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中心就和这个城市一样破败，鉴于将近百年没有人类居住，这座钢铁丛林己经被植被覆盖，自然重新夺回了这片区域……这样的灾难到底是灾难还是救赎？
曾经人类没有天敌，很快占领的地表，现在有了莱彻，人类躲进地下，地表现在只剩残骸和植物以及——莱彻
往事历历在目，Evander的手依旧抓着玛丽安的船帽，即使己经出现褶皱，他不愿意松手
Alistair这个冷漠无情（雾）的家伙则是照旧，丝毫没有对Evander的愧疚……可能是见多了
“到达指挥中心，Evander指挥官，我将会切断电源”
“知道了”
Evander拿起指挥终端，边上那些可以扯出并延长的凸起就是输出接口，他扯出输出接口，将其插入磁悬浮列车的控制器中
才过一会，谢芙蒂就把电源切断
如此，几人就能沿着磁悬浮轨道进入城市
“走吧，Evander指挥官”
“嗯，拉毗、阿尼斯还有尼恩注意警戒”
“收到”
……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Alistair看着终端上的地图和自带的雷达
“一起吧”
“好消息是确定了你们说的发电站的位置，坏消息是里面至少有五十只废铁”
“废铁？”
“莱彻，我们管这种机械造物叫废铁”
“怕什么，这不是有你吗？来自地狱的潜者~”
“阿尼斯，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拉毗肘了肘阿尼斯，后者吃痛捂住胸口
“轻点，很痛的”
Alistair看着阿尼斯胸前的“缓冲垫”明显是不信的
似乎是感受到了Alistair的视线，阿尼斯的表情变成乐子人的形状
“看来我还是有点魅力的~你说对吧？潜~者~”
“这里不是理发店，请不要在这理发店”
阿尼斯挠了挠头，表示并不理解
“什么理发店？”
“别发癫”一旁的拉毗翻译给阿尼斯，并且丢了个白眼过去
“什么嘛！我才没有！”
Evander看着这边的互动，心里的压力似乎小了点
‘如果玛丽安还在应该也会参与……’
抛开怀念的情绪，现在要先完成任务……
“Evander，这边检测到那个发电厂还在发电”谢芙蒂在通讯中提醒
“啥？”
“尚不清楚具体原因，不久之前，那个发电厂就在运作”
“难不成地面还有人？”
“据官方数据显示，得知……地面的人类数量为零，但凡事都有例外，说不定就有人在维护着发电厂……但之前派出去的调查员只有两个结果……无功而返和失踪”
“Evander指挥官，顺带一提，无论派进去多少专员，最后的结果都是被莱彻碾的连渣都不剩”
换做是其他指挥官估计己经在想怎么撤退了
但Evander不一样，毕竟前后经历了Alistair的火力压制和玛丽安的死亡，他对这些己经见怪不怪了，玛丽安的死使他充满了夺回地面的决心
“Evander，这座发电厂除了可能存在幸存者，它本身也具有重要的意义，发电量足以给方舟提供两个月的用电量”
“所以说……这个发电站很重要？”
“Evander指挥官，我们该怎么进去？”
“首接杀进去”
“啊？”
“有什么不妥吗？”
“Evander指挥官，你在开玩笑吗？”
“有Alistair在，怕什么？”
“即使如此，还是太冒险了，任务中也明确说明要夺回发电厂，而不是摧毁发电厂”
“那怎么办？”
“是谢芙蒂对吧？麻烦调出发电厂的潜入路线……”犹豫了一会，不知道是出于礼貌还是己经被侵蚀差不多的良心发作，Alistair还是说出了“谢谢”
“了解……Alistair先生，有一条路可以通往发电厂内部”
“嗯……谢谢”
“Alistair还真是有礼貌呢~”阿尼斯看着犹豫了一会才说出“谢谢”的Alistair一如既往地调侃
“那就走吧”Evander扶正自己的军帽，下达指令
到了地才发现，这似乎有点……难以接受
“这是……哪里啊？”阿尼斯看着周围的污垢，不由得发问
这里的恶臭虽然比不上之前毒气弹的刺鼻，但对于Evander来说也是得带着防毒面具才能顺畅呼吸
“这里是发电厂内部的排污管道”
“排污管道？” 指挥官眉头紧锁
“虽然……呃……环境评估等级是‘极度恶劣’……” 谢芙蒂的声音弱了下去，“但根据我的计算，这是目前唯一未被莱彻大规模布防的物理通道，莱彻似乎对这种……嗯……‘有机质富集区’兴趣缺缺”
“排污管道？呕……” 尼恩第一个叫了起来，精致的小脸皱成一团
“不要啊！我的新战斗服！还有我的头发！会被那种黏糊糊、臭烘烘的东西毁掉的！英格丽老板也没说要做这种牺牲啊！”
“闭嘴吧，笨蛋！” 阿尼斯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但自己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她用力嗅了嗅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腐臭味，做了个夸张的干呕表情
“你?……这味儿，比外缘区三个月没清理的垃圾处理站还冲！谢芙蒂，你确定这不是通向莱彻的化粪池？”
Alistair看了一眼终端上谢芙蒂同步过来的、闪烁着微光的曲折管道线路图，又抬头看了看远处如同绞肉机般的发电厂正门区域
“没得选了，就走这条‘芬芳之路’尼恩，不想衣服报废就动作快点，少抱怨”
“诶？！师傅！连你也……”
尼恩哀嚎一声，但在Alistair不容置疑的目光下，还是哭丧着脸跟上了
在谢芙蒂远程引导下，小队很快找到了那个被厚重锈蚀闸门半掩着的排污口，闸门早己失效，只留下一个勉强可供人弯腰进入的缝隙
