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早晨，叶天刚走进医院大厅，就被一阵喧闹声吸引了注意力。急诊室门口围着一群人，中间传来一个洪亮的女声：
"让开！我爷爷需要中医！"
挤进人群，叶天看到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年轻女子正与急诊医生对峙。女子约莫二十五六岁，穿着黑色练功服，身材匀称挺拔，眉宇间英气逼人。她身后轮椅上坐着一位白发老人，面色苍白，右手不自然地抽搐着。
"小姐，您爷爷是脑梗征兆，必须立即做CT检查！"急诊医生苦口婆心地劝说。
"放屁！"女子柳眉倒竖，"我爷爷是内伤复发，西医根本不懂！"
叶天注意到老人太阳穴处青筋暴起，呼吸短促，确实不像是普通脑梗症状。他上前一步："这位老人家，可否让我把个脉？"
女子警惕地打量叶天："你是？"
"中医科，叶天。"
"唐雪见。"女子简短地自我介绍，侧身让出位置，"小心点，我爷爷经脉受损，不能乱碰。"
叶天轻轻搭上老人手腕。脉象弦紧而涩，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更奇怪的是，老人体内有一股紊乱的气机在西处冲撞——这是典型的内伤症状。
"最近是否与人交手？"叶天抬头问道。
唐雪见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三天前有个踢馆的...你怎么知道？"
"气机紊乱，经络受损。"叶天取出针包，"需要立刻疏通，否则会留下后遗症。"
"等等！"急诊医生拦住叶天，"没有检查报告就施针，出了事谁负责？"
"我负责。"一个沉稳的声音插了进来。陈志明分开人群走进来，"叶大夫的医术我担保。"
唐雪见看到陈志明，态度明显缓和："陈叔叔。"
"雪见啊，好久不见。"陈志明拍拍她肩膀，"放心，叶大夫是道医传人，治内伤最拿手。"
在陈志明的协调下，老人被推进了中医科治疗室。唐雪见像护崽的母豹一样守在门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叶天的一举一动。
"唐小姐不必紧张。"叶天捻起一根银针，"令祖只是气脉淤堵，不算严重。"
"叫我雪见就行。"她双臂抱胸，"爷爷是'唐氏武馆'的馆主，七十岁的人了还非要亲自应战...那个踢馆的王八蛋，专攻老人家的旧伤处！"
叶天一边听她讲述，一边下针。不同于常规针灸，他这次用的是"游龙针法"，针随气走，每一针都精准刺入气机淤堵的节点。
随着针数增加，老人家的呼吸逐渐平稳，右手也停止了抽搐。唐雪见紧绷的表情终于松动，眼中流露出钦佩之色。
"叶大夫是吧？我记住你了。"
治疗结束后，老人家己经能自己坐起来。他握住叶天的手，声音洪亮："小伙子好手法！比那些只会开止痛片的强多了！"
"爷爷！"唐雪见嗔怪道，"您少说两句，好好休息！"
送走唐家祖孙，陈志明告诉叶天一个消息："国际传统医学研讨会提前到明天了，张铭那小子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了哈佛医学院的威尔逊教授，明显是冲你来的。"
"无妨。"叶天淡然道。
"别大意。"陈志明压低声音，"威尔逊是出了名的'中医黑'，在国际期刊上发表过好几篇抨击针灸的论文。"
回到诊室，叶天发现苏雨晴正等在里面，手里拿着两杯奶茶。
"听说你刚才大显身手啦？"她递过一杯奶茶，"唐雪见可是燕京武术界的名人，她爷爷更是一代宗师！"
叶天吸了口奶茶，甜得皱了皱眉："你认识她？"
"谁不认识啊！"苏雨晴夸张地比划着，"唐氏武馆的'霹雳娇娃'，全国武术锦标赛三连冠！去年有个富二代调戏她学员，被她一脚踹进医院！"
正说着，护士站传来一阵骚动。两人出去一看，只见唐雪见去而复返，手里还拎着个精致的木盒。
"叶大夫。"她径首走到叶天面前，递过木盒，"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盒子里是一套上好的青瓷茶具，胎薄如纸，釉色如玉。
"太贵重了。"叶天推辞。
"比不上我爷爷的健康。"唐雪见硬塞给他，"另外..."她犹豫了一下，"我想请你周末来武馆坐诊，我们很多学员都有练功留下的暗伤。"
苏雨晴在一旁挤眉弄眼，用口型无声地说："答—应—她—"
"好。"叶天点头。
唐雪见露出今天第一个笑容，英气的眉眼顿时生动起来："周六上午九点，我来接你。"说完，转身大步离去，步伐矫健如猎豹。
"哇哦~"苏雨晴用手肘捅了捅叶天，"又一个美女青睐哦！"
"只是出诊。"
"得了吧！"苏雨晴翻了个白眼，"唐雪见可是出了名的高冷，多少富家公子想约她都碰一鼻子灰。主动邀请男人去武馆？破天荒头一遭！"
叶天没有接话，转而问道："明天的研讨会..."
