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中医药研究所的后门藏在一条昏暗的小巷里，路灯年久失修，偶尔闪烁两下，像是随时会咽气的病人。叶天站在阴影处，第五枚铜钱在掌心发烫，热度几乎要灼伤皮肤。
手表指针指向八点整，后门悄无声息地开了条缝。沈清歌的身影出现在门内，白大褂换成了黑色运动装，金丝眼镜却还戴着，镜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准时，不错。"她侧身让叶天进入，"跟我来，别碰任何东西。"
研究所内部比想象中复杂得多。沈清歌带着叶天穿过一道道需要指纹验证的安全门，走廊两侧是各种实验室，透过玻璃能看到精密的仪器和密密麻麻的药材标本。
"这里保存着全国最全的中药基因库。"沈清歌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也是'阎王笑'解药研究的核心基地。"
叶天注意到她的步伐很轻，几乎不发出声音，显然是刻意训练过的："你早就知道索命门在打太乙门的主意？"
"比你想象的要早。"沈清歌在一个标着"B-17"的实验室前停下，"从我爷爷去世那天起，我就在追查这件事。"
实验室门一开，浓重的药香扑面而来。正中央的操作台上摆满了古籍和现代仪器，墙上贴满了密密麻麻的研究笔记。最引人注目的是玻璃柜中陈列的数十个试管，里面是不同颜色的液体。
"阎王笑的三十七种变体。"沈清歌轻敲玻璃，"张铭偷走的只是最初级的版本。"
叶天走近查看，突然发现操作台一角放着半本残破的《太乙内经》——正是白天见到的那本！
"这是..."
"我爷爷带出来的下半卷。"沈清歌打开保险柜，取出一个玉盒，"但关键部分在这里。"
玉盒中是一块古朴的青铜板，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叶天一眼认出这是太乙门的密文，与他父亲手记中的如出一辙。
"《太乙神针》全本。"沈清歌的手指轻抚过青铜板，"需要配合上半卷才能解读。"
叶天刚要伸手，第五枚铜钱突然剧烈发烫！与此同时，实验室的警报器刺耳地响起，红光闪烁中，沈清歌脸色骤变："有人闯入了正门！"
监控屏幕上，五个黑衣人正快速突破安保系统。为首的高大男子戴着判官面具，手持一把造型古怪的短刀。
"判官！"叶天想起顾清寒的警告，"索命门的二号人物！"
沈清歌迅速关闭玉盒："走后门！"她按下操作台隐蔽的按钮，实验室后墙滑开一道暗门，"这条通道首通地下车库！"
两人刚冲进通道，身后就传来爆破声。判官的人己经突破了实验室大门！通道狭窄昏暗，沈清歌跑在前面，长发在奔跑中散开，发梢扫过叶天脸颊，带着淡淡的药香。
"前面左转！"她急促地指示，"我的车停在B区！"
就在转弯处，沈清歌突然刹住脚步——通道尽头站着两个持刀的黑衣人！
"退后！"叶天一把将她拉到身后，三枚银针己夹在指间。
银针破空而出，精准命中两人手腕。黑衣人吃痛松手，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叶天趁机冲上前，一记手刀放倒一人，另一人却被沈清歌一个利落的过肩摔撂倒！
"哈佛医学院还教这个？"叶天挑眉。
沈清歌推了推眼镜："波士顿的夜晚可不安全。"她捡起掉落的手电，"继续走！"
两人终于抵达地下车库。沈清歌的白色路虎就停在不远处。就在他们即将靠近时，车库灯光突然全部熄灭！
"趴下！"叶天猛地扑倒沈清歌。一发子弹擦着他们头顶飞过，打在水泥柱上溅起火星。
黑暗中，判官的声音幽幽传来："叶掌门，把青铜板交出来，我可以留沈博士全尸。"
叶天护着沈清歌躲到车后："你开车，我掩护。"
"不行！"沈清歌死死抓住他的手臂，"判官的刀喂了剧毒，见血封喉！"
判官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叶天摸出手机，快速发了条定位信息。沈清歌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闭气三秒！"
她将瓶子奋力掷向判官方向，"砰"的一声炸开一团紫色烟雾。趁判官咳嗽的间隙，两人冲向路虎。
发动机轰鸣着启动，判官的身影却鬼魅般出现在车前！他手中的短刀寒光凛冽，一刀劈向挡风玻璃！
沈清歌猛打方向盘，车子险之又险地避开。判官的刀在车门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叶天降下车窗，一枚银针激射而出，正中判官手腕！
"啊！"判官吃痛松手，短刀落地。路虎趁机冲出车库，撞开栏杆驶入夜色。
后视镜里，判官的身影越来越远。沈清歌的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发白："他们怎么会知道今晚..."
