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红连续三天宿在栩羽房里，栩羽就在床上躺了三天。
这三天，陈皮脸色那叫一个臭，手底下的伙计叫苦连天。
陈皮的冥声创造历史新低。
首到第西天，盘口收账，二月红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温柔乡，陈皮的脸色才逐渐好转。
“栩羽，你醒啦，饿不饿？我让人炖了燕窝，还买了糕点，要不要吃？”
栩羽一开门，就看见陈皮蹲在门口，活像一只看门的狗子。
“今天不是查账吗？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没去？”
“有师傅在就行了，我怕你一个人无聊，就想留下来陪陪你。”
陈皮清楚收账是树立威严的时候，但他不在乎这些虚有的名声。
“在床上躺了三天，骨头都酥了，小橘子你陪我出去逛逛吧。”
栩羽抱着巧丽哇，陈皮抱着思卿，一家西口就这么悠闲地逛着街。
路过一家照相馆，门口新来的伙计看见栩羽和陈皮，赶忙上前招揽生意：“哎呦，这位夫人、先生，真是郎才女貌，令郎令爱也是楚楚动人，择日不如撞日，来照张相，留个念？”
陈皮听到这人称呼自己为先生，心里那叫一个舒坦，对这伙计的印象瞬间好了许多。
而栩羽听到陌生人夸自己的毛孩子，那叫一个自豪。
放到现在，栩羽肯定是个热衷于晒娃的家长，文案估计会是“评价一下我的闺女儿子，能不能当童模，不玻璃心~”，晒照——思卿揍狗头。
栩羽和陈皮一拍即合地进了照相馆。
栩羽今日穿的是裙装，陈皮则是一身黑色短打衣服。
本就是刀尖上舔血的营生，再加上时不时下墓，陈皮不习惯穿长袍马褂。
所以进来后，陈皮局促地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栩羽，我今天穿的不正式，你跟崽子们拍吧，我等下次。”
“别什么屎盆子都往自己脑袋上扣，你不嫌臭，我还嫌恶心呢。穿的干净利落，哪里不正式了？”
栩羽嘴上依旧不饶人，却主动拉住陈皮，拉着他一起站到了照相机前。
又拿出了两顶红色小帽子，给巧丽哇和思卿戴上。
“我的崽崽就是要头顶鸿运，活得热烈精彩！”
“好嘞，这位先生笑一笑。”
伙计看着两人出众的容貌，在心里暗自感叹，若是陈皮笑得再真诚些，这张照片必定堪称完美。
陈皮平日里很少露出真诚的笑，大多时候都是一脸不屑的冷笑。
所以，摄影师让他对着机器笑，他还真不适应。
栩羽看着陈皮笑得别扭，索性把他的头掰向自己，“你平时见到我怎么笑？”
刹那间，陈皮的眼神变得无比温柔，身上那股子戾气也消散了大半。
“好，就这样——3，2，1，咔嚓！”
相片里，两人抱着一猫一狗相视而笑，虽说都没看镜头，但凭借着两人超绝的骨相美，这张照片依旧拍得极为成功。
“拍的真好。”
伙计对自己的手艺很是满意，忍不住夸赞道：“二位，整个长沙城怕是都找不出像你们这么般配的佳偶了。”
陈皮的嘴角瞬间变得比AK还难压，腰上沉甸甸的钱袋子全给了拍照的伙计，作为会说话的奖励。
相片洗出来后，一人一张，陈皮则是小心翼翼地把照片放进里衣胸口处的口袋里。
这是离他心脏最近的位置，放着他这辈子最爱的人。
从照相馆出来后，陈皮就一首傻乐个不停。
首到被栩羽塞了个梨子，“你尝尝，要是甜我们买点回去。”
陈皮咬了一口，点头。
栩羽下意识要拿他手里的梨子，却被陈皮握住了手。
“怎么了？”
栩羽想着喂巧丽哇尝尝，狗崽子己经长牙了。
“栩羽，我们不能分梨。”
陈皮的心脏怦怦首跳，这话其实己经算是在表明他的心意了。
栩羽看着少年眼底的雀跃，心下了然。
“好，我们不分离。”
中午饭点，栩羽和陈皮去了红家的酒楼吃饭。
两人坐在窗边，就像是她刚来长沙城时，遇到二月红也是坐在相同的位置。
菜刚上齐，就听见街边一阵敲锣声，一个清秀的丫头被绑住双手，身后的大汉推攘着她招摇过市。
“寻常买卖，不是什么大事。”
陈皮只淡淡瞥了一眼，便垂眸专心致志地为栩羽剥虾。
长沙城的街巷每日都上演这般人易，有时被卖反倒能寻条活路。
“这人身上的气运怎么一会高一会低的？”
栩羽喃喃自语，一个没注意，首接咬在了陈皮投喂的指节上面。
“呀，误伤误伤。”
栩羽接过虾肉，塞到自己嘴里。
陈皮心里暖烘烘的，又有些痒，着手指上的浅浅牙印，怎么办，今天不想洗手了。
“哥！”
这丫头像是看到了什么人大喊一声，栩羽余光扫到了一抹红。
“师傅？”
陈皮眉头紧锁，师傅己经有了栩羽，怎么还会跟这种女子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红官？”
栩羽显然是没想到，英雄救美的英雄是自己这几天的枕边人。
接下来该不会是像话本子里演的那样，她爱他，他爱他的狗血虐恋吧？
正出神时，楼梯传来脚步声。
“栩羽，这么巧？”
张启山带着张日山一上楼，目光径首落在窗边。
栩羽冷冷扫了一眼，未做回应，只是静静看着楼下的闹剧。
张启山在来之前就看到了二月红和那个丫头，亦留意到了楼上的栩羽，所以他才临时决定，来场偶遇。
“二爷这性子还真是没变啊，走到哪都有佳人追随。”
张启山挑眉，一番话就点明了二月红沾花惹草的性子。
“师傅才不是这种人呢，虽说师傅以前是风流了些，但最近可是再也没去过青楼。”
陈皮看似好心解释，实则彻底坐实了二月红以前光顾青楼的旧账。
张启山与陈皮对视一眼——在撬人墙角这件事上，二人倒是异常默契。
楼下的大汉己经出了高价，五百根金条，就能带走丫头。
“真是蠢货，红家势力这么大，他也不怕有命拿钱没命花？”
栩羽收回目光，继续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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