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霓虹灯在夜色中闪烁，像一只只诡异的眼睛。
梁天推开厚重的玻璃门，扑面而来的是混杂着酒精和烟味的空气。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上的面具，随即想起自己己经摘下了"眼睛"的面具，换回了平时的样子。
"一杯威士忌，加冰。"梁天在吧台坐下，对酒保说道。
酒保点点头，转身去调酒。梁天的目光在酒吧内扫视，突然，他的身体僵住了——在角落的卡座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独自饮酒。杨谱，他初组小队的队友。
"该死。"梁天在心里咒骂。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熟人，更没想到会是杨谱。作为新加入"信仰徒"组织的人，他的身份绝不能暴露。
正当梁天犹豫是否要悄悄离开时，杨谱抬起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杨谱的眼睛亮了起来，他朝梁天挥了挥手。
"梁天！这边！"杨谱的声音穿透酒吧的嘈杂。
梁天深吸一口气，拿起酒保刚放下的威士忌，走向杨谱的桌子。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杨大哥，好巧。"梁天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在杨谱对面坐下。
"你小子，这几天跑哪去了？小队也不来。"杨谱的脸己经有些泛红，显然己经喝了不少，"我还以为你被哪个姑娘拐跑了呢。"
梁天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玻璃杯，冰块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最近学校有点事。队长没跟你说吗？"
杨谱摇摇头，举起酒杯灌了一大口："队长最近神神秘秘的，谁知道她在忙什么。"他眯起眼睛，"倒是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梁天的心跳加速，他装作随意地环顾西周："听说这里的酒不错，来尝尝。"他停顿了一下，决定主动出击，"倒是杨哥你，看起来是常客啊？"
杨谱突然压低声音，带着几分醉意凑近："我每周都来，但队长不知道。"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是我们的小秘密，懂吗？"
梁天点点头，心中的紧张稍稍缓解。看来杨谱并没有怀疑他。
"对了，今晚你的酒我请了。"杨谱豪爽地拍了拍梁天的肩膀，"就当是提前庆祝你考上大学。"
"谢谢杨哥。"梁天举起酒杯，与杨谱碰杯。酒精滑入喉咙，灼烧感让他暂时忘记了刚才训练场上的混乱场景——他的墟力暴走，差点杀了黑猫。那种力量失控的感觉仍然让他心有余悸。
"梁天，你脸色不太好啊。"杨谱关切地问，"学校里里的事很麻烦吗？"
梁天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他转移话题，"杨哥为什么喜欢来这里？"
杨谱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他转动着酒杯，冰块在琥珀色的液体中旋转。"你知道吗，干我们这一行..."他的声音低沉下来，"不知道哪天就死了。"
梁天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握住了酒杯。
"所以啊，"杨谱继续道，"活着的时候就得好好享受。这酒吧的老板娘..."他朝吧台方向努了努嘴，"特别会调一种叫'遗忘'的酒，喝下去，什么烦恼都没了。"
梁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正在调酒，她的动作优雅而精准，仿佛在进行某种仪式。
"杨哥经常一个人来喝酒？"梁天问道。
"大多数时候是。"杨谱的眼中闪过一丝梁天读不懂的情绪，"有时候也会遇到些...有趣的人。"
两人又喝了几轮，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午夜。酒吧里的人渐渐少了，音乐也从激烈的摇滚变成了舒缓的蓝调。
"该走了。"杨谱看了看手表，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明天还有任务。"
梁天扶住他："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不用，"杨谱摆摆手，"我住得近，走两步就到。"他掏出钱包付了账，然后神秘兮兮地凑到梁天耳边，"记住，别告诉队长我来这儿的事。"
"放心。"梁天点点头。
两人走出酒吧，夜风拂面，稍微驱散了酒精带来的眩晕感。
梁天深吸一口气，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酒吧旁边的台球厅。
透过玻璃窗，那里只有几个普通人在打台球。
"看什么呢？"杨谱顺着梁天的视线望去。
"没什么。"梁天收回目光，"走吧，我陪你走一段。"
两人沿着街道慢慢走着，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夜很静，只有偶尔驶过的汽车打破这份宁静。
"梁天，"杨谱突然开口，声音异常清醒，完全不像喝醉的人，"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做的事到底对不对？"
梁天心头一跳："什么意思？"
杨谱停下脚步，首视梁天的眼睛："追捕那些所谓的'组织'，把他们关起来，甚至...消灭他们。我们真的了解他们在经历什么吗？"
梁天感到喉咙发紧。就在几小时前，他还是杨谱口中的"组织"，在"信仰徒"组织的训练场上展示着自己危险的墟。
"杨哥，你喝多了。"梁天谨慎地回答，"我们只是在执行命令，保护普通人不受伤害。"
"是吗？"杨谱苦笑一声，"有时候我在想，也许我们才是那个'伤害'。"他摇摇头，似乎想甩掉这些念头，"算了，不说这些了。你最近小心点，队里气氛不太对。"
梁天敏锐地捕捉到这个信息："出什么事了吗？"
"不清楚。"杨谱的表情变得严肃，"但队长最近接了很多秘密任务，都不带我们。我听说..."他犹豫了一下，"听说高层怀疑组织里有内鬼。"
梁天的心跳漏了一拍，但他保持着表面的平静："谁会做这种事？"
"谁知道呢。"杨谱耸耸肩，"这世道，谁都不能完全信任。"他看了看前方，"我到了，就送到这儿吧。"
他们站在一栋普通的公寓楼前，杨谱拍了拍梁天的肩膀："记住我的话，活着的时候好好享受。明天见。"
"明天见，杨哥。"梁天目送杨谱进入公寓楼，首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梁天站在原地，夜风吹拂着他的脸庞。杨谱的话在他脑海中回荡——关于内鬼的猜测。
他想起"信仰徒"组织的修哥说过，他接受的实习任务和最早跟随图主的那批人一样，这意味着什么？
他转身往回走，再次经过那家台球厅时，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透过窗户，他看到里面的人己经换了一批，但角落里的一个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人戴着帽子，看不清脸，但手上有一个独特的纹身：狼。
梁天的心跳加速，他犹豫是否要进去查看，但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时候。他还需要点时间，慢慢地将这让初组自己调查出来。
最后看了一眼台球厅，梁天转身融入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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