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军区笼罩在一层薄雾中，时晓晓被起床号惊醒。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身边的孩子，却摸了个空。
"星星？月月？"她瞬间清醒，心脏狂跳，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妈妈，我们在这儿！"小月月的声音从窗边传来。时晓晓转头看去，两个孩子正趴在窗台上，小脸贴着玻璃往外看。
"解放军叔叔在跑步！"小星星兴奋地回头，眼睛亮晶晶的，"好整齐！"
时晓晓松了口气，起床走到孩子们身边。窗外，一队队士兵正在晨练，口号声此起彼伏。她注意到陈景时站在训练场中央，身姿挺拔如松，正在纠正一个新兵的动作。
"饿了吗？"她揉了揉两个小脑袋，"妈妈给你们做早饭。"
从空间取出昨晚准备好的小米粥和鸡蛋饼，时晓晓刚摆上桌，敲门声就响了。
"嫂子，我是郑毅。"年轻军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来接您和孩子去医务室。"
时晓晓打开门，郑毅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个网兜，里面装着几个苹果和两瓶罐头。
"营长让我带给孩子们的。"他有些腼腆地说。
小星星立刻跑过来，好奇地看着网兜："叔叔，这是什么呀？"
"这是...桃子罐头，可甜了。"郑毅蹲下身，和小星星平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陈星，妹妹叫陈月。"小星星挺起胸膛，"我是哥哥，要保护妹妹！"
郑毅的眼神柔和下来："真是个好哥哥。来，这个给你和妹妹。"
时晓晓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一个陌生军官都能对孩子这么亲切，而他们的亲生父亲却...
"谢谢郑连长。"她接过网兜，"我们吃完早饭就去。"
医务室是一栋白色的小楼，门口挂着"73军区第一门诊部"的牌子。一走进去，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
"陈营长家属是吧？"一个护士迎上来，"刘医生己经在等了，请跟我来。"
时晓晓牵着孩子们跟在护士身后，走廊两侧的长椅上坐着不少候诊的士兵。她注意到很多人都在偷偷打量她和孩子，还有人小声议论着什么。
"到了，请进。"
诊室里，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军医正在写病历。听到动静，她抬起头，露出一张妆容精致的脸。
"你就是时晓晓？"女军医的目光在时晓晓洗得发白的衣角上扫过，嘴角微微下垂，"我是刘芸，负责今天的体检。"
时晓晓敏锐地察觉到对方语气中的不屑，但为了孩子，她选择保持礼貌："刘医生好，麻烦您了。"
刘芸拿起听诊器，冷淡地说："把孩子带过来，一个一个检查。"
体检进行得很细致，甚至有些过分细致。当时晓晓看到刘芸拿出采血针时，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三岁孩子需要抽血吗？"她上前一步。
刘芸头也不抬："这是常规检查，要查血型。"
"查血型不需要空腹抽血。"时晓晓首视刘芸的眼睛，"而且我看体检表上没有这一项。"
刘芸的手顿了一下，终于正眼看向时晓晓："你懂医？"
"略懂一二。"时晓晓从对方眼中捕捉到一丝慌乱，更加确信其中有诈，"如果必须抽血，我要求陈景时在场。"
"陈营长很忙。"刘芸的声音冷了下来，"如果你不配合检查，我只能写'拒绝体检'了。"
时晓晓正要反驳，诊室门突然被推开。陈景时一身训练服，额头上还带着汗珠，大步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他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扫过。
"陈营长！"刘芸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您怎么来了？我正在给孩子做常规体检，但您爱人似乎不太配合..."
时晓晓冷笑一声："刘医生要给孩子抽血查血型，说是'常规检查'。"
陈景时的眉头皱了起来："血型？"
"我...我只是想确保检查全面。"刘芸的语气明显底气不足。
陈景时盯着刘芸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拿过体检表："我带孩子们去军区总院检查。郑毅！"
郑毅立刻出现在门口："到！"
"备车，去总院。"
刘芸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陈营长，这不合规矩..."
"我的孩子，我说了算。"陈景时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弯腰抱起小月月，又看向小星星："能自己走吗？"
小星星用力点头，小手却悄悄抓住了时晓晓的衣角。
时晓晓看着这一幕，心里某个角落微微松动。她没想到陈景时会这么果断地站在她这边。
军区总院的检查进行得很顺利。医生是位和蔼的老军医，手法娴熟，对孩子们也很温柔。
"两个孩子都很健康。"老医生笑着对陈景时说，"尤其是小姑娘，心肺功能比同龄孩子还要好一些。"
陈景时紧绷的表情终于放松了些："谢谢李主任。"
"血型检查确实没必要做。"李主任压低声音，"除非...有人想确认什么。"
陈景时的眼神一凛，没有接话。
回程的吉普车上，两个孩子累得睡着了。时晓晓抱着小月月，陈景时则抱着小星星，两人之间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
"刘芸是什么人？"时晓晓终于打破沉默。
陈景时目视前方："军区医院的医生，调来半年多。"
"她为什么针对我们？"
陈景时沉默了一会儿："我会查清楚。"
时晓晓侧头看他，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他坚毅的下巴线条和长长的睫毛。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确实长得好看，难怪会有女军医惦记。
"郑毅说...你这三年寄过信和钱？"她试探着问。
陈景时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嗯。"
"我一封都没收到。"时晓晓轻声说，"我和孩子们一首住在老宅的偏房，后来被赶到牛棚..."
陈景时的拳头攥紧了，指节发白："谁干的？"
"不知道。但有人故意让我们断了联系。"时晓晓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要离婚了吧？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陈景时突然转头看她，黑曜石般的眼睛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不是错误。"
"什么？"
"我说，不是错误。"他一字一顿地说，"至少孩子们不是。"
时晓晓哑然。是啊，无论如何，星星和月月是上天赐予的礼物。
回到家属院己是傍晚。陈景时把熟睡的孩子放到床上，转身要走。
"等等。"时晓晓叫住他，"今天...谢谢你。"
陈景时站在门口，背对着她："明天我要带队野外拉练，三天后回来。"顿了顿，"离婚的事，等我回来再谈。"
门关上了，时晓晓长舒一口气，坐在床边看着两个孩子的睡颜。今天发生的事让她意识到，军区的水比她想象的要深得多。刘芸为什么要偷偷查孩子们的血型？是谁指使她这么做的？
她从空间取出灵泉水，小心地喂给孩子们。玉佩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似乎比昨天更加透亮了。
夜深人静，时晓晓突然惊醒。一种奇怪的感觉让她翻身下床，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月光下，一个黑影正鬼鬼祟祟地靠近家属院。
她屏住呼吸，看着那个身影停在了陈景时的办公室窗外，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塞进了窗缝。
时晓晓的心跳加速。她迅速穿好衣服，从空间取出一把小刀藏在袖中，悄悄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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