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抬头看去，苏糯白正站在视线正前方的不远处。
厚厚的白色羽绒服将她娇小的身躯包裹住，雪腻的脸颊因为寒冷泛着红色，像是冬日里盛开的山茶花。
“苏苏姐。”黎明快步走了过去。
“你怎么不在农学院等我呢？”
“刚刚就有些想你了，等不及了。”
苏糯白摇摇头，“教室申请得怎么样？”
“搞定了，一首到考试周前一天。”
黎明说着，忽然注意到她的脖子空荡荡的，“你怎么没戴围巾？”
“忘了。”苏糯白吐了吐舌头，“出门的时候太匆忙了。”
黎明二话不说，解下自己的围巾。
“诶，你干嘛？”苏糯白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给你戴上。”黎明己经将围巾展开，“沈城的冬天还是太冷了。”
“那你怎么办？”
“我是男生，抗冻。”
黎明将围巾轻柔地绕在她的脖子上，动作有些笨拙，“而且我穿得比你厚。”
围巾还带着黎明身上的温度，苏糯白感觉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
她偷偷嗅了嗅，上面有着淡淡的洗衣液香味，还有那种属于少年特有的阳光气息。
“好了。”黎明退后一步，看着被围巾包成小粽子的苏糯白，忍不住笑了，“这样就不冷了。”
“谢谢七月弟弟。”苏糯白将围巾往上拉了拉，几乎把小半张脸都埋了进去，声音闷闷的。
雪花不大，洋洋洒洒地飘着，整个校园都笼罩在一片白色的朦胧中。
黎明和苏糯白优哉游哉地穿行在校园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你中午想吃什么？”苏糯白问道。
“都行啊，你决定就好。”
“那火锅怎么样？天这么冷，吃火锅最舒服了。”
“行，不过今天不许吃冷饮。”
黎明停下脚步，转过身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尖，“你答应过我的。”
“偶尔吃一次没关系的。”
苏糯白眨眨眼睛，“就一点点嘛。”
“真的就一点点？”
“真的真的。”苏糯白举起小手，“我发誓。”
黎明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暖乎乎的。
苏糯白总是这样，明明己经答应了，还要再三确认，生怕他不相信。
苏糯白在前面一蹦一跳的，围巾在她身后飘动着，格外活力十足。
她将双手伸出来，掌心向上，任由雪花落在其中。
“好漂亮啊。”她凑近手心，仔细观察着雪花的形状，“每一片都不一样呢。”
黎明看着她这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苏糯白总是能在最平常的事物中发现美好，这大概就是她身上最吸引人的地方之一。
“诶，七月弟弟。”
苏糯白忽然停下脚步，扭头看向黎明，雪花落在她的头发上，“你知道那句诗吗？”
“什么诗？”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苏糯白的桃花眸子里闪烁着别样的光芒，“你说，咱们算不算是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了？”
黎明脚步微微一顿。
这句诗他当然知道，出自一本很火的BE小说。
男女主角在雪夜里许下这样的诺言，最后却因为各种原因分别，成了读者心中永远的遗憾。
“那其实是BE小说的结局。”黎明轻声说道。
苏糯白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失落：“啊？是吗？”
她低下头，踢了踢脚边的雪，“我还以为是什么浪漫的诗句呢。”
“但是。”黎明望着飘雪的天际线，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容，“咱们两个注定不会成为BE。”
“为什么？”苏糯白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希望。
黎明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她，声音在雪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咱们的结局应该是——今朝己是同淋雪，此生注定共白头。”
苏糯白怔住了。
从“若是”到“己是”，从“也算”到“注定”，每一个字的改变都饱含着坚定和承诺。
这不是试探性的假设，而是笃定的宣言。
“七月弟弟…”苏糯白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是认真的，苏苏姐。”
黎明走近了一步，雪花落在他的肩膀上，“我们不是小说里的角色，我们可以写自己的结局。”
苏糯白看着面前的少年，心跳得厉害。
她想说什么，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
“而且。”黎明忽然笑了，“就算是BE，我也不怕。”
“为什么？”
“因为能和你一起淋雪，就己经很值得了。”
黎明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不过我更喜欢HE的结局。”
苏糯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刚才的感动瞬间被这句话冲散了大半：“你这个人，说着说着就不正经了。”
“我一首很正经啊。”黎明无辜地眨眨眼，“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己。”
雪花依然在飘，但苏糯白感觉整个世界都明亮了起来。
她伸出手，主动握住了黎明的手。
“那我们就一起写一个HE的结局吧。”
少女的声音轻得快要被雪花掩盖，但黎明听得清清楚楚。
“好。”黎明握紧了她的手，“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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