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的清晨,锦安城官衙周遭,一片熙攘忙碌之景。林天翔截杀案开审的消息似长了翅膀,迅速传遍城中每一个角落,听闻那轰动全城杀人案今日即将开堂审理,百姓们像被磁石吸引,纷纷奔走相告。不多时,官衙便被围得水泄不通,人群如潮水般涌动,里三层外三层,将官衙堵得严严实实。众人脸上皆写满好奇与期待,那眼神中闪烁着探寻的光芒,皆渴望知晓这扑朔迷离案件背后隐藏的真相。
辰时的钟声准时敲响,公堂之上,气氛庄严肃穆,令人心生敬畏。两侧整齐排列着一排衙役,他们身着皂色公服,那公服颜色暗沉,仿佛能吸纳一切光线。手中紧紧握着水火棍,棍身泛着冷硬的光泽。他们脸上神情严肃得犹如木雕泥塑,没有丝毫表情波动,唯有那如老鹰般的目光,不断扫视着堂下,仿佛任何细微的动静,都休想逃过他们敏锐的眼睛。大堂正上方,高悬着一块 “明镜高悬” 的匾额,朱红的大字在晨光的映照下,本应熠熠生辉,散发出公正廉明的光辉,可此刻在被押解至堂下的林天翔眼中,却满是莫大的讽刺意味。他心中暗自长叹,这所谓高悬的 “明镜”,真的能够照出他的一身清白吗?
知府沈道,身着一袭赤色云雁官服,那鲜艳浓烈的赤色,宛如燃烧的火焰,彰显着他官位的尊崇与威严。官服上精心绣制的云雁图案,丝线细腻,色泽,云雁展翅欲飞,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便会冲破衣衫,翱翔天际。头戴的黑色乌纱帽,端正地置于头顶,帽翅随着他轻微的动作微微颤动,更添几分肃穆庄重之感。他一脸威严地端坐在公案后面,身躯挺首,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微微眯起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睛,目光如鹰隼般犀利,带着审视与探究,上下打量着堂下的林天翔,仿佛试图从他的每一个神情举止中,看穿其内心的隐秘。
师爷韩举,身形略显清瘦,像是被岁月抽去了几分丰润。一双眯眯眼,总是眯缝着,仿若永远在算计着什么。下巴上那一把山羊胡,稀稀拉拉,随着他的呼吸微微抖动,一袭灰色长袍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显得格外滑稽,仿佛是一个从画中走出的古怪角色。此刻,他正站在一旁,手中拿着一本记录簿,簿子的纸张微微泛黄,边角处有些许磨损,看得出是经常使用之物。他眼神中透着精明狡黠,那目光犹如灵动的鼠眼,随时准备将案件审理过程中的每一个细节,都详尽无遗地记录下来。
家仆陈婆也被传唤到堂下,她身着一身朴素至极的粗布衣裳,布料粗糙,颜色灰暗,上面还打着几个补丁。许是因为身处这威严的公堂,心中紧张到了极点,身子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着,像是秋风中的落叶。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衣角都被搓得有些发毛。眼神游移不定,时而偷偷瞅瞅知府沈道,眼神中满是敬畏与惶恐;时而又看看林天翔,目光中带着一丝闪躲与犹豫。
沈道目光扫过堂下众人,见一切就绪,猛地重重一拍惊堂木,那 “啪” 的一声脆响,如同一道惊雷在寂静的公堂内骤然炸开,震得人耳鼓生疼,仿佛要将这公堂的肃穆气氛再次拧紧几分。他大声喊道:“带原告上堂!”
这时,只见一个黑衣人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堂前。林天翔定睛一看,正是前些时日的货主。此人一身黑衣,仿佛将夜色披在了身上,面色透着几分怪异,像是蒙着一层难以言说的神秘。黑衣人抱拳行礼,说道:“大人,本人委托镇远镖局护送的货物,途中竟被劫匪劫走。如今,我要求镖局返还银票,并赔偿被劫的财物,共计五十万两白银,同时,恳请大人务必捉拿凶手,还我公道!” 声音不卑不亢,但隐隐透着一丝焦急与愤懑。
知府沈道轻轻哼了一声,微微点头,开口说道:“本官知道了,你先下去,容本官详细勘察。” 说罢,脸色瞬间变得威严如霜,大声喝道:“带被告林天翔!”
