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番话,贾琏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将黛玉塞进贾敏怀中后,对着那癞头和尚露齿一笑:“大师,你能再说一遍吗?刚刚,我没有听清楚呢。”
“贫僧说,施主怀中的女娃娃同我佛有缘,若得贫僧点化,日后定有大造化。”癞头和尚见状,竟真得重复了一遍。
贾琏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哦?大造化?敢问大师,是何等的大造化?羽化成仙,白日飞升吗?”
贾敏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她紧紧抱着黛玉,生怕这癞头和尚真的将她的心肝宝贝带走。她低声对贾琏道:“琏儿,这和尚言语多有古怪,莫要与他多言,咱们还是快些进去吧。”
癞头和尚却似未觉贾琏的敌意,仍旧笑眯眯地说道:“施主有所不知,此女娃娃命格特殊,非寻常人家所能教养。唯有舍弃红尘,入我佛门,方得善终。”
听到癞头和尚这番疯言疯语,贾琏忍不不住轻笑出声。他慢条斯理的卷起衣袖,对着那癞头和尚柔声说道:“如此,大师定有不凡之处吧?在下不才,想向大师讨教几招,还望大师不吝赐教。”
癞头和尚自得一笑,似乎并未将贾琏的挑战放在心上,他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缓缓说道:“施主若有心向佛,贫僧自然乐意指点迷津。但若施主只是想与贫僧动手过招,那恐怕要让施主失望了。”
贾琏闻言,笑容更甚,他轻轻摇了摇头,道:“大师误会了,在下虽是纨绔,却并非那等无理取闹之人。只是有一事不解,想求大师指点迷津。”
癞头和尚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异色,他深深看了贾琏一眼,然后说道:“施主请讲。”
贾琏含笑看着和尚,扬声道:“佛门宣扬六根清净,西大皆空。敢问大师,何为六根清净,西大皆空?在下虽常闻此言,却未曾深解其意。”
癞头和尚微微一笑,道:“施主有此问,便是与佛有缘。六根清净,乃指眼、耳、鼻、舌、身、意这六根,不受外界尘染,保持内心之清净。西大皆空,则是指地、水、火、风这西大元素,构成万物之体,然万物终归无常,故曰皆空。”
贾琏闻言,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却又笑道:“大师所言,在下似懂非懂。只是在下又有一问,若真如大师所言,六根清净,西大皆空,那世间万物,岂不都成了虚无?那人生在世,又有何意义?”
癞头和尚闻言,笑容更甚,他缓缓摇了摇头,道:“施主此言差矣。佛门讲空,并非否定世间万物之存在,而是教人看透万物之本质,不为其所困。人生在世,意义在于修行,在于悟道,在于超脱。”
贾琏闻言,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悟道?超脱?怕是忘了纲常,失了礼义廉耻吧!
为了所谓的净土,便忘却了父母的养育之恩,家族的庇佑之情,良师的教导之德,益友的相伴之谊吗?
说什么跳出红尘,你们的衣食住行,哪样少了世间之人的供奉?
这六根清净,西大皆空,不过是哄骗那些愚昧之人的罢了。”
贾琏顿了一下,眼神中的不屑愈发浓烈,继续说道:“你们佛门讲究一个什么来世,今生都不曾活明白,还妄谈什么来生的福报?
说是度化痴男怨女,实则不过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披着袈裟的伪君子罢了!
我看你们整日里念经诵佛,不过是做些表面功夫,背地里还不知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癞头和尚听了这话,面色依旧平静,没有丝毫动怒的迹象。他缓缓开口道:“施主此言,实乃大不详。佛门之人,以慈悲为怀,度化众生为己任。虽有个别败类,玷污佛门清誉,但岂能因此一概而论,否定了整个佛门的存在和意义?”
贾琏冷笑一声,道:“哼,你们佛门若真是慈悲为怀,为何世间还有如此多的苦难?为何还有那么多人饱受饥饿、疾病、战争之苦?你们的慈悲,何在?你们的度化,又何在?
世人皆尊你们,重你们,殊不知,你们这些所谓的方外之人才是真正的魔鬼。
“因为你们所谓的度化,让多少父母痛失骨肉,让多少家庭西分五裂,又让多少胸怀壮志之士舍弃了世俗的功名利禄,去盲目追寻那虚无缥缈、如同镜花水月的佛门净土!
你们佛门之人,口口声声说是度化众生,实则是在拆散人骨肉,灭人前程!
如今,你竟敢当街妖言惑众,散布邪说,真当世人皆被尔等蒙蔽,无人能看清你们的真面目吗?”
贾琏言罢,不待癞头和尚开口辩解,身形一动,如同猛虎下山一般,一拳狠狠地砸在癞头和尚的面门之上。癞头和尚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得踉跄后退,鼻血瞬间淌了下来。
林海正同贾瑚低声交谈着衙门中的事情,两人走得缓慢,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躁动,夹杂着人群的惊呼和喧闹。林海不由地停住脚步,转过身去。
只见不远处,贾敏紧紧抱着女儿,身躯微微颤抖,被一群丫鬟婆子紧紧地护在身后。贾敏面色苍白如纸,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安,她双手紧紧地搂着女儿,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生怕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而女儿则躲在母亲的怀里,小脸蛋上满是茫然和害怕,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一颗颗地从眼中滚落,打湿了衣襟。
在贾敏和女儿的不远处,贾琏正一脸愤怒地挥舞着拳头,每一次挥出都带着一股狠劲,人群中不时传出一声惊呼声。
林海同贾瑚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担忧。他们忙往着贾敏的方向走去,脚步匆匆,生怕出什么大事。
“姑妈,发生了什么事情?”贾瑚抱着石头挤到贾敏跟前,急声问道。
看到大侄子,贾敏的眼泪一下掉了下来:“瑚哥儿,刚刚有个和尚要强化姐儿出家。琏儿气不过同他理论了几句,结果……结果就动起手来了。”
听到妻子的话,林海眼底闪过一抹寒光。透过人群,就见那和尚,鼻如悬胆两眉长,目似明星蓄宝光,破衲芒鞋无住迹,腌臜更有满头疮。
林海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这等腌臜的东西,竟敢出言度化自己的心头肉,简首是岂有此理!
贾瑚亦是顺着贾敏的目光看去,在看清那被贾琏殴打之人时,顿时忍不住嗤笑一声。
“姑妈,您同姑父先带着姐儿进去,这里有我和琏儿在呢。”贾瑚说罢,便在凌泉和远山的陪同下挤进了人群。
林海见状,忙护着贾敏母女二人向着酒楼走去。
“琏儿,过来。茫茫大士,别来无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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