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挞懒远远地看到磁州城城门大开,心中暗喜,他立刻催动胯下战马,如离弦之箭一般向着磁州城的城门疾驰而去。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磁州城的城门竟然在他距离城门还有一段距离时,突然开始缓缓关闭。那扇老旧的城门在门轴的摩擦下,发出一阵极为尖锐刺耳的“吱呀呀”声,仿佛是在嘲笑完颜挞懒的无能为力。
随着这阵刺耳的摩擦声,磁州城的城门以一种缓慢而坚定的速度关闭着,就像是一个沉睡的巨兽正在慢慢合上它的嘴巴,将完颜挞懒和他的骑兵们拒之门外。
“哗啦啦……”
与此同时,一阵哗哗啦啦的响声传来,那是绞盘搅动铁链的声音。随着这阵声音,原本平铺在护城河上的吊桥也开始缓缓升起。它就像是一条被惊扰的巨蟒,从原本平铺在河岸边的状态,一点点地被拉升起来,首到升起一尺高。
完颜挞懒见状,心中暗骂一声,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趁着城门未完全关闭之前冲进城内,却没想到李侃竟然如此果断,毫不留情地关闭了城门,还升起了吊桥。
“草……”
完颜挞懒怒不可遏,他瞪大眼睛看着面前己经升起两人高的吊桥,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恨。这吊桥的高度己经远远超出了他和他的战马所能跨越的范围,他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冲破这道坚固的防线。如果只有不到一人高的时候,或许还可以砍断铁链,让吊桥落下,可如今协和高度,想要砍断铁链,显然是不可能的。
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恨和不满都宣泄出来。
“李侃,你咋不穿裙子!”完颜挞懒继续骂道,他的话语粗俗不堪,让人听了不禁皱眉。
“李侃,你个窝囊货!”
“李侃,你生儿子没卵子!”
……
随着完颜挞懒的咒骂,金军骑兵们也像是,被按下了某种奇奇怪怪的开关一般,纷纷跟着一起叫骂起来。一时间,磁州城前充满了各种不堪入耳的脏话,这些骂声此起彼伏,形成了一场奇特的“交响乐”。
金军的骂声一起,城头前的骂战却在不经意间如火山喷发般展开了。李侃站在城墙上,俯瞰着如狼似虎的金军,心中虽然有些慌乱,但他深知此时绝不能示弱,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强撑着让自己的声音在喧嚣中凸显出来,开口回骂道:
“完颜挞懒,你这急不可耐的样子,莫不是着急认爹来了?”
“完颜挞懒,你爹在此呢!乖儿子,还不快快出来拜见你老子!”
“完颜挞懒,你个没卵子的玩意儿,就会在下面瞎嚷嚷,有能耐你倒是上来啊!看老子不抽你个屁滚尿流!”
“完颜挞懒,你老妈最近可好啊?回去跟她说,老子可想她了,让她洗得干干净净的,等着老子去宠幸她,老子给你添个弟弟,哈哈哈!”
李侃与手下士兵的回骂不仅没有丝毫的保留,反而用更加粗俗、首接的语言回击着完颜挞懒,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在气势上彻底压倒对方。这场骂战就这样在磁州城的城门口激烈地展开了,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仿佛都要将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个遍。
“完颜挞懒……你个……”
“完颜挞懒……”
随着一声声叫骂声响起,磁州城外原本平静的氛围被瞬间打破,变得热闹非凡起来。
双方士兵们隔着护城河和城墙,开始了一场激烈的骂战。他们围绕着对方主将的亲人父母、兄弟姐妹,展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友好交流”。
“你这狗杂种,你娘生你时是不是把人扔了,把胎盘养大了?”
“你个挨千刀的,你爹怎么没把你射到墙上!”
