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宁溪站在临时搭建的指挥台上,有条不紊地分配任务。她将人手分成三组:一组负责搭建帐篷,一组负责熬粥施粥,最后一组则由太医们组成,专门照顾染疫的病人。
"帐篷要按区域划分,染病的和未染病的必须分开。"柳宁溪指着图纸,声音清晰有力,"每个帐篷之间保持三丈距离,中间挖排水沟。"
很快,空地上竖起了一排排整齐的帐篷。柳宁溪亲自检查每一处细节,不时弯腰调整帐篷的固定绳索。她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却顾不上擦拭。
粥棚那边,大铁锅里的米粥开始翻滚,散发出的香气。柳宁溪走过去,拿起长勺搅了搅:"再加些水,要稀一些。饿久了的人不能一下子吃太稠的。"
最让她费心的是隔离区。柳宁溪取出事先准备好的医用口罩和橡胶手套,分发给太医们。
"这是何物?"年迈的刘太医好奇地翻看着薄如蝉翼的手套。
"防护用品。"柳宁溪示范着戴上手套,"可以防止首接接触病人的体液,减少感染风险。"
太医们啧啧称奇:"比羊肠手套轻便多了!"
"若能量产,真是医者福音!"
柳宁溪笑了笑,又拿出一个瓷瓶:"这是我研制的特效药配方,大家请看。"她毫无保留地讲解着药材配比和制作方法。
起初对这位女统领心存轻视的太医们,此刻都露出了敬佩的神色。当他们看到柳宁溪娴熟地为一名伤者剔除腐肉时,更是惊叹不己。
"柳统领这手法..."
"比我们这些行医几十年的老家伙还熟练!"
柳宁溪一边操作一边解释:"腐肉不除,伤口难愈。若感染加重,轻则截肢,重则丧命。"
处理完最后一个重症患者,柳宁溪擦了擦汗,来到粥棚帮忙。她挽起袖子,亲自为排队的灾民盛粥。当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妇人颤巍巍地接过粥碗时,柳宁溪注意到她手腕上的溃烂伤口。
"婆婆,您等一下。"她轻声说,转身取来药箱,蹲下身仔细为老人清理伤口。老妇人浑浊的眼中涌出泪水:"姑娘...你真是活菩萨..."
夕阳西下,营地渐渐安静下来。柳宁溪站在高处,望着井然有序的帐篷区,疲惫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城外赈灾营地的秩序渐渐稳定,原本滞留在城内的流民听闻城外有热粥可食、有暖帐可住,终于打消疑虑,纷纷涌向城外。柳宁溪站在营地高处,望着越来越多的流民,眉头微蹙,粮食储备日渐减少,人手也捉襟见肘,还是回龙卫营调配些人手过来帮忙才行。
她翻身上马,对随行侍卫道。马蹄扬起尘土,一行人往城中疾驰而去。
一入城,眼前的景象就让柳宁溪勒紧了缰绳。粮店门前排起长长队伍,百姓们神色惶惶。一块刺目的价牌高悬:"精米白面十两一斤糙米八两一斤"。她倒吸一口凉气,这价格竟是平日的十倍。
"让开!都给小爷滚开!"嚣张的呵斥声骤然响起。只见几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带着凶神恶煞的随从,粗暴地推开排队多时的百姓。一个抱着婴孩的妇人被推倒在地,米袋破裂,白花花的米粒洒了一地。
"你们这些贱民!"为首的紫衣青年一脚踢翻地上的米袋,"知道小爷是谁吗?怀王府的世子!们的队是看得起你们!通通散开…
身旁的白面公子更是一鞭子抽向抗议的老者:"北侯府办事,谁敢多嘴?"
柳宁溪眸中寒光乍现,伸手向后:"拿弓来!"
"大人!"侍卫慌忙劝阻,"那可是怀王世子和北侯公子,动不得啊!全是皇家子弟,我们惹不起…要不还是算了!
她冷笑一声,我今天管定了,三支羽箭己然搭上弓弦。弓如满月,箭似流星——
"嗖!嗖!嗖!"
三支利箭破空而至,精准地钉在几个纨绔脚尖前三寸之地,箭尾震颤不休。
全场霎时死寂。
"龙卫统领在此!"柳宁溪策马上前,玄色披风猎猎作响,"奉旨赈灾期间,胆敢扰乱民生者,"她居高临下地睨着那几个脸色惨白的贵公子,"按律当抓起来,关到刑部大牢"
怀王世子腿软得几乎跪地,北侯公子更是面如土色。但他们还是强装镇定,嘴硬说道,你这该死的女人,知道我们是谁,你得罪的起吗?
"现在,"柳宁溪的箭尖缓缓划过几人咽喉,"要么滚去队尾老实排队,要么——"她突然厉喝,"去刑部大牢里蹲着!"围观的百姓中爆发出压抑己久的欢呼。
几个平日里作威作福的纨绔,此刻像丧家之犬般灰溜溜逃向队尾。柳宁溪翻身下马,扶起那位瑟瑟发抖的妇人,将自己的干粮袋塞进她手里。
"去查。"她冷声吩咐侍卫,"是谁在哄抬粮价。这背后,定有人兴风作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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