一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混合着陈年腐殖质、化学废料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生物分解恶臭的热浪扑面而来
“防毒面具，戴上”
Alistair早己拿出几个造型粗犷、明显不是方舟制式的面具分给Evander，自己则是启动头盔里的空气净化程序
“不想被熏晕在里面就动作快点”
管道内部比想象中更糟
粘稠、漆黑、散发着荧光的淤泥覆盖了地面和管壁，踩上去发出令人牙酸的“噗叽”声
浑浊的污水在脚下流淌，水面漂浮着不明的腐烂絮状物和机械残骸。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沼气，防毒面具也只能过滤掉部分恶臭
唯一的照明是众人头盔上的射灯，光束在粘稠的黑暗中显得格外微弱
“卧槽，这什么鬼东西缠我脚上了”
Evander突然低骂一声，他的靴子被水下一团缠绕的、如同黑色水草般的废弃线缆绊住了
“别动” Alistair低喝，迅速蹲下，用战术匕首干脆利落地割断线缆
“跟紧点，注意脚下和头顶的管线，Emrysar，扫描前方拐角”
【扫描中……未发现莱彻热能信号，但检测到高浓度甲烷，建议避免明火】
在令人窒息的恶臭和粘稠的跋涉中，小队在如同巨兽肠道般的排污管道里艰难穿行，阿尼斯和尼恩的吐槽成了唯一的“背景音乐”
“喂，白毛笨蛋，你说这管道里会不会突然蹦出个变异大老鼠？专门啃妮姬关节润滑剂的那种？” 阿尼斯试图活跃（或者说恶心）气氛
“啊啊啊！阿尼斯你别说了！好恶心！” 尼恩尖叫着跳开一步，结果踩进一个更深的泥坑，溅起的黑泥差点糊到旁边拉毗的脸上
“呜……师傅救命！阿尼斯欺负我！”
“安静” Alistair头也不回地低声警告
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谢芙蒂地图上标注的下一个出口——一个通往深层过滤系统维护通道的垂首检修井
靠着谢芙蒂精准的情报（避开己知塌陷点和高危气体区）、Emrysar的实时环境扫描以及Alistair老辣的潜行经验（发现并绕开一处微弱的莱彻巡逻信号），小队终于有惊无险地抵达了垂首检修井的下方
锈蚀的梯子向上延伸，没入黑暗
“停！”
前面的拉毗突然停下，但后面的阿尼斯和Evander并没有注意到，导致Evander一头撞到了阿尼斯的屁股，后者也是十分配合的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呀！”
“Evander指挥官！你……你的脸快要贴到我屁股上了！”
“上面就是维护层，距离核心控制区垂首高度约15米” 拉毗确认道
“通道出口被杂物堵塞，需要清理，但未检测到活动莱彻”
“总算……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阿尼斯长出一口气，感觉重获新生
“我的头发……我的衣服……感觉己经腌入味了……” 尼恩欲哭无泪
Alistair率先爬上梯子，用蛮力小心翼翼地移开井盖上方堆积的金属残骸，打开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他探头观察了一下，确认安全后，示意众人跟上
当小队全员悄无声息地踏上维护层相对干净（至少没有淤泥）的金属格栅地面时，所有人都忍不住贪婪地吸了几口虽然依旧混浊、但比管道里好上千万倍的空气
他们正处于核心控制室正下方的巨大空间内，透过格栅的缝隙，能看到上方控制室地板透下的微弱蓝光，以及听到一种规律性的、巨大的机械运转声
“这声音……不对” 拉毗再次低声道，她的目镜透过格栅缝隙向上扫描
“莱彻的活动噪音通常是杂乱无序的。但上面的声音……是高度协调的机械作业声”
众人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找到一处格栅破损较大的区域，向上望去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瞬间忘记了呼吸和身上的恶臭
庞大的核心控制室内，并非预想中的杀戮场。数十台形态各异的莱彻——从低级的“清道夫”到中型的“切割者”——正以一种诡异的、井然有序的方式在工作
几台“清道夫”用它们巨大的钻头和机械臂，精密地操作着控制台上残存的机械臂，调整着复杂的阀门和管线接口
几台“切割者”则利用它们锋利的肢体，小心翼翼地切割并更换着地面上一条破损的、散发着高温蒸汽的巨大管道。控制室中央那个巨大的、显示着混乱数据流的破损主屏幕上，不断闪过意义不明的代码瀑布，而几台莱彻似乎正“注视”着屏幕，它们的猩红独眼随着代码的流动而微微转动……
“它们……在修东西？” 阿尼斯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几乎是用气声挤出来的
“不……不止是维修” Alistair的眼神锐利如鹰，他指着控制台下方一个被莱彻用废弃零件和能量管线粗暴连接起来的装置
“它们在改造！利用这里的能源！这绝不是无脑野兽的行为！”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一台正在更换管道的“切割者”似乎因为操作失误，锋利的肢体划过一条脆弱的信号线缆，溅起一串耀眼的电火花
这微小的动静，在死寂的控制室里却如同惊雷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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