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耽溺在彼此浓郁的爱意里。
宋禧双臂环着赵砚森脖颈,牢牢缠紧他,他丝毫不收敛,猛烈得像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嗯……老公……”她犹如晃荡起伏的青莲,嗓音又娇又哑,“轻……”
血液滚烫得厉害,她紧紧抱着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肩窝,呜咽嘤咛。
不知做了多久,什么时候结束的。
宋禧趴在赵砚森胸口,身体的黏腻感仍旧滚烫,舒爽得眼睛都不想睁开。
赵砚森轻轻拍抚她的背,哄她休息,时而低头用唇轻抿她的耳垂,耳鬓厮磨地温存。
远处,黎明正悄然降临。
太阳从云海深处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芒如丝如缕地洒在层层叠叠的云朵上,像是一片波澜壮阔的橘红海洋。
云朵仿佛精心雕琢的棉花糖,蓬松而富有质感,连绵起伏,一直延伸到天际的尽头。
金灿灿的晨曦跃过机窗,无声漫入赵砚森视野内。
他垂眸看着怀里的女孩,嗓音低哑:“西西,太阳出来了。”
闻言,宋禧慢慢地掀眼皮,举目眺望舷窗外的景象。
初升的太阳璀璨夺目,与地平线交相辉映。
那光芒鲜红似火,强烈而耀眼,霎时驱散了所有暗影。
她桃花眼闪着细碎的光,由衷惊叹:“好漂亮啊,哥哥。”
“嗯。”赵砚森目光所及皆是她,“很漂亮。”
**
曙光初现不久,宋禧在一个暖洋洋的下午,发现自己怀孕了。
那天她到医院跟资深专家探讨女性激素疗法的临床效果。
离开的时候经过妇科,她兀地记起例假推迟了几天,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便做了个检查。
验血验尿等系列流程下来,医生扫了眼报告单,笑容可掬说:
“恭喜,你怀孕了。”
宋禧顿时愣怔:“怀孕?”
医生点头,指着报告单上的HCG:“这些指标都不错,回去多注意休息。”
按最后一次月经推算怀孕还不到六周,可能看不到胎心胎芽,宋禧就没做B超。
走出医院,宋禧坐在车里看报告单不下十来遍,把各项数据都背得滚瓜烂熟了。
她手轻轻覆在小腹上,嘴角不自觉扬起。
想给赵砚森打电话,又想起他今天有重要的工作,便暂时作罢。
晚上,赵砚森回家的时候,宋禧没像平常那般神采飞扬地跑过来,蹦跳到他身上挂着,而是安静乖巧地坐在沙发上。
他心脏没来由地一紧,阔步走到她跟前:“身体不舒服?”
“没呀。”宋禧摇摇头,笑得灿烂。
在健康方面,赵砚森从来不信她的片面之词,仔细端量了她一番,正欲叫医生过来。
宋禧忽然拉过他的右手,温顺地把报告单塞进他手里,眼眸明亮清澈。
“我已经检查过了。”
赵砚森垂眸看了许久,脸色愈发凝重,一言不发。
“不对不对,你的表情不对。”宋禧伸手戳了戳他脸,妄图戳出微笑酒窝。
赵砚森这才回神,拿手机就要给董教授打电话,猛然想起对方不是妇产专家,又琢磨着该找哪位权威医生。
就这几秒钟的功夫,他连在哪里生都想好了。
向来八风不动的男人,肉眼可见地手忙脚乱。
宋禧连忙按住他的手:“赵砚森,你冷静点,我是怀孕,不是身患绝症。”
话音刚落,她便被赵砚森紧紧搂进怀里。拥抱的力道很轻,其中散发的情绪和爱意却浓烈深沉得让宋禧心脏狂跳。
与他分享这份好消息,远比她白天自己知道要开心幸福。
宋禧双臂搂住男人的腰,脸埋在他胸膛:“现在未满六周,还看不到胎心胎芽,下周我们一起去做B超。”
赵砚森的情绪难以自抑,喉结滚动,半晌才哑声应道:“嗯。”
倘若此刻宋禧抬头,一定能看见他眸底的那抹红。
她心中雀跃不已,忍不住又兴奋开口:“哥哥,你要当爸爸了!”
