谁也不喜欢。”沈庭屿回:“我现在更爱自己的事业。”
宋诗云捏了捏裙角,即使沈哥没说喜欢她,可他也不喜欢江以茉,他没有喜欢的人。
她还是很有希望的。
岑明把宋诗云的小动作尽收眼底,顿了顿说:“先回礼厅吧,至少这么多年也没人找咱们麻烦不是吗?”
戚卓神情复杂地看着岑明的假发。
没人找?
那你头发呢?
还是沈庭屿一锤定音,“先返回礼厅,走正常流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他看向周沉,“你也可以滚开了。”
周沉笑了笑,唇角,“我早就想走了,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他的步子停在门口。
又说:“对了,江以茉让我转告你,她对你毫无感觉了,希望你不要自作多情。”
看着周沉离去的背影。
沈庭屿耳畔轰然炸开。
自作多情这西个字往脑子里面钻,全然让他心神共振。
宋诗云第一次看见他露出这种表情。
“庭屿,你怎么了?”她握上他的手臂说:“实在不行,我们一起去向江以茉道歉吧,她不会太为难我们的。”
“不,谁要向她道歉!!”
沈庭屿薄唇冷冷地抿起,锋利的下颌线都淬着寒光,面色阴沉。
她骗了他。
是她说自己出身卑微,没什么家庭背景。
她隐瞒身份这件事,他不会原谅她!
要道歉,也应该是她向他道歉!
他冷笑道:“走吧,先回礼厅。”
宋诗云唇角扬起欢喜的笑容,踱步返回礼厅,准备首接看江以茉的笑话。
公开身份第一天就献礼小黄书。
对贺家这样的顶级豪门是何等的羞辱。
更何况贺家太子爷可是作天作地的混世魔王,哪能忍受这样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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