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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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凄惨

 

陆瑜礼歇息片刻,又去了草丛中腹泻。

大夫己经走了,林纪兰手痛的厉害,额头不停冒出冷汗,她咬牙强忍着,又因为不痛快,所以看霁月格外不顺眼。

她盯着霁月,双眸犹如淬了毒。

“你当真就只剩下五两银子了?宴礼去京城半年之久,半年应该能盈利不少钱! ”

霁月低眉顺目道:“夫君去赶考时,盘缠不够可是向外借了不少。

半年时间我要还债又要支出一大家子的开销,如何还有剩余?”

林纪兰冷哼一声,明显不信,扯起霁月的手就开始搜身。

霁月暗暗咬牙,明面却是泪光闪闪,很是顺从。

没搜到什么,林纪兰又夺过她的包袱翻找,里面只有两身旧衣裙,其余什么都没有。

霁月冷眼瞧着,沉默不语。

“你可真是没用,半年时间竟只攒下了五两银子,半途还得传信让宴礼来接我们。

真不知道宴礼娶你有什么用?真是个废物!”

“要是三个月前公爹没有去赌坊欠下十二两银子,我们现在就有十七两了。

上个月二弟与人打架,敲破了人家的脑袋,赔了二两银子,半个月前……”

林纪兰阴沉下脸,抬手就朝着霁月扇了过去。

霁月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说道:“娘,我这是为了宴礼好,去了京城他们还是如此的话只会败坏宴礼的名声。

我们不比旁人有根基,京城高官显贵多,势力盘根错节,全都不是我们能得罪的起的。

宴礼寒窗苦读才有今日,我们帮不上他,但也不能拖后腿!”

林纪兰的火气消了不少,力道也松懈了下来。

霁月放下她的手,忧心忡忡道:“娘,这个家一首是您做主,您明事理,想必能理解我的苦心。

等去了京城我还得开铺子赚钱,供养家中开支,让宴礼没有后顾之忧。

管束公爹和二弟小妹的事情,只能交给你了。

一家人齐心协力,宴礼肯定能平步青云!”

林纪兰眉头紧蹙,显然是将霁月的话听了进去。

霁月扯了扯唇,眸中竟是冷笑。

“看在你说的还算是道理的份上,我便暂且饶过你,要是你敢私藏银子,我绝不会放过你!”

霁月一脸畏惧道:“我若照顾不好爹娘和弟弟妹妹,等到了京城也无法向夫君交代啊!

且这一路上我与爹娘同行,一同吃住,我何必自讨苦吃藏了银子?”

林纪兰冷哼一声,眸中满是得意。

“算你识相!宴礼最是孝顺的,也最听我这个当娘的话,你要是不孝,呵呵——”

听着她话里的威胁,霁月垂眸做出害怕的模样。

林纪兰自认为拿捏了她,更加摆起了婆母的架子。

不多时,陆瑜礼和陆温礼还有陆正通都回来了,三人窝在马车里无精打采,病歪歪的,且食欲还不好。

林纪兰的手却是疼的越来越厉害,伤口泛白,看起来伤势是加重了,也吃不下什么东西。

霁月在前头驱赶马车,时不时能听到林纪兰痛苦的哀嚎声,又得时不时停车让陆温礼和陆瑜礼去路旁腹泻。

照这样的速度走下去,两个月的路程至少要走半年。

但陆温礼和陆瑜礼大概一两天就能好,如此就不会耽误行程了,但林纪兰就好不了了。

她之前掺在烫烧膏里的药会让她的伤口溃烂。

转眼过了两天,陆温礼和陆瑜礼腹泻渐渐止住,但两个人消瘦了一大圈,大伤了元气。

这日,大雨倾盆,幸好他们提前躲在一处破庙里。

破庙里燃着火,林纪兰看着自己的手,时不时能闻到一股腥臭,伤口明显己经化脓了。

她焦灼地说道:“我这手怎么越来越严重了,这可怎么好啊!”

她眼下乌青,眉宇间写满了疲惫,整个人无比憔悴,这手日夜隐隐作痛,她几乎是吃不好睡不好。

陆正通无精打采地说道:“等到了下个城镇,还是找个大夫看看吧!”

霁月一边拾柴火一边说道:“我己经传信给宴礼了让他尽快来接我们,娘您别舍不得银子看病。”

火光摇曳,林纪兰盯着自己的手,抬眸又见陆正通无精打采,整日哈欠连天。

再看陆瑜礼和陆温礼,两人面无血色,脸颊凹陷。

再反观霁月面色红润,身体健壮,她眯了眯眸子,似是在思索什么。

霁月察觉到她的视线,明显感觉不对,不由得开始猜测她又要作什么幺蛾子。

“霁月,我记得你略懂……”

他们并不知道霁月医术的深浅,而霁月没有显露,陆老夫人不让,只说是让她傍身,不是治病救人

“阿嚏,阿嚏,阿嚏”

霁月不等她说完,便连打三个喷嚏,随手双手抱胸,哆嗦道:“娘,我好冷啊!”

她又吸了吸鼻子,接着不安道:“我,我好像是着了风寒,这可怎么办?肯定是方才淋雨了。

我要是病倒了,可怎么照顾你们啊!”

林纪兰死死盯着她,霁月又咳嗽了几声,抖的更加厉害。

林纪兰明显不信,可这时陆温礼又跟着咳嗽,她双颊红的有些异常。

“小妹情况有点不对?”

霁月连忙上前,抬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接着紧张道:“她发热了!这荒郊野外也没个医馆!这可如何是好啊!”

林纪兰此刻哪有心思想其他,只焦躁的骂道:“真是没用,废物!只会耽误去京城的时间!”

“咳…咳咳咳……”霁月一边咳嗽一边说道:“风寒传染,我和小妹另起一堆火,离你们远点吧!”

“嗯嗯,你照顾好温礼!”

霁月微微一笑,眼里透着凶光。

“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妹的!”

打消了林纪兰的疑虑,接下来的几天,马车都是陆正通驾驶。

而霁月和陆温礼都病倒了。

甚至霁月病的更加严重,‘高热’几天都不退,靠在马车里一首说胡话。

其实霁月只是用了一种暂时能让体温升高的药。

陆温礼虽然风寒好了,但开始吃什么吐什么,也不知是染了什么怪病。

这种怪病,只要她不吃东西就无碍,所以她只能挨饿,很是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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