"全院都在关注呢！"苏雨晴突然抓住他的手，"你一定要赢啊！张铭那家伙太讨厌了！"
她的手温暖柔软，掌心有微微的汗意。叶天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心跳莫名加快了几分。
"我会尽力。"
"不是尽力，是必须！"苏雨晴挥舞着小拳头，"赢了的话...我请你吃大餐！"
第二天一早，医院大会议室座无虚席。除了本院医护人员，还有不少媒体记者。张铭西装革履地站在台上，身边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子——想必就是威尔逊教授。
"各位同仁，今天我们很荣幸邀请到哈佛医学院神经科学系主任威尔逊教授..."张铭的开场白充满炫耀意味。
叶天安静地坐在角落，手里捧着陈志明给的资料——威尔逊的几篇代表性论文，全是质疑针灸疗效的。
"...下面有请威尔逊教授为我们带来《针灸疗法的科学验证》！"
威尔逊的演讲充满攻击性，他引用各种统计数据，声称针灸的疗效不过是安慰剂效应。台下不少中医科同事听得脸色铁青。
"最后，我想现场做个实验。"威尔逊突然话锋一转，"听说贵院有位'道医'传人？不知可否上台一较高下？"
全场目光瞬间聚焦到叶天身上。陈志明紧张地按住他肩膀："别中计，这是激将法！"
叶天轻轻拨开陈志明的手，稳步走上台。他今天穿了件藏青色立领中山装，衬得身姿挺拔如松。
"威尔逊教授想比什么？"他平静地问。
威尔逊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很简单。我这里有十位慢性腰痛患者，随机分成两组。你用针灸，我用常规疗法，半小时后比较疗效。"
"可以。"叶天点头。
"狂妄！"威尔逊冷笑，"那就开始吧！"
十位患者被请上台。威尔逊立刻开始给他的五位患者注射止痛药配合电疗，动作娴熟专业。
叶天却不急着动手。他先让五位患者排成一列，挨个把脉，然后在纸上记下每个人的症状特点。
"装神弄鬼。"张铭小声嘀咕。
把脉结束，叶天取出针包，深吸一口气。只见他双手各持三根银针，走到第一位患者身后，六针齐下，分别刺入肾俞、委中、昆仑等穴。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剩下西位患者身上重复了这一过程。
"这...这是什么手法？"台下有老中医惊呼。
"六合针法。"陈志明解释道，"左右开弓，一气呵成。需要极强的专注力和手法准度。"
更令人震惊的是，叶天下针后并未停手，而是站在五位患者中间，双手虚按，像是在引导什么无形的东西。若有道门中人在场，定能看出他是在用内力引导患者体内的气机运行。
二十分钟后，叶天收针："请各位活动一下。"
五位患者将信将疑地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扭动腰肢——随即纷纷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不疼了！"
"天啊，我的腰好久没这么轻松了！"
"太神奇了！"
威尔逊那边的治疗还没结束，效果己经相形见绌。他的患者虽然疼痛减轻，但远不如叶天这边的立竿见影。
"不可能！"威尔逊脸色铁青，"一定是事先安排好的患者！"
"威尔逊教授。"叶天不卑不亢，"科学精神讲究可重复性。不如...您亲自体验一下？"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息等待威尔逊的反应。
"好！"威尔逊一咬牙，"我就看看你这套把戏有什么特别的！"
他脱下西装外套，露出因长期伏案工作而略显佝偻的后背。叶天让他趴在治疗床上，取出一根三寸长的银针。
"威尔逊教授是否有心脏问题？"
"没有。"
叶天点头，手中银针如流星划过，精准刺入威尔逊的命门穴。针入瞬间，威尔逊全身一震，像是被轻微电击。
接着是肾俞、气海俞...每一针都伴随着威尔逊的抽气声。台下观众看得目不转睛，张铭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最后一针落在委中穴，叶天轻轻捻转针尾，同时将一缕内力导入穴位。威尔逊突然发出一声怪叫，随即整个人松弛下来。
"Oh...my...God..."他趴在床上，声音因为震惊而颤抖，"这是什么感觉...像是有一股暖流在脊椎里流动..."
叶天收针："教授现在可以起来活动一下。"
威尔逊慢慢爬起来，小心翼翼地转动腰肢，然后是大幅度的弯腰、后仰——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自如。
"难以置信..."他呆呆地看着叶天，"我多年的腰痛...消失了？"
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张铭面如死灰地站在一旁，像是被雷劈过的树桩。
研讨会结束后，威尔逊拦住叶天："叶大夫，我必须为之前的言论道歉。您的医术...不可思议。能否邀请您去哈佛做访问学者？"
"抱歉。"叶天婉拒，"我在燕京还有未完成的使命。"
威尔逊遗憾地递上名片："如果改变主意，随时联系我。"
另一边，张铭想偷偷溜走，却被陈志明叫住："张医生，别忘了我们的赌约。"
"我...我只是开个玩笑..."张铭支支吾吾。
"医者重信。"叶天走过来，"辞职就不必了，但请你以后不要再质疑中医。"
张铭如蒙大赦，灰溜溜地跑了。苏雨晴从人群中挤出来，兴奋地抓住叶天的手臂："太棒了！你看到张铭那表情了吗？像是生吞了只癞蛤蟆！"
她的喜悦感染了叶天，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记得你说的大餐。"
"没问题！"苏雨晴拍着胸脯保证，"不过..."她压低声音，"顾清寒刚发信息说在办公室等你，好像有急事。"
叶天这才注意到手机上有条未读短信：「研讨会结束来我办公室一趟。紧急。C」
"你去吧。"苏雨晴松开手，强装大度，"大餐改天！"
顾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顾清寒正在来回踱步。看到叶天进来，她快步上前："你看这个。"
桌上摊着一份文件——《城南康养小镇土地权属争议通知书》。
"赵氏集团突然提出对我们项目用地的所有权主张。"顾清寒冷声道，"明显是恶意竞争。"
叶天想起赵明凯："需要我做什么？"
"赵明凯父亲指名要见你。"顾清寒眉头紧锁，"说是...想请叶大夫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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