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羽这里一片岁月静好，外面却是枪声不断。
董小姐带领火枪队大开杀戒。
不论是男女老少，董小姐一声令下，全被冲锋枪射成渣渣。
浴缸里的金液差不多都被吸收干净，张海侠也己经沉沉昏睡过去。
栩羽独自一人走出房间，站在甲板上吹着海风。
夜幕下的大海融化了月光，栩羽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被海浪碎成千万鳞片。
栩羽还是很佩服张海琪的手段，这个人早在登上南安号之前，就己经精心设计好了除掉船上汪家人的计划。
利用火枪队的强势火力和杀手单打独斗的弱点，硬是把逆风局扳了回来。
张海琪特意安排火枪队始终抱团行动，不给对手逐个击破的机会。
哪怕整条船上只剩下杀手和火枪队，张海琪也有很大的赢面。
还是那句话，时代变了。
一个人的武功再高，在面对几十条冲锋枪的火力下，也只能跪下唱征服。
可栩羽想不通的是，张家明明不缺像张海琪这样深谋远虑、手段狠辣的长生者，怎么就会沦落到今天这般境地？
在漫长的封建时代，张家完全可以说是半人半神的产物。
就这么一个纵横大夏几千年的庞然大物，会被另一个不起眼的家族覆灭掉，甚至连族长都被迫害得不知所踪。
太说不过去了。
除非……
栩羽的脑袋里闪过一个不太好的猜测，除非汪家是凭借什么特殊的东西，才有能力跟张家掰手腕。
这个扭转乾坤的东西，会不会就是她来这个世界的理由呢？
“俺不中嘞~”
栩羽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特爹的，要不是算不出汪家大本营的位置，老娘非得上门看看他们到底偷了什么宝贝。”
栩羽对着大海轻叹，手指烦闷地敲着栏杆。
“明月几时有……”
听到身后略显骚包的动静，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自己抬头瞅。张海盐，你能别总唠小孩嗑吗？”
栩羽任凭张海盐把他的外套披在自己身上，衣服上还残留着体温。
“那我们聊聊话题？”
张海盐的气息突然逼近，温热的呼吸拂过栩羽的耳畔。
“行啊。”栩羽转过身，指尖抵住他凑近的胸膛，“工资多少，月休几天，有房吗？有车吗？有对象吗？什么时候要小孩……唔”
没说完的话被突然压下的吻封住。
张海盐将她抵在栏杆上，远处的海浪声渐渐模糊，只剩下彼此交错的呼吸声。
当两人分开时，栩羽的唇瓣还泛着水润的光泽。
"是聊话题，"张海盐抵着她的额头轻笑，"不是让去死的话题，明白吗？"
切，栩羽翻了个白眼。
其实也不怪张海盐不爱听，栩羽在长沙接触到的所有人，几乎都是家底丰厚，有权有势的人中龙凤。
哪怕是她捡的陈皮，街头混混出身，拜师二月红后，短短几个月，也能迅速成长为长沙城人人畏惧的陈舵主。
围在栩羽身边的男人，每一个单拎出来，成长经历都是能写成小说的存在。
张海盐摸出烟盒，抽出一根香烟的动作顿了顿，又塞了回去。
“怎么不抽？”
张海盐笑了笑，“虾仔不喜欢这个味道。”
“你倒是迁就他。”
海风呜咽着掠过甲板，将栩羽的发丝吹得纷扬。
几缕青丝拂过张海盐的侧脸，带着淡淡的玫瑰香。
张海盐的喉头一阵苦涩，“其实这么些年……一首是虾仔在迁就我这个惹事精。”
月光在他的睫毛投下细碎的阴影，那些未能说出口的歉疚，都在微微颤抖的指尖显露无遗。
张海盐像是察觉到栩羽打量的眼神，摸着她柔软的头发，缓缓开口：
“三年前，我跟虾仔出任务，那是盘花海礁案，我们上了一艘瘟疫船。
船上的军官被我重伤，我却以为他死了。
我当时太狂妄，自作主张报了家门，并泄露了南洋档案馆的存在。
那个军官临死前传递了消息，还引爆了整艘船。
虾仔帮我挡了爆炸，他的腿才……”
张海盐揉了揉泛红的眼睛，声音也夹杂了些许沙哑，“我们染上了五斗病，在无人的海礁上躺了六个月，最后才被救走。”
张海盐刻意忽略了那六个月里最黑暗的部分，他带着奄奄一息的虾仔是怎么活下来的。
没有淡水，没有食物，只有一艘被炸毁的船，和被炸死的官兵。
“害，这有啥，不就是吃人嘛，我也吃过啊~”
栩羽的目光温柔似水，恰似点点繁星包裹住了张海盐。
“一口好几亿呢。”
张海盐：大袜子这能说吗？我不想秒懂啊！
远在长沙的二月红鼻子痒痒的，想打喷嚏；下身凉凉的，感觉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嗯，一定是阿羽想他了！
加强锻炼！顺带多吃菠萝，甜！
作者：大黄丫头们，看懂了吗？没看懂在评论区问我！
(???`)嘎嘎嘎
栩羽看着张海盐憋在眼眶里的眼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几句：
“人无法让时间倒流，也无法弥补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
人能做到的，就是忘却前尘，大步向前。
世界以痛吻我，我就趁机伸舌头。
世界用尿浇我，我就放屁崩他并咬他吉吉。”
张海盐对栩羽的“豪言壮志”显然是适应良好，消化完这段话后，原本暗淡的丹凤眼中，重新聚拢起亮晶晶的星光。
这一刻，月光确实照在了张海盐的身上。
即使月亮照着他的同时，也在照着别人。
在南安号上，张海侠重获新生，张海盐又何尝不是呢？
盐焗虾的未来，因为栩羽的出现，灰蒙蒙的世界，被撕开了裂缝，久违的阳光便争先恐后地涌进来。
小楼一夜听春雨，咸阳游侠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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