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香界祖山香钟三响,象征试阵结果己定。
祖地香榜高悬,各门弟子蜂拥围观。
榜首,赫然是:
苏小满,破阵六关,留魂香阵稳魂三境,初试魁首。
榜后署名“天香殿”亲裁,无异议。
一时间,整个香界沸腾。
“她一个外门小师妹居然真成了魁首?”
“听说她香术走野路子,香阵不是按部就班的,而是靠感觉乱冲——”
“可她破六阵还稳魂三境啊……我们这些稳冲的人连二阵都没过。”
“沈砚之都护着她,这姑娘不简单。”
人群议论纷纷。
苏小满对这些传言毫不在意。
她正窝在屋里,把玩着清晨刚收到的一封信。
信是藏在一枚香珠里的,装得极巧,若不是她无意间按了香珠底部机关,根本不会发现。
展开一看,纸张泛黄,墨迹微干,上书几行小楷:
“若香魂阵破,魁首必现。魁者香骨非常,十年香乱,必由此起。”
“沈氏百年前香案,未结。”
“若欲知真相,可夜入无名香窖,持‘苏’印为引。”
信无落款,只在最后一角绘了个淡金香印,竟与她当年从母亲遗物中所得印章纹路如出一辙。
苏小满的指尖微颤。
她虽早知自己身世成谜,但母亲生前从不多言,只留那枚“苏”字香印,说她长大了自会明白。
如今信上所言,分明将她牵入一桩未结的旧案。
而且是“沈氏”百年前的案。
沈家如今高居香界主位,沈砚之便是其少主——
若真如信中所言,这桩案将她与沈家命运纠缠不清。
她将信纸收好,藏入袖中,沉思许久,最终轻声道:
“看来,我不能只当个魁首了。”
“我要查香案。”
与此同时,天香殿。
主祭立于香纹石台前,身披百香流云袍,神色凝重。
身前一柄香剑平放,香气如潮。
他缓缓取出一封香令,轻轻投于香阵中央。
“以香界天香殿之令,今起调‘苏小满’入香界天香档案司,暂借魁首之职,查清香魂阵变异之因。”
“此为秘令,非命不可传。”
香令焚尽,香阵忽地一亮,绽出三寸金光,继而消散无踪。
天香殿设立以来,香令每发,必有大事。
今次动令者,不是长老、不是敌族——
是苏小满,一个初登魁首的新弟子。
殿中一位年老香官低声道:“此女,恐将乱局。”
主祭却道:“乱,方得香清。”
“香界早该乱一乱了。”
日暮时分,苏小满正在院中独坐,便见沈砚之走入,手中持着一封香函。
“天香殿调令,”他说,“你要进档案司了。”
苏小满挑眉:“这也太快了。”
沈砚之语气淡淡:“他们一边怕你,一边要用你。”
“档案司很危险。”
“你若不愿去,我可以想办法挡掉。”
苏小满却慢悠悠地倒了杯茶,抿一口,说:“我愿意。”
沈砚之微怔。
她抬眼看他,认真地道:“我要去看一看,沈家百年前的那场案。”
“也许,我能查出我母亲当年为何亡故。”
“也许,也能查出你家为何至今不提那年之事。”
沈砚之静了半晌,忽而轻声道:“你若去查,我陪你。”
“你查的是沈家的旧案,也是……我父亲的命案。”
“我也想知道真相。”
苏小满盯着他,半晌后低声问:“你不怕我查出你沈家有错?”
沈砚之望着她,眼神清澈:“若沈家真有错,查出来也好。”
“哪怕动摇根基,也好。”
苏小满眼角动了动,最终点头:“那就一起。”
月色如水,两人立于香影交错之间。
从这一刻起,他们己不再只是香界新魁与世家之子。
而是并肩同行的香界探案者,背后皆有血债,心中皆藏谜云。
香界静夜,暗潮涌动。
香案之门,终于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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