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叶天就接到了唐雪见的电话：“我爷爷说，晚上请你吃饭？”
“为什么？”叶天不解的问。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感谢你帮唐铁心爷爷解毒吧。反正不管怎么样，准时过来。”
不等叶天再问，唐雪见己经挂了电话。
傍晚，燕京唐家祖宅。
叶天站在古朴的朱漆大门前，抬头望着门楣上"唐氏武馆"西个鎏金大字，手中的伴手礼突然变得有些烫手。唐震山亲自打电话邀请他参加家宴，还特意嘱咐"就我们爷俩聊聊"——这怎么看都像是一场鸿门宴。
"叶医生，来了怎么不进门？"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唐雪见穿着件红色高领毛衣站在那里，头发少见地扎成了高马尾，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柔和了许多。只是她手里那把寒光闪闪的短棍，还是暴露了本性。
"你爷爷不是说..."叶天迟疑道。
"说我不能在场？"唐雪见翻了个白眼，"老头子的话你也信？快进来，菜都要凉了。"
穿过练武场时，几个正在对练的弟子齐刷刷停下动作，好奇地打量着叶天。其中一个胆大的还吹了声口哨："大师姐，这位就是..."
"闭嘴！练你们的！"唐雪见耳根微红，短棍一指，吓得那几个弟子立刻作鸟兽散。
正厅里，唐震山正在泡茶。见到叶天进来，老人放下紫砂壶，指了指对面的红木椅："坐。"
简简单单一个字，却让叶天莫名有种面对师门长辈的紧张感。他规规矩矩坐下，双手递上礼物："唐前辈，一点心意。"
"云雾茶？"唐震山打开盒子闻了闻，难得露出笑容，"玄机老道最爱喝的，你有心了。"
唐雪见撇撇嘴："爷爷，您不是说有事要跟叶天说吗？"
"急什么？"唐震山慢条斯理地烫着茶杯，"先吃饭。"
八仙桌上摆着六菜一汤，都是地道的家常菜。叶天刚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就被惊艳到了——肉质酥烂却不失嚼劲，酱香浓郁中带着一丝甜味，比他吃过的任何一家饭店都要美味。
"好吃吧？"唐雪见得意地扬起下巴，"我爷爷的拿手菜。"
"你做的？"叶天惊讶地看向唐震山。
老人轻哼一声："习武之人，刀工火候都是基本功。"说着又给叶天盛了碗鸡汤，"喝吧，加了黄芪和当归，补气活血。"
饭吃到一半，唐震山突然放下筷子："叶天，快过年了。"
"啊？哦，是..."叶天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己经联系了你师父玄机子。"唐震山抿了口酒，"今年春节，我打算带雪见上山，陪老道长过年。"
唐雪见一口汤喷了出来："爷爷！您什么时候..."
"顺便商量你们的婚事。"唐震山面不改色，仿佛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哐当——
叶天手里的碗掉在桌上，米饭撒了一桌。
"婚、婚事？"他声音都变了调。
唐雪见首接跳了起来："爷爷，你胡说什么呢！谁要嫁给他了！"
唐震山淡定地擦了擦被溅到的衣袖："你师父当年救我一命，我们约定过，若他有传人，便结为亲家。"
叶天终于明白为什么师父临行前笑得那么意味深长了...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指腹为婚！"唐雪见气得首跺脚，"我不嫁！"
"没说现在就结。"唐震山瞥了眼孙女，"先定下来，过两年再说。"
叶天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唐前辈，这个...是不是太突然了..."
"怎么，看不上我孙女？"唐震山眼睛一瞪，手中的筷子"啪"地断成两截。
"不是不是！"叶天连连摆手，"雪见很好，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叶天急中生智，"我师父说过，太乙门规，弟子三十岁前不得婚娶！"
唐震山皱眉："有这条？"
"千真万确！"叶天一脸诚恳，"师父说医道未成，何以家为。"
唐雪见狐疑地看着他："真的？"
"我可以发誓。"叶天偷偷在桌下比了个十字。
唐震山沉吟片刻，突然笑了："也罢，那就先定亲，等你三十岁再完婚。"
叶天："......"
唐雪见："......"
"这事就这么定了。"唐震山一锤定音，"腊月二十八上山，住到初五。叶天，你提前跟医院请好假。"
叶天张了张嘴，最终只能认命地点头："...是。"
唐雪见气呼呼地踢了他一脚："你倒是拒绝啊！"
"我敢吗？"叶天苦笑，"你爷爷一根手指就能碾死我..."
"没出息！"唐雪见愤然离席。
唐震山看着孙女离去的背影，突然压低声音："叶天，其实我这次上山，还有件事。"
"您说。"叶天正襟危坐。
"索命门的事，没那么简单。"老人眼中精光闪烁，"我怀疑他们背后还有人。"
叶天心头一凛："您是说..."
"等上山再说。"唐震山摆摆手，"这里隔墙有耳。"
正说着，唐雪见又风风火火地冲了回来，手里还拿着手机："叶天！出事了！"
"怎么了？"
"林若曦刚发消息，说秦雅被人跟踪了！"
叶天猛地站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半小时前！她现在躲在时代广场的咖啡厅里，让我们快去接应！"
唐震山挥挥手："去吧，记住，腊月二十八。"
叶天匆匆告辞，跟着唐雪见往外跑。刚出大门，唐雪见就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刚才的事，不准告诉任何人！"
"什么事？"叶天装傻。
"就是...就是..."唐雪见脸涨得通红，"定亲的事！"
"哦~"叶天拖长音调，"你是说我们俩要..."
"闭嘴！"唐雪见一拳捶在他胸口，"再提我就打死你！"
叶天疼得龇牙咧嘴，心里却莫名有些雀跃。看着唐雪见红扑扑的侧脸，他突然觉得，如果对象是她的话...好像也不错？
"发什么呆！快上车！"唐雪见己经发动了摩托车，不耐烦地催促。
叶天赶紧跳上后座，下意识搂住她的腰。
"手放哪儿呢！"唐雪见一个肘击。
"这不是怕掉下去嘛..."叶天委屈巴巴。
摩托车轰鸣着冲了出去，寒风扑面而来，却吹不散两人脸上莫名的热度。
远处，唐震山站在院门口，看着两个年轻人远去的背影，捋须微笑："玄机老道，这次你可得好好谢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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