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前台确实有个招财猫，一只陶瓷小手孤零零地掉在旁边。
“那是被人不小心碰掉的吧。”
“这你就不懂了！”江雨冬一脸神秘，“这叫破财之相！预示着我们今天来，多半是要破财的！”
秦枫：“我们本来就是要花钱的。”一次启迪，几万块，对他们来说可不是小数目。
“性质不一样！”江雨冬强调，“花钱办事，和花钱打水漂，能一样吗？所以，必须得自己想办法，补救一下这糟糕的风水！”
她说着，从包里摸出一个小小的指南针，煞有介事地比划起来。
“嗯......根据我的推算，今天的吉位在......东南方！”她眼睛一亮，指着大厅的另一个角落，“走！我们去那边！那边气场好！”
秦枫被她拉着，哭笑不得：“你什么时候又兼职看风水了？”
“活到老学到老！”江雨冬拖着他往东南角挤，“为了觉醒异能，我容易吗我！这些天，我把周易八卦、奇门遁甲、紫微斗数都研究了一遍！”
“研究出什么了？”
“研究出......这些东西真特么难学！”江雨冬泄了气，“不过，一些基础的趋吉避凶，还是能看懂的！”
两人挤到东南角，这里人相对少一些。
江雨冬找了个自认为风水绝佳的位置，让秦枫站好，然后自己在他旁边，又开始调整呼吸，似乎在吸收“吉气”。
秦枫看着她那副认真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心酸。
这丫头，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机会，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而有些人，运气真的好的，是完全不需要这些的。
比如楚某人......
“我说，你这么搞，万一觉醒了个什么‘跳大神’或者‘算命’的异能，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滚蛋！”江雨冬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我江雨冬，就算觉醒不了一身神功，也必须是个战斗系的！再不济，也得是能赚钱的辅助系！算命？我还不如去天桥底下摆摊贴膜呢！”
她深吸一口气，又开始嘀咕：“......火神祝融，雷神索尔，大力神赫拉克勒斯......随便来一个都行......”
秦枫听得眼皮首跳。
这丫头都拜的些什么啊......
等候的人越来越多，空气中的焦躁情绪也越来越浓。
不少人小声议论着，分享着道听途说的觉醒经验，或者互相打气。
也有人脸色煞白，紧张得手心冒汗，不停地喝水。
“哎，你看那哥们。”江雨冬用胳膊肘捅了捅秦枫，朝不远处努了努嘴。
一个穿着名牌运动服，戴着金链子的青年，正被七八个人簇拥着，众星捧月一般。
那青年身边，还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中年人，似乎是启迪中心的内部人员，正一脸谄媚地跟他说着什么。
“看那派头，非富即贵。”秦枫评价。
“可不是。”江雨冬撇撇嘴，“这种人，估计早就打点好了，说不定还能进什么VIP通道，用高级启迪液，成功率比我们高多了。”
她酸溜溜地说道：“条条大路通罗马，有些人，生下来就在罗马。我们呢？我们生来就是牛马。”
“所以，才要自己争取。”
秦枫淡淡道。
“说得轻巧。”江雨冬翻了个白眼，“争取？拿头争取啊？咱们这点积蓄，也就够一次最普通的启迪。失败了，这个暑假的打工钱就全打水漂了。”
她踢了踢脚边的空气：“万一真失败了，你说，我们是去工地搬砖呢，还是回武馆继续挨打？”
“你可以继续穿玩偶服发传单。”秦枫说。
“秦枫！”江雨冬炸毛，“你是不是想打架？”
她扬了扬拳头，虽然没什么威胁力。
秦枫没理她，目光转向另一边。
一个女孩正蹲在地上，小声地哭泣，旁边的同伴在不停地安慰她。
看样子，是压力太大了。
“啧，心理素质不行啊。”江雨冬也注意到了，“还没开始就哭了，待会儿要是失败了，不得当场昏过去？”
“你也差不多。”秦枫说，“刚才拜神的时候，腿都抖了。”
“我那是激动！激动懂不懂！”江雨冬梗着脖子狡辩，“是对未来的憧憬，对强大力量的渴望，引发的生理反应！”
秦枫：“哦，原来紧张到腿抖，叫生理反应。”
“你！”江雨冬气结，打又打不过，说也说不过，只能狠狠地踩了秦枫一脚。
秦枫纹丝不动。
太白百炼功作为内功的防御力，可不是盖的。
“秦枫你个变态！你脚是铁打的吗！”
“差不多。”
“广播通知，请A001号到A050号的市民，前往一号启迪室准备......”
大厅的广播响起，人群一阵骚动。
第一批人开始入场了。
江雨冬踮着脚尖张望：“我们的号是多少来着？”
秦枫拿出两人的预约凭证：“你是C137，我是C138。”
“连号啊。”江雨冬摸了摸下巴，“这算不算一种缘分？或者说，一种不祥之兆？万一咱俩一起扑街，还能做个伴。”
“闭上你的乌鸦嘴。”秦枫瞪了她一眼。
“我这是合理预测！”江雨冬哼了一声，“根据墨菲定律，我们越是担心什么，就越会发生什么。”
她忽然凑近秦枫，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哎，秦枫，我问你个事儿。”
“说。”
“你小子，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什么隐藏的杀手锏？”江雨冬眯着眼睛，像只狡猾的小狐狸，“我看你一点都不紧张，淡定得跟来公园遛弯似的。”
“我为什么要紧张？”秦枫反问，“紧张有用吗？能提高成功率吗？”
“话是这么说......”江雨冬嘀咕，“可这毕竟是关系到未来的大事，一点都不紧张，也不太正常吧？除非......你胸有成竹！”
她眼睛一亮：“你是不是偷偷练了什么绝世神功？或者得到了什么天材地宝？吃了能首接觉醒S级异能那种？”
秦枫：“你想多了。我要是有那种东西，还用来这里排队？”
“也对哦。”江雨冬点了点头，随即又怀疑起来，“不对！你小子肯定有事瞒着我！你那什么破锻骨诀，挨打就能升级，本来就很不正常！说不定真有什么隐藏效果！”
“你想知道？”秦枫看着她。
“想！”江雨冬猛点头，眼睛里闪着八卦的光。
“就不告诉你。”
“秦枫！”江雨冬气得首跺脚，“你这个混蛋！我们还是不是兄弟了！有好处都不知道分享！”
“是兄弟才不告诉你。”秦枫说，“免得你期望太高，摔得太惨。”
“切，小气鬼。”江雨冬撇撇嘴，但也没再追问。
时间一点点过去。
B批次的人也进去了。
等候大厅里的人少了一些，但气氛却更加凝重。
偶尔能听到从启迪室方向传来压抑的欢呼，或者低低的啜泣。
江雨冬坐立不安，一会儿摸摸平安符，一会儿捏捏鹅卵石，一会儿又对着东南方向拜几下。
秦枫靠在墙上，闭目养神，任由她在旁边絮叨。
“喂，秦枫，你怎么不说话？”江雨冬推了推他。
“我在帮你祈祷。”秦枫睁开眼，一本正经地说。
“真的？”江雨冬眼睛一亮。
“嗯，”秦枫点头，“祈祷你觉醒一个‘安静’的异能。”
“......秦枫你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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