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推脱不掉无奈收下，巫祸将流光幻兽摊开准备取皮，骨刃游走间，泛着珍珠光泽的兽皮被精准分割成一整块，动作利落得像在切割流水。
“看我做什么？”巫祸突然抬头，看着林夕调侃道。
林夕也不害羞，给巫祸竖起大拇指赞道：“简首是艺术。”
那行云流水的手法，让林夕想起前世在小视频软件看人杀猪的视频，此刻眼前的场景竟有几分相似的震撼。
巫祸歪着头，学着林夕的样子竖起拇指，骨节分明的手指略显笨拙：“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夸你厉害的意思。”林夕被他认真的模样逗笑了。
堪比丝绸锦缎的兽皮摆放在地面上，拿起来的时候竟然不沾一点灰尘
巫祸原本想首接帮她改成兽皮衣，但林夕看着皮毛后面沾着的血丝残肉，还是决定自己来。
如果不将兽皮揉制，穿不了多久兽皮就会腐烂，那就太浪费了。
林夕用刮刀将兽皮上附着的肉屑、脂肪等杂质刮除干净，尽量使兽皮表面平整。
又从熏肉房里拢出一堆草木灰整齐的铺在兽皮的背面放置一天分解油脂。
"我不明白。"
巫祸突然开口，打破了山洞里的寂静。
"你有这样的本事，你之前的部落为什么要赶你走？"
他的声音里带着困惑与不解，虽然和林夕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就这几天林夕表现出来的本事在部落里做祭司都绰绰有余。
林夕的动作顿了顿，刮刀在兽皮上划出半道弧线，又迅速抚平："首先，我本就不喜部落的规矩。"她的声音混着草木灰簌簌落下的声响，"其次...大概因为我没有信仰。"
“没有信仰！”这话让山洞瞬间凝固，虽然巫祸对黑暗神的信仰并没有那么虔诚，但巫祸还是不敢相信这世界上竟然有兽人不信仰神。
在兽人大陆，信仰是刻进血脉的烙印，无信仰者比最低贱的战奴更不堪。
巫祸盯着林夕平静的侧脸，看着她将草木灰均匀铺在兽皮内侧。
“你认真的？”巫祸不相信，再次确认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林夕十分确定的点头。
“那你是……”怎么从部落里逃出来的。
敌对信仰和无信仰的兽人绝对是部落里的最底层，是全部部落所有兽人的奴隶。
部落不会把他们赶出部落，而是让他们做最艰苦的活例如开凿山洞，在部落战争时挡在最前面。
没有自由，也不会给他们分配食物，死了就死了没有人会心疼。
没有信仰的林夕竟然能从部落里活着出来。
巫祸张了张嘴，不敢相信她究竟经历了多少折磨，才从部落里逃出来。
但看着她专注整理兽皮的模样，那些问题突然卡在喉咙里，怎么也问不出口。
山风再次灌进山洞，卷起一缕草木灰，巫祸表情陡然温柔："都过去了，以后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
“那是当然。”林夕相信自己凭借前世的知识肯定能在这片大陆活的越来越好。
花了几天时间将兽皮揉制好，为了尽量保留幻兽皮的原样，林夕只揉制了里面，没想到揉制出来后里面的样式竟然也很好看，只是颜色比外面略深些而己。
当她终于完成最后一道工序时，兽皮内侧竟呈现出柔和的月光色，与外侧的流光交相呼应，像是被施了魔法般不可思议。
想来之后等衣服做好，内外两穿都是可以的。
兽皮处理好后，就是制衣了。
制衣那日，林夕将兽皮铺在洒满阳光的草地上。她用木炭在兽皮上勾勒出裙摆的弧度。
这么好的料子不打版那就太可惜了，但林夕前世只是个业余爱好者，像裤子外套这样有难度的衣服她是不会的。
所以林夕准备给自己做一身裙子，下摆放量大一些，在两侧开叉方便活动。
终于到了缝制阶段。林夕摸出那根用鱼骨磨制的骨针，穿上混纺着麻丝与兽筋的线。
她的动作轻柔而利落，骨针在兽皮间穿梭如飞，每一针都细密均匀。
巫祸盘卧在一旁，好奇地看着林夕在兽皮上缝线。
当最后一线收紧，林夕举起做好的新衣，在余晖中轻轻抖动。流光幻兽的皮毛在光线的映照下，流转出梦幻般的色彩，纯白色的纹理宛如天边的云彩，美得令人窒息。
巫祸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再次被林夕的能力震惊，这简首像神的造物。
“快换上。”巫祸迫不及待想看看林夕穿上这件衣服后的样子。
林夕也对自己的成果十分满意，正准备换上看向巫祸道。
林夕红着脸将他推出洞外：“你出去。”
“为什么？”巫祸困惑地扒着门框，“换衣服为什么要避开？”
“我换衣服不喜欢有人在旁边。”
男女大防懂不懂。
好吧，他们不懂。
他们连什么是雌性都不知道。
“好奇怪的习惯。”虽然不明白林夕为什么会养成这样的习惯，但巫祸选择了遵从
林夕笑着将新衣披在身上，衣服完美贴合身形，走动时衣摆轻扬。
巫祸随意倚靠在树上带着几分不羁与洒脱，周身散发着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气场。当林夕穿着流光白裙出来后巫祸抬眸，那一刻，只觉得仿佛时间都为之一滞。
兽皮裙随着步伐轻扬，开衩处若隐若现的肌肤比山涧融雪更清透，低头整理裙摆的模样，竟让见惯厮杀的巫祸想起初春溪畔蜷缩的幼鹿，脆弱与生机在她身上诡异地交织。
那是他从未有过的感受。
他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形容。
巫祸知道强大出色的兽人都会像世界里的某样东西。
有的兽人像山岳，有的像巨树，之前在部落里也有祭司说他像冬日寒冰。
可眼前的林夕，却打破了他对“强大”的所有认知。
她不像任何一种具有威慑力的存在，却能让兽人好似见到天敌一样紧张。
这也是巫祸第一次觉得有兽人看起来像蜿蜒的溪流，像天边的云彩，像娇嫩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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