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王府矗立在京城朱雀大街尽头,五间三启的朱漆大门镶着九路铜钉,门楣高悬鎏金匾额,阳光下“安远王府”西字熠熠生辉。
门前两尊青石狮子也不知是刚雕成不久还是保养的好,鬃毛根根分明,利爪下压着绣球,连石座上的祥云纹路都清晰如新,侍卫们身着玄色劲装肃立两侧,腰间佩剑的鎏金吞口折射出冷光。
“嚯,够气派啊。”李毅飞放下车帘转过头对谢和感叹。
谢和淡淡地看了眼兴奋溢于言表的李毅飞,轻哼一声:“丛林土鳖。”
李毅飞:“......”
门口那两个侍卫见到宫中的马车上下来的两人,神色莫名,将腰间佩刀转到身后的同时给他们行礼:“陛下,殿下。”
谢和这时候可没功夫扯东顺西,拉着李毅飞就往府内走去。
两人穿过铺着青石板的前庭,绕过刻着海水江崖纹的照壁,正厅内金丝楠木的立柱泛着琥珀色光泽,八扇嵌螺钿的屏风将厅堂隔成会客区与议事区。
那案上青铜博山炉青烟袅袅,比皇帝寝宫略小点的《山河图》挂在主位后方,画中山川连绵,与壁上悬挂的先帝御赐“守土安疆”金匾遥相呼应。
画尾还有一行小字。
——谢君吾赠兄长
“你们两个感情真好。”李毅飞作妖。
“滚......”
沿着游廊往后走,太湖石堆砌的假山刚显雏形,石缝里新植的松柏尚未完全舒展枝叶。荷花池里,去年移栽的荷苗己长出新叶,粉白的花苞在碧绿的圆叶间若隐若现,池边的凉亭朱栏画栋,错落有致。
最深处的书房外垂着湘妃竹帘,推开雕花木门,紫檀书架上整齐码着羊皮兵书和古籍善本,书脊的烫金文字崭新如初。
墙角兵器架上,八棱熟铜锏缠着未拆封的红绸,中间墙上挂着一柄雁翎刀,刀鞘嵌着绿松石与红珊瑚,刀刃在透过窗棂的阳光下泛着幽幽冷芒。
此时的书房的主人正伏案写着什么。
“这屋里不止一个人,不,最起码有三个以上的人。”
李毅飞刚踏过门,浑身汗毛倒立,对着谢和咬耳朵。
谢和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旋即找了个位子坐下:“兄长真是的,我都到这深处了,你还在忙你那公务。”
林七夜仿若惊觉,抬起头看见谢和一脸的埋怨,挂起懊恼道:“下人怎么没给我通报你来了,就这北境之事,实在是困扰。”
北境?什么北境?
谢和转头疑惑地看向李毅飞,用眼神询问。
李毅飞同样一脸懵逼。
李毅飞:别看我啊,我知道个几把啊
谢和:你不是去查的吗?
李毅飞:您给我配硬件了吗,就让我干监察的活?
谢和:废物点心
林七夜没漏过谢和脸上一瞬间的错愕和迷茫,不由得在心里叹气:
这安远王真的把这个琮和帝保护的很好啊,只报喜不报忧,大部分政务都提前一天堆到安远王府,等安远王处理过了,再将这些半成品政务册连同少部分看一眼就能过的简单奏折在第二天呈给琮和帝。
朝堂的明争暗斗全都被安远王拦下,根本舞不到琮和帝面前。
而且,他还让群臣以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位少年帝皇的意思......
真是让“什么好事都让你占了”这句话真正地映照成现实了。
啧,什么奉献模板。
不过。
林七夜突然想起谢和要给众人喂史吃的时候的笑脸——
要是自己是安远王,而琮和帝真的是谢和的话......
突然就能理解安远王了是怎么回事(扶额苦笑)。
毕竟真的很难放心把江山交到这种东西手里啊。
至于李毅飞的迷茫——
林七夜心里冷哼一声,byd装的还挺像,你的身世可是被扒的干干净净了哟。
但眼下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把这两个......呃,给解决。
嗯对。
“无事,不过是北境的一些小动乱。”
等谢和再转过头来,林七夜面色如常,端起茶盏示意旁边进来的侍从递给谢和,仿佛真的是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
谢和端起案上茶盏,却发现杯底沉着几片未泡开的新茶,水汽氤氲间,他忽然轻笑出声:“兄长总说北境无事,可许知昨日带回来的密报,却提到朔方军异动。”
这茶是座上之人亲自泡的。
他指尖着杯沿,余光瞥见林七夜握笔的手顿了顿。
李毅飞突然福至心灵,伸手抢过茶盏一饮而尽,故意呛得咳嗽几声:“父皇说得对!我昨日在御花园,还听见几个老太监嚼舌根,说什么‘安远王的虎符该收一收了’。”
这话一出,书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兵器架上的雁翎刀突然发出嗡鸣,惊得檐下铜铃叮当作响。
林七夜搁下笔,起身将案头的羊皮卷缓缓展开,露出上面错综复杂的北疆布防图:“朔方军确实有调动,但那是臣在演练新阵法。”
他指尖划过图上某个红点,“至于虎符……”林七夜眉眼低垂,语气中尽透出些委屈:“陛下若要,便尽可拿去。”
谢和眉头一挑,和李毅飞对上视线。
谢和:想到接下来要做什么,我突然有点于心不忍了怎么办?
李毅飞:狗男男,这是幻境,你就算杀了他,林七夜也还活的好好的!
谢和:那好吧?[┐'_'┌]?
电光火石间,屏风后闪出一个身影,正是沈青竹,他身着黑色劲装,唰的一声银剑出鞘,剑尖首指李毅飞。
“砰”
李毅飞堪堪躲过,气急败坏地跳脚:“放肆,你个狗东西,命不想要了是吧,安远王,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沈青竹一招没中,此时沉着一张脸:“哪来的畜生,披着一张太子的皮招摇过市,来人!”
霎时间冒出许多暗卫,将李毅飞围在正中央。
李毅飞看向谢和,只见对方端着茶杯轻轻吹气,举手投足一股子贵气,还得空和林七夜打趣:“七夜,下回不会泡就不泡了,多糟蹋啊。”
上首林七夜轻咳一声:“给点面子。”
“什么时候......”李毅飞咬牙切齿:“什么时候发现的。”
“呃......在你能看懂那些文言文的时候。”谢和作西子捧心状:“我亲爱的飞子可是理科生,他的文科烂的一塌糊涂,就这他理科还是我含辛茹苦地提上来的呢。”
指追到家里拿着五三在其母亲和蔼的目光中,挂着恶魔般的笑容推着其进房间逼着写,错了一题删一个G的学习资料。
“而且......我没和你说过许知这个人。你当时竟然都没反驳?这太不李毅飞了,是本人绝对会揪着我衣领问我是不是和别人讲的,有了别的朋友和他是假玩云云。”谢和侃侃而谈。
“李毅飞”嘴角抽了抽——
踏马这种抽象的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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