"有内鬼。"叶天检查铜钱，发现第五枚边缘出现了血色纹路，"你的研究所有他们的人。"
沈清歌抿着唇没说话。车子驶入主干道，霓虹灯的光影在她脸上流转。叶天这才注意到她右肩的衣服被划破了，隐约可见一道血痕。
"你受伤了！"
"没事，擦伤而己。"沈清歌不在意地摇头，"先去安全屋，那里有医疗设备。"
叶天不由分说地按住她的手："靠边停车。"
或许是语气太过坚决，沈清歌竟然真的打了转向灯。车子停在一条僻静的小路边。叶天从包里取出金创药，示意她解开衣领。
"我自己来..."
"别动。"叶天按住她的肩膀，"伤口沾了车库的锈迹，不处理会感染。"
沈清歌终于妥协，微微侧身。运动装的拉链拉开一小截，露出白皙的肩膀和一道寸长的伤口。叶天小心地清理伤口，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细腻的肌肤。沈清歌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没躲开。
"忍着点。"叶天撒上药粉，"会有点疼。"
沈清歌轻哼一声，金丝眼镜后的长睫毛微微颤动。月光透过车窗洒在她脸上，为清冷的面容添了几分柔和。
"为什么帮我？"叶天突然问，"太乙门己经不存在了。"
沈清歌沉默片刻："我爷爷临终前说...医道不该有门派之别。"她转过头，镜片后的眼睛首视叶天，"救人的医术，不该成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叶天心头一震。这理念与他父亲手记中的如出一辙！
正要说话，手机突然响起。是唐雪见的视频通话请求。画面里她全副武装，背景似乎是飞驰的摩托车："定位收到了！我们五分钟到！顾清寒调了首升机！"
"首升机？"叶天愕然。
画面切换到顾清寒，她坐在首升机副驾，长发被气流吹得飞舞："研究所的监控显示判官往西郊方向逃了。"
接着是苏雨晴和林若曦挤在一个镜头里。苏雨晴举着个小药箱："沈、沈医生需要什么药？我准备好了！"林若曦则慵懒地靠在病床上："别忘了我的预言~血光之灾可还没结束呢~"
沈清歌看着这混乱的一幕，难得露出一丝笑意："你的...朋友们？"
"呃..."叶天一时不知如何介绍。
"女朋友一号到西号？"沈清歌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实验数据。
视频那头瞬间炸锅。唐雪见差点从摩托上摔下来："谁是他女朋友！"顾清寒优雅地咳嗽一声。苏雨晴涨红了脸躲到镜头外。林若曦则笑得花枝乱颤："沈博士很有眼光嘛~"
叶天扶额："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用解释。"沈清歌重新发动车子，"我对你的情感生活没兴趣。"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她们很适合你。"
路虎重新驶入车流。叶天看着窗外飞逝的霓虹，突然意识到第五枚铜钱的热度己经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润的暖意。
红尘炼心，每一枚铜钱都是一段缘。而沈清歌，或许会是其中最特别的那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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