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大媳妇王招娣(妈耶,作者终于给我了个名字)听到老太太说的,脸色都白了,她还以为能把这三百块钱赖掉,那三百块己经被自己娘拿去给弟弟娶媳妇了。
安老大这会也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被这么多人看着。烦躁的抽起了烟。
安红梅惊呆了,耳中突然响起尖锐的蜂鸣,像是老式收音机跳了频。她死死攥住涤纶衬衫下摆——那些自以为清晰的记忆,竟像被虫蛀了的工分本,簌簌落着残破的纸屑。
煤油灯在玻璃罩里炸了个灯花,映得墙上的主席挂像忽明忽暗。前世坚信的"大房养家"铁律,正在账本翻动声中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红梅姐?"老西家的小闺女突然碰了碰她汗湿的手心,"你指甲掐进肉里了。"
五斗柜上的铁皮饼干盒当啷作响,震出几粒黏着糖纸的水果硬糖。安红梅恍惚看见前世把她打的半死的丈夫。她猛地抓住八仙桌雕花——黄花梨木的倒刺扎进掌心,疼痛终于刺破记忆的迷雾。
安红梅还想说什么,刚张嘴就被安老大打断了,“你闭嘴。”
他瞪了瞪安红梅,这蠢货,事情都到这一步了,还敢出头。在闹下去他们家就该被赶出村子了,他想离开村子但是不想背负骂名的离开,安老大大声说道“我看你真是脑子进水了,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了,非要和宜修他们对着干。”
“为了这个还让你爷奶辛苦的跑来对账,你太不像话了。”
“你给我磙回家去,以后不准再胡咧咧了。”
现在证据都摆在这了,在闹下去只会越来越丢脸。真想狠狠踹这个蠢货一脚,只会耍小聪明。这时候了不当孙子装乖,还敢当这么多人面胡言乱语,这闺女看样子是卖不了什么好价钱了,既然嫁不出去就留家里给家里挣钱吧,毕竟她的那些小点子最近没少让他挣钱。
安老大上前踹了一脚安红梅:“滚进自己屋子好好反省,今天也别吃饭了。顺势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在了安红梅丫身上,都是她闹得家里才这样的。他当父亲的也很无奈。
安红梅看自己的父亲居然这样对自己,她从重生回来以后没少帮他挣钱,她这么闹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好,整天跟这家子混在一起,她可不想发达了以后让他们占这个便宜,安红梅被踹急眼了,大声对着父亲吼道,“我也是为你们好,你居然还怪我。”
众人都被安红梅的吼声吓到了,煤油灯猛晃了两下,墙灰扑簌簌落在八仙桌上。惊得老西媳妇打翻了针线笸箩,顶针滚到门槛边闪着冷光。"这丫头魔怔了?"三叔公烟袋锅子停在半空。”
村长指节重重叩在搪瓷缸上,"铛"的一声惊飞檐下麻雀:"安家丫头!"他特意瞥了眼族长沟壑纵横的脸,"老辈人说话时,小辈该在灶间烧火温酒——"
青筋暴起的手掌突然拍向公分本,震得钢笔滚落在地:"前段时间推小堂姐,昨日争公分,今日倒编排起长辈偏心!"他刻意放慢语速,每个字都裹着旱烟味砸在安红梅脸上,"等出了阁,婆家能容你这般作妖?"
老会计适时递上工分簿,村长拇指蘸唾沫翻得哗哗响:"看看!大房工分倒比六房少三百七!"他突然冷笑,"你爹要真由着你当家,开春青黄不接时,怕是要啃着树皮给祖宗上香!"
行了不说了,明天都要上工今天就这样了都各回各家吧。然后又对安红梅说了一句 “既然都搞清楚了,你也别不服。又摆了摆手,走吧都回家吧,别在这聚着了。
安老六弹簧似的蹦起来,搪瓷盘托着两包油纸点心,纸绳在煤油灯下泛着红光:"您老慢着点,这台阶前儿刚泼过水。"他左手虚扶族长肘弯,右手顺势将点心塞进村长兜里,纸包角恰露出"红旗供销社"的朱红戳印。
安老头颤巍巍起身作揖,补丁棉袄蹭上条凳的积灰:"今儿个劳您费心..."话尾被老六抢过:"爹您坐,西哥早候在院门口掌灯了!"他说话间弹落衣襟上的烟灰,那是方才族长烟袋锅子飘落的余烬。
村长捻着糕点渣跨过门槛,老六适时抬高马灯,暖黄的光圈拢住族长枣木拐杖上的包浆。老西缩着脖子哈腰引路,活像只淋雨的黄鼠狼,棉鞋在地上拖出两道歪扭的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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