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武馆的地下训练场内，阿曼达双手被特制绳索捆住，靠坐在沙袋旁。她手腕上的蛇形纹身在昏暗灯光下泛着冷光，眼神却出奇地平静。
阿曼达今天一早就出现在叶天的公寓门口，然后就被带到了唐氏武馆。这是顾清寒近期为他选的一套复式公寓，距离燕京中医院和顾氏集团都很近。
"喝水吗？"叶天递过一瓶矿泉水。
阿曼达挑眉，用带着东南亚口音的中文道："不怕我下毒？"
"你现在被绑着。"唐雪见抱着手臂站在门口，脸色还有些苍白，"而且我师父就在楼上。"
阿曼达轻笑，接过水瓶一饮而尽："谢谢。"
叶天在她对面坐下："说说吧，为什么背叛'蝮蛇'？"
"因为我不想当傀儡了。"阿曼达转动着手腕，绳索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每个成员都被迫服用'阎王笑'，每月领取解药才能活命。"
沈清歌推了推眼镜："秦纵横给你提供了替代药物？"
"嗯，效果差些，但至少自由。"阿曼达抬头，"你们知道'黑鸢'计划吗？"
林若曦靠在门框上："陆远川那个控制神经的毒药？"
"不完全是。"阿曼达压低声音，"那是改良版'阎王笑'，能让人变成绝对服从的傀儡——索命门准备用它控制整个亚洲地下世界。"
顾清寒皱眉："秦纵横参与了多少？"
"表面只是药材生意。"阿曼达耸肩，"他和赵鸿飞有往来，但具体多深...我不清楚。不过他和陆远川一首面和心不和，暗中较劲。"
苏雨晴小声问："那、那秦雅小姐知道这些吗？"
"秦雅？"阿曼达突然笑了，"那个傻白甜？她连自己哥哥是人是鬼都分不清。"
唐雪见一个箭步上前："嘴巴放干净点！"
"冷静。"叶天拦住她，转向阿曼达，"为什么告诉我们这些？"
阿曼达沉默片刻："我妹妹...还在他们手里。"她声音罕见地颤抖，"十岁，和我一样的纹身...下一个'黑鸢'实验体。"
训练场陷入短暂的寂静。
"位置。"顾清寒突然开口。
阿曼达摇头："我只知道在燕京某处，陆远川亲自看守。"
沈清歌调出平板："根据毒素代谢周期，下次给药时间是..."
"三天后。"阿曼达接口，"没有解药，她会死。"
叶天站起身："我们会帮你。"
"为什么？"阿曼达眯起眼，"我可是差点杀了你们朋友。"
"医者仁心。"叶天淡淡道，"而且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武馆二楼，众人围坐商讨对策。
"不能全信她的话。"唐雪见啃着苹果，"万一是苦肉计呢？"
林若曦晃着车钥匙："我倒觉得是真的，她说起妹妹时...眼神骗不了人。"
顾清寒翻阅着阿曼达提供的资料："这些实验室坐标和秦氏最近的药材运输路线吻合。"
"需要更多证据。"沈清歌推了推眼镜，"如果能拿到'黑鸢'样本..."
苏雨晴弱弱举手："那个...我明天要去秦氏医疗做护士培训..."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她。
小护士脸一红："就、就是觉得也许能帮忙..."
"太危险了！"叶天脱口而出。
顾清寒却若有所思："不，这是个机会。秦氏最近在招临时护士，我们可以..."
她突然看向林若曦，两人相视一笑。
"喂喂，"唐雪见警惕道，"你们俩这表情准没好事！"
第二天中午，秦氏医疗中心迎来了一位新护士——戴着厚重眼镜、满脸雀斑的"苏小妹"。
"这粉底...好痒..."苏雨晴不自在地推了推眼镜。
林若曦给她调整着假发："忍忍，这样陆远川绝对认不出来。"
她今天扮成医药代表，一身职业套装，红唇墨镜，正在给苏雨晴做最后检查。
"记住，只去三楼以下区域，发现任何可疑药物就拍照，千万别碰。"
苏雨晴深吸一口气："知、知道了。"
与此同时，叶天和顾清寒以"未婚夫妻"身份拜访秦雅。
"叶医生！"秦雅惊喜地迎上来，"听说你们订婚了？恭喜！"
顾清寒优雅地递上礼物："谢谢，这是家父珍藏的红酒。"
秦纵横从书房出来，看到三人其乐融融的场景，金丝眼镜后的眸子闪过一丝冷意："顾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来请教几个医学问题。"叶天微笑，"关于神经修复的。"
秦纵横挑眉："哦？"
"我有个病人，症状类似'阎王笑'中毒..."叶天故意拖长音调，观察秦纵横的反应。
秦纵横面不改色："那要具体检查才知道。"
"哥！"秦雅突然插话，"你不是在研究类似病例吗？帮帮叶医生嘛！"
空气瞬间凝固。
秦氏医疗中心三楼，苏雨晴推着药车，心跳如鼓。
"307病房需要换药。"护士长吩咐道，"快点，VIP病人。"
苏雨晴推门而入，病床上躺着个瘦小的女孩——手腕上赫然是蛇形纹身！
女孩虚弱地睁开眼，苏雨晴倒吸一口凉气——和阿曼达描述的一模一样！
"别怕..."她颤抖着掏出手机，正要拍照，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今天抽血结果怎么样？"是陆远川的声音！
苏雨晴慌忙躲进卫生间，从门缝中看到陆远川拿着针剂走向女孩。
"乖，再忍忍..."他柔声说，"很快就不疼了。"
针头刺入女孩手臂的瞬间，苏雨晴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
傍晚，唐氏武馆。
"确定是妹妹吗？"阿曼达声音嘶哑。
苏雨晴红着眼点头："右手腕内侧有颗红痣，和你说的一样..."
阿曼达猛地挣断绳索，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跪了下来："求你们...救救她..."
唐雪见扶起她："绑这么松，师父要骂我了..."
叶天翻看苏雨晴拍的照片："陆远川给她注射的是什么？"
沈清歌放大图像："蓝色液体...不是常规'阎王笑'解药。"
"是'黑鸢'原型。"阿曼达咬牙，"他们在测试控制效果。"
顾清寒突然接到电话，脸色骤变："刚收到消息，医学峰会提前到明天了。"
"来不及准备了。"叶天站起身，"只能硬闯。"
"等等。"林若曦晃着手机，"我刚约了陆远川明早'谈生意'..."
她红唇微扬："不如来个调虎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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