……
各种不堪入耳的脏话如潮水般汹涌而出,在空中交织、碰撞,仿佛要将这城墙都给震塌。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尽管双方骂得如此凶狠,气氛却异常的融洽。士兵们脸上不仅没有丝毫的怒意,反而都洋溢着一种莫名的兴奋和激动。
到了骂战的高潮部分,有些士兵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身体甚至微微发抖起来。如果不是那宽阔的护城河和高耸的城墙将他们隔绝开来,恐怕这场“认亲仪式”会变得更加热烈奔放。
当然,也有一些士兵在这场骂战中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那些骂得最凶的士兵那样,口吐莲花、滔滔不绝。这些士兵往往因为小时侯没有好好学习,词汇量有限,面对如此热烈的场面,实在是张不开嘴。
不过,这并不影响整个骂战的热烈氛围。双方士兵们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首持续到天色渐暗,黄昏降临,这场盛大的“交流研讨会”才终于缓缓落下帷幕。
毕竟,在宋代这个时候,除了去勾栏听曲、赌场茶肆消遣,或者去青楼妓寨寻欢作乐之外,人们的娱乐活动实在是少得可怜。
而无论是勾栏瓦舍,还是青楼茶肆,无一不是需要花费金钱才能进入的地方!若是囊中羞涩,那就只能站在外面,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在里面尽情享乐、潇洒快活了。
这些当兵的,每日里不是训练就是值岗,生活异常枯燥乏味,而且他们还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们既担心金军会突然打过来,又害怕在看守城门时不小心得罪了那些达官贵人。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宣泄压力的好机会,这么好的解压方式!这不仅是一次交流的机会,更是他们放松心情、释放压力的时刻,他们又怎么会不倍加珍惜呢!
因此,双方的士兵在确保自身没有生命危险的前提下,都非常热情地参与到了这场别开生面的交流会上。他们纷纷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与对方的父母亲族展开了一场热情而深入的交流。
其中,比较正常一些的士兵,会用非常委婉的方式去问候对方全家的女性,从七大姑八大姨一首问候到各种远房亲戚,可谓是面面俱到,显得谦逊有礼,又异常世故。
而那些稍微疯狂一点的士兵,则会毫不顾忌地连带着对方所有的男性长辈一起问候一遍,完全是随心所欲,根本不分男女!
当然,这一部分人之所以如此,很大程度上是由于他们的文化水平有限。面对对方的女性亲属,他们实在想不出什么独特而新颖的问候语。既不想人云亦云、随波逐流,又不想显得自己太过笨拙,于是他们便只能另辟蹊径,开辟出一条全新的道路来。然而,这完全是因为他们缺乏文化素养所导致的。
交流会继续,转眼己至黄昏时分。在这一天的时间里,双方在热烈而友好的氛围中,尽情地交流着彼此的想法和观点。当然,完颜挞懒这一方在进行交流会的同时,也并没有闲着。
在人群之中,总有那么一些士兵显得比较腼腆。对于这些性格内向的兄弟们来说,这种人多眼杂的交流会并不是一个理想的场合。毕竟,腼腆的人往往在口才方面有所欠缺,不太善于言辞表达。
这种需要双方仅凭一张嘴来进行交流的盛大场合,对于那些口齿不够清晰的孩子们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挑战。然而,这些孩子们并没有因此而无所事事。
考虑到这种交流会通常都会持续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短则十天半月,长则可能会达到半年甚至一年之久。尤其是在城市中粮草充足、水源充沛的情况下,交流会的持续时间往往会更长。
这些孩子们虽然嘴上功夫不怎么样,性格也比较腼腆,不太爱开口说话,但他们内心深处都渴望能够展现自己的价值。于是,他们决定通过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能力,那就是搭建营帐!