赵砚森低头,嘴唇眷恋地覆在她唇上,缱绻而温柔地亲吻。
这个吻格外绵长,鼻梁相蹭满是柔情。
多年以后,赵砚森仍然记得当时的感受。
那是他人生中为数不多的感动,无数情绪在胸腔里翻涌,狂喜、焦急、惶恐……交织成网。难以用言语来形容,单凭语言无法准确描绘他心里的震颤。
虽然两人早有所准备,但当TA真正到来时,一切依旧显得不真实。
晚饭过后,皎洁月光穿过藤蔓的罅隙,在橙色的吊灯上投落细碎的光影。
赵砚森抱着宋禧坐在葡萄藤下的秋千椅里,她赤脚窝在他怀里,他手上拿着玻璃碗,一颗两颗地喂她吃青提。
他们讨论是男孩还是女孩,规划儿童房的布置,商量后续的养育计划。
宋禧莹润如瓷的手指捏起一颗青提送到赵砚森嘴边,眉眼弯弯,漾起轻盈娇俏的笑容。
一周后,两人到医院做检查。
董教授亲自率领妇产科团队迎接,一番简单寒暄过后,宋禧躺在了B超室的床上。
赵砚森立在床边,目光落至她平坦的小腹……里面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
医生拿着仪器在宋禧腹部移动,到某一处定格,示意影像画面:“赵先生赵太太请看,这个形状像颗小黄豆,叫孕囊。发育得很好。“
赵砚森面上端着沉稳矜贵的神态,掌心却不知不觉渗出薄汗。
虽然两人都是新手,但他年纪比她大,按理来说更成熟稳重,实在不应该手足无措。
检查结束。
赵砚森小心翼翼扶着宋禧起来,耐心询问她感受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医学器材不能把人身体的所有状况都事无巨细地描述出来。
宋禧抱住他的手臂,撒了撒娇:“哥哥,你怎么疑神疑鬼患得患失的呀?”
“不谨慎点,你出事我怎么办?”
赵砚森这话说得直白,宋禧听得开心。她勾住他脖颈,黏人又热情:“赵砚森,我真的真的好爱好爱你。”
“我也爱你。”赵砚森将她拥入怀中,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我更爱你。”
“这也要争?”他语气有点宠溺的无奈。
宋禧蛮不讲理:“当然了,谁让我是妹妹呢,你得让着我。”
赵砚森手臂收缩,克制着力道,把她往怀里抱紧了些。
他心脏最柔软的一块地方滚烫得要命。
宋禧的预产期在五月。
孕35周的时候,赵老爷子亲自致电董教授,详细询问了她的身体状况和生产准备情况。
几句郑重其事的嘱托,叫董教授诚惶诚恐。
“一切都很顺利,请您放心。”董教授保证。
有了老爷子的关注,董教授更是不敢有丝毫懈怠。
这可是赵家的血脉,整个医疗团队都严阵以待。
预产期前一周,宋禧便住进了医院VIP病房。
赵砚森全程参与手术方案的制定。知晓她怕疼,他特意要求从术前到术后都必须确保无痛。
手术当天,赵砚森全程陪产。
他坐在床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宋禧,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隐隐作痛。
他最舍不得她受一丁点儿苦,偏偏到头来让她受苦的都是他。
赵砚森大掌攥着宋禧的左手,肌肤相贴,彼此的体温互相传递,忐忑不安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宋禧见他比自己还要紧张,忍不住笑起来。
他们是对方最亲密的人,从血肉骨髓到灵魂深处。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对她都没安全感,要时时刻刻看着她,他才安心。
产房外面,走廊或站或坐着焦急等候的家属和慰问家属的医院领导。
不仅宋韫玉和赵宗廷赶来了,连赵老爷子和老太太也亲自到医院守候。
紧张和焦虑无声蔓延。
直至医生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走出来,笑着宣布:“恭喜,母女平安。”
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包括赵砚森。他的世界静止了片刻的,所有浮动可见的恐惧都消失殆尽,只剩下欣喜。
取名字的时候,一大家族人众说纷纭,各持己见。最终还是宋禧和赵砚森商量,定下了名字。
赵承宥放学过来探望,难得对婴儿产生好奇:“她叫什么名字?”
“赵灵汐。”宋禧头也没抬,一根根玩着赵砚森修长的手指,“宿云如待曙,归汐解藏灵。”
赵承宥:“跟阿禧姐的禧字,同音词不同发音。”
“是呀。”
赵灵汐小朋友的名字是她爸爸妈妈一起取的。
小名唤作曈曈,寓意太阳初升,光明伊始。
就像他们在飞机云端看到的日出那般,宁静温柔,充满着无限希望。
思至此。
宋禧仰起脸,笑意盈盈地看向赵砚森。
他也在看她,目光不曾挪开分毫。
他们相依为命,从黑夜走向黎明。
如今黎明已至。
山水迢迢,星河辽阔,你始终是我此生牢不可破的牵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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