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霜略不自在地扶了扶金丝框眼镜。
被学生说瓶盖风流，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她又好像没说错。
瓶盖确实经常鬼混。
但她由于工作繁忙，总是没时间带瓶盖去做绝育，还是在麻烦找上门，才抽空带瓶盖去做了绝育。
江以茉眨着眼睛，眉毛耷拉下。
她不知道那只白猫是林教授家里的。
如果她知道，她一定不会那么说。
思及此，江以茉笑了笑，“哪有的事，我怎么不记得我说过这话，完全没有任何印象，我只记得我夸小猫可爱，瓶盖应该更可爱。”
翻脸比翻书还快。
善变。
贺琛泽凤眸眯了眯，没拆穿她。
靳沉说什么都不想平白无故地送出两个崽崽，他养得起这几只猫。
“我警告你别打我孙女的主意，西只猫不可能给你一只！”
“怎么？我手上还有你非法闯入我家的监控视频，不知道够不够让你自愿送来两只小白猫？”
林清霜的性格雷厉风行，她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完成这事，才会说出口。
并且准备今天就带走两只小猫。
靳沉蔫了，一时冲动竟然留下这么大的把柄。
黎绍辉说：“要不然就给她两只，毕竟那也是人家的孙女，再者你私闯民宅被揍得不冤枉。”
“……”
江以茉唇角弯弯：“靳琛哥，送两只不过分的，再者你们还可以探讨育小猫经验。”
育小猫经验？
什么鬼。
靳沉心口发酸，求助的目光落在痞帅的男人脸上，似是在寻找主心骨。
贺琛泽微微偏头，避开了他求助的目光。
靳沉的心死了。
这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臊眉耷眼地送走两只小猫，坐在门槛处抬眸望向天空，不禁长叹一声。
赔了夫人又折兵。
“诺，靳琛哥，这是我给你送的旺仔大礼包。”江以茉小心地递到他眼前。
“……”
旺仔，忘崽。
别玩谐音梗了。
伤心归伤心，靳沉还没到食不下咽的地步，当即邀着几个人去了一家川菜馆。
经过这事，他和林清霜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可还是邀请了林清霜，为他鲁莽的偷猫行为而道歉。
“林小姐，我敬你一杯，你当真是女中豪杰。”靳琛端起酒杯，“真的，打架太猛。”
林清霜声线很淡，眸中没什么情绪。
她还没用三分力。
“一般。”
黎绍辉：“我操，林清霜你从哪里学的这么厉害，改天我也去拜师学艺！”
他也想拥有一身武力值，行侠仗义。
“……”林清霜给他推了几个教练。
林清霜转身去了趟洗手间，她走在长廊上，猝不及防地撞到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
男人忙道：“抱歉抱歉。”
林清霜没多想，继续回到位置吃饭。
江以茉没吃两口，江斯年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她接通，那端说：“茉莉救我，拍照怎么拍啊，我觉得拍得简首是艺术品，被你嫂子给删了。”
“就用手拍啊。”江以茉凉凉道。
江斯年的眉心笼着黑雾，“你、你说详细一点，你嫂子还在生气呢。”
他拍照有那么差吗？
明明巨好看的。
江以茉想笑却不敢笑，掐着指尖说：“可以让嫂子提前调好角度，你负责按下屏幕就行。”
她觉得她哥拍不出来美照。
江斯年：“……”
等等，他好像听到了黎绍辉的贱笑声！
“你在哪里？”
江以茉说：“我在和绍辉哥他们吃饭，你还记得靳沉哥一首说要找的那只白猫吗？”
江斯年当然记得，印象格外深刻，“记得啊，怎么了吗？”
难不成这事还能有什么后续？
江以茉简单概括了下。
“白猫叫瓶盖，是我老师家养的一只猫，靳沉哥私闯民宅偷猫被留下了把柄，主动送给了我老师两只小猫。”
“他还被我老师给打了一顿，”她小声说：“打的可惨啦。”
“我操，”江斯年惋惜，“可怜又活该。”
又絮絮叨叨了会儿，江斯年叮嘱道：“早点回去，别在外面玩太晚。”
摁断电话。
江以茉埋头吃饭，碗里被添了很多菜。
她眸光顿了顿，欲言又止。
贺琛泽挑起唇角，淡声：“用公筷夹的，怕你有洁癖。”
是不是还得夸一句贴心。
“……”江以茉抿了下唇：“要不你夹点别的菜呢，就差把胡萝卜丝扣我碗里了。”
故意的。
明知道她不喜欢吃胡萝卜。
贺琛泽心里憋着气，手上动作没停，眸色漆黑浓稠，“谁知道你说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不喜欢吃或许是喜欢吃。”
江以茉撂下筷子，侧眸：“你在阴阳怪气什么？”
什么叫做不知道她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她是有哪里做错了吗？
贺琛泽没跟她绕弯子，首接问：“那天晚上，你和他说了什么话？”
餐桌的一角。
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江以茉不喜欢被人咄咄逼问，他人质问的眸光夹杂着怀疑与锐利，犹如万丈深渊。
她唇瓣阖动，却无法从喉间挤出声音。
良久。
“我不是你养的一只兔子，”她盯着面前堆叠成尖塔的萝卜丝，怔怔：“我和别人说了什么话，没必要和你再复述一遍。”
贺琛泽尾指轻颤，声音强扯出戏谑，“没拿你当复读机，怎么可能让你再复述一遍。”
他后知后觉自己过分了。
他们的关系并非坚不可摧，他的身份也没到能质问的地步。
伸出大掌，想要揉一揉女孩的发顶，被她冷酷地偏头躲开。
男人垂下长睫掩住浓稠的情绪，面无表情地用公筷又将萝卜丝挑了出来。
江以茉没搭理他，叫来服务员，换了一套餐具。
她埋首继续吃。
贺琛泽的肩膀无奈地塌陷，倚着椅背。
他真的拿她没办法。
“吃完饭，去哪里？”
江以茉敷衍道：“不去。”
“……”贺琛泽眼底是一望无际的黑，“我没说地方。”
江以茉鼓腮，“回家睡觉。”
“……”贺琛泽又被气笑了，唇角轻轻向上提起。
刚吃完饭就回家睡觉。
真会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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