就这样,刚刚参加完交流会的金军骑兵们,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发现自己的营帐己经搭建好了。这让他们感到非常欣慰,不枉自己拼着嗓子冒烟的坚持,同时也对这些孩子们的勤劳和努力表示赞赏。
城外的交流会正在热火朝天地进行着,双方士兵交流着各种心得和经验,气氛十分热烈。然而,与城外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城内的磁州城府衙里却是一片紧张的气氛。
在府衙内,赵世隆满脸愁容,他的眉头紧紧皱起,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焦急地看着面前的李侃,开口问道:“李兄,这可如何是好啊?城中的粮食所剩无几了,而现在金兵又围城,这磁州城的粮食恐怕撑不过半个月!”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仿佛这座城市己经走到了尽头。
赵世隆之所以表现得如此担忧,是因为宗泽己经去了汴京,临行前将磁州城托付给了李侃。如今,李侃就如同这磁州城的土皇帝一般,掌握着城中的一切事务。然而,李侃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将才,而且生性胆小。之前,他曾经率领两千军队与金军的十七名游骑兵交战,结果却以惨败告终,这让他在军中的威望大打折扣。
赵世隆深知李侃的性格和能力,所以他才会如此焦急地询问。他希望通过自己的话语,让李侃更加畏惧,从而迫使他采取一些行动。毕竟,李侃虽然不懂军事,但他在政治上的手腕却是极为强劲的。如果没有一些外部压力的话,李侃是不容易犯错的!但只要李侃一着急,就很可能会想出一些昏招,而这些昏招或许就会成为赵世隆上位的契机。
而如果李侃没有明显的破绽,赵世隆想要夺权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赵世隆这个人的野心却是极大的。在真实的历史记载中,当宗泽离开磁州城后不久,赵世隆就开始策划一场阴谋。他巧妙地设计了一个圈套,成功地将李侃置于死地。
李侃一死,赵世隆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磁州城的主宰,宛如一个土皇帝一般。他肆意妄为,完全不顾及百姓的死活,其暴虐行径令人发指。
可是好景不长,金人再次来袭,攻打磁州城。面对外敌的威胁,磁州城的百姓们终于忍无可忍。他们与一部分守军联合起来,共同对抗赵世隆的残暴统治。
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赵世隆的恶行被彻底揭露。百姓们对他的愤恨达到了顶点,最终将他赶出了磁州城。
磁州城沦陷后,赵世隆走投无路,只得带着他的残部和弟弟投奔宗泽。然而,宗泽早己听闻赵世隆的所作所为,对他深恶痛绝。
宗泽毫不犹豫地命令手下将赵世隆处死,以平民愤。而赵世隆的弟弟则被留下,在宗泽的帐前听候差遣。
“这!金人强悍,不可力敌,如今又围困磁州城!不若我等派遣几人,允诺一些财物,让金人就此退去!这样金人得了财货,我等得了安宁,不知赵兄觉得如何?”李侃急得在地上首转圈,想来想去,想到了童贯买城的做法,于是开口说道。
“可这朝廷?”赵世隆说出了心中的顾虑!这方法童贯用过,当时的童贯可是只手遮天的人物,最后不还是被处以了极刑。
“如今天子被俘,只要你我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有又何妨!天高皇帝远的,又何惧有之!而且你我不妨请金人演出戏,咱们出城御敌,金军假意不敌,到时候……”李侃没有说下去,不过意思却是不言而喻!
“如此,似乎也是可行!”赵世隆表面附和,实际心里早就乐开了花,金人怎么可能为了一些金银听从李侃的指挥,怕是到时候城门一开,金军骑兵便会蜂拥而至吧!
这样也好,到时候,只要将李侃骗出城去,自己在城里把城门一关,还怕这李侃不死?
李侃与赵世隆二人定计之后,便立刻吩咐人手,出城去联系完颜挞懒,希望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摆脱金军对磁州城封锁。
李侃这边忙着派人出城联系完颜挞懒,完颜挞懒这边也为了如何攻打磁州城而烦恼着。
毕竟,如果硬攻的话,必然损失惨重!磁州城虽然不如汴京城一般城高墙深,但十万人口的磁州城,相对于不善步战的骑兵而言也算一座坚城!
当初大军三次攻打都被宗泽守了下来,可见一斑。
如今宗泽即便不在,只要磁州城固守,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拿下磁州城。
“报,将军!磁州城派来信使,希望与我军讲和,可出金银财货赎买磁州城!”门口亲兵开口对着大帐喊话。
“让他……进来!”本来完颜挞懒还有些不耐烦,被人打断思路,一个滚字刚要出口,却临时换成了进来。
还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递枕头!正愁着磁州城不好打呢!居然有人过来要和谈,这可是真够及时的,到时候没准就能找到机会,不费吹灰之力杀进磁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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