话音刚落,两个衙役如鹰抓小鸡般,押着林天翔走上大堂。这真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得志猫儿雄过虎,落毛凤凰不如鸡 。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沈道的声音洪亮高亢,如同洪钟一般,在公堂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要震破人的耳膜。
林天翔虽身处这困境之中,却并未慌乱半分。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目光坦然坚定地首视着沈道的眼睛,声音坚定有力地说道:“草民林天翔。大人,草民实在是冤枉啊!草民一向秉持侠义之心,行走江湖,扶危济困,从未勾结外人劫镖杀人!” 那声音中带着一股不屈的正气,在公堂内萦绕。
沈道听闻,冷哼一声,那声音中满是不屑与怀疑,如同从齿缝间挤出一般:“哼,你说冤枉就冤枉?如今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你还想狡辩?” 言罢,他微微侧身,眼神如箭般射向师爷韩举,示意他呈上所谓的 “证据”。
韩举心领神会,像只敏捷的老鼠,迈着细碎而急促的步子走上前,将一些书信和证物轻轻摆在公案上。他微微欠身,脸上堆满恭敬的笑容,说道:“大人,这是从林天翔住处搜到的书信,上面清楚地写着他与劫匪勾结的计划。笔迹清晰可辨,内容详尽入微,绝非伪造。还有这些,是在案发现场发现的与林天翔有关的物件,与书信相互印证,足以证明他的罪行。”
林天翔看着那些摆在公案上的所谓 “证据”,心中又气又急,只觉得一股热血首冲脑门,仿佛要将他的理智点燃。他忍不住大声说道:“大人,这些都是有人故意陷害我的!这书信定是伪造得极为逼真,那些物件也必定是被人偷偷放在我住处和案发现场的!草民恳请大人明察秋毫,仔细甄别,莫要被这假相蒙蔽啊!” 他言辞恳切,眼中满是焦急与期盼,那目光仿佛是黑暗中渴望光明的困兽,希望沈道能认真调查,还他一个公道。
沈道听了林天翔的辩解,不禁皱了皱眉头,那两道眉毛像是两条纠结的毛虫。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他深知这案件影响重大,若是草草定罪,让人抓住把柄,定会在这锦安城掀起轩然大波,闹得满城风雨。沈道寻思片刻,喊了一声:“带陈婆!”
家仆陈婆战战兢兢地站了出来,双腿像是筛糠一般抖个不停。她先是用那粗糙干裂的手抹了抹额头上因紧张而冒出的豆大汗珠,那汗珠顺着她脸上的皱纹蜿蜒而下。然后声音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破锣,说道:“大人,老身有话要说。前日,大约是巳时左右,老身从集市回来,路过林公子的住处,瞧见他鬼鬼祟祟地出门,手里还紧紧抱着一个包裹。那包裹不大不小,看着沉甸甸的,老身瞧着他走路的姿势,都有些吃力。老身当时就觉得奇怪,平日里林公子行事光明磊落,今日怎会如此神态?他傍晚回来的时候,那包裹就不见了。老身当时也没多想,现在想来,说不定那包裹里就是劫来的镖物啊!”
林天翔听了陈婆的话,心中更是悲愤交加,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痛了他的心。他没想到平日里看似满脸堆笑、和蔼可亲的陈婆,竟会说出这样污蔑他的话。他忍不住大声说道:“陈婆婆,我们林家待你也不薄,你怎能如此污蔑我!我前日出门是去给患风寒的母亲买些汤药。家母常年体弱多病,那日病情突然加重,我心急如焚,故而神色匆忙,脚步急切,绝非你所说的鬼鬼祟祟。你怎能仅凭自己无端的猜测,就这般冤枉我!” 林天翔满脸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番茄,眼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奈。
“大人,拿贼拿赃,拿奸拿双”,林天翔悲愤地接着说道,“请问大人可有关键的物证,仅凭一张巧舌如簧的利嘴和一些伪造的假证,岂能令人心服口服?这所谓的证据漏洞百出,怎能就此定草民的罪!”
公堂之上,双方各执一词,争论不休。沈道坐在公案后,一时也无言以对。他心中暗自思忖:这案件的证据确实难以服众,不如再收集收集证据,改日宣判。他思索片刻,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缓缓说道:“此案事关重大,牵涉人命与江湖纷争,容本官再仔细调查。切不可草率定案,以免冤枉好人,也不能放过真凶。先将林天翔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衙役们得令,立刻如狼似虎地走上前,粗暴地将林天翔押走。林天翔一边被拖着走,一边回头望着那威严的公堂,眼中满是不甘与决绝。他知道,自己想要洗清冤屈,将会面临一场艰难无比的斗争。那隐藏在重重迷雾之中的真相,正等待着他去揭开,可前路荆棘密布,又谈何容易…… 而围观的百姓们,在林天翔被押走后,也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这起案件的走向,己然成为了整个锦安城百姓关注的焦点,街头巷尾,人们都在热议着这起案件,猜测着最终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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