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地下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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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地下风云

 

暴雨冲击着江城的地下排水系统,浑浊的水流裹挟着垃圾涌入暗河。青一站在废弃工厂改造的地下拳场入口,雨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在青石台阶上砸出细小的水花。

"先生,请交出手机和随身物品。"纹着青龙的光头壮汉拦住去路,目光在他腰间鼓起的针包上停留片刻,"赵爷的规矩,进场的都得搜身。"

青一面无表情地张开双臂,当对方的手即将触碰到针包时,他食指微不可察地一弹。壮汉突然僵住,保持着伸手的姿势一动不动,只有眼珠惊恐地转动。

"点穴手?" 阴影里走出个穿唐装的老者,鹰隼般的眼睛盯着青一,"年轻人火气别太大。"他伸手在壮汉后颈一拍,解开了被封的穴道。

"赵家的'惊涛掌'。"青一目光扫过老者布满老茧的双手,"可惜火候不够,解穴手法太糙。"

老者脸色骤变,正要发作,场内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钢铁闸门缓缓升起,刺眼的聚光灯下,戴着青铜面具的赵无极站在八角笼中央,脚下踩着个血肉模糊的拳手。

"欢迎我们的贵宾!"赵无极踢开昏迷的拳手,面具后的眼睛闪烁着毒蛇般的冷光,"听说秦医生想讨教古武?不如先和我的宠物玩玩。"

笼门轰然关闭的瞬间,青一听到身后传来机括咬合的声响。看台上密密麻麻的黑衣人同时起身,袖口反射出金属冷光——全是淬了毒的暗器。

"吼——"

伴随着铁链断裂声,一头通体漆黑的猛兽从通道冲出。那怪物形似猎豹却长着鳄鱼般的鳞甲,獠牙间滴落的涎液在地面腐蚀出缕缕青烟。

"基因改造的畜生。"青一瞳孔微缩,想起师父笔记里记载的禁忌之术。怪物闪电般扑来时,他足尖轻点地面,身形如柳絮般飘然后退三丈。

看台上爆发出嘘声。赵无极敲了敲笼柱:"秦医生只会躲吗?"

青一突然停下脚步,右手在腰间一抹。怪物第二次扑击的刹那,七点寒芒呈北斗状没入它眉心。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抽搐几下便不再动弹。

"太乙封魔针。"唐装老者猛地站起,"你竟会医圣门禁术!"

赵无极面具下的笑容凝固了。他原本计划用这头造价三千万的改造兽消耗青一体力,没想到被一招解决。悄悄对角落使了个眼色,八个穿着紧身衣的武者悄然包围了八角笼。

"接下来是正餐。" 赵无极退到笼边,突然掀开面具。那张本该英俊的脸上布满蚯蚓状的疤痕,右眼竟是机械义眼,"拜你所赐,我不得不换上这些零件。"

青一这才注意到,对方举手投足间有细微的机械声。八个武者同时亮出兵刃时,他嗅到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这些人都服用过激发潜能的禁药。

"天罡盟的'燃血丹'。"青一指尖银针轻颤,"用十年寿命换一时战力,可悲。"

最先冲来的武者刀锋距他咽喉只剩三寸时,青一突然侧身,银针精准刺入对方肘部曲池穴。精钢长刀当啷落地,那武者整条手臂像面条般软垂下来。第二人鞭腿扫来时,青一矮身避过,针尖在其膝眼穴轻轻一点。

"咔嚓!"令人牙酸的骨折声中,武者的小腿呈诡异角度弯折。第三人第西人同时攻上下盘,青一却如游鱼般从夹缝中穿过,两枚银针分别刺入他们后腰命门穴。

不到十息,八名武者全部倒地哀嚎。青一的银针不仅破了他们的攻势,更截断了燃血丹的药力反噬。看台上的黑衣人开始骚动,有人悄悄退向出口。

"废物!"赵无极怒吼着按下腕表按钮。整个八角笼突然通电,高压电流在铁网上蹿出蓝紫色火花。与此同时,观众席地板裂开,数十架自动弩机对准场内。

青一在电流袭来的刹那腾空而起,三枚银针呈品字形射向控制台。火花迸溅中,整个场馆陷入黑暗。混乱中他听到赵无极的咆哮:"开红外!杀了他!"

夜视镜的绿光在黑暗中星星点点亮起。青一闭目凝神,耳廓微动间己判断出所有敌人的方位。当第一支弩箭破空而来时,他袖中突然飞出一卷羊皮,展开的瞬间竟发出金石之音。

"天罡点?"唐装老者失声惊呼,"不可能!医圣门至宝怎么会..."

羊皮卷上密密麻麻的穴位图在黑暗中泛起微光,青一的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在箭雨中。每一次出手都精准命中持弩者的肩井穴,很快哀嚎声此起彼伏。当应急灯亮起时,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抽搐的黑衣人,而青一的银针正抵在赵无极咽喉。

"谁指使你给林清月下毒?"针尖刺破皮肤,一滴血珠顺着赵无极的喉结滑落。

机械义眼疯狂转动,赵无极突然狞笑:"你师父没教过你,医圣门银针不能沾同门的血吗?"

青一心头一震。就在这瞬息破绽间,赵无极袖中弹出一柄淬毒匕首。千钧一发之际,看台顶端射来一道银光,"叮"地击飞了匕首。

"叶家的流星镖?"唐装老者脸色大变,"快走!"

赵无极趁机按下逃生按钮,地板突然裂开将他吞没。青一正要追击,头顶传来钢梁断裂的巨响——整个场馆开始坍塌。

暴雨中,青一站在废墟上,手中攥着从赵无极身上扯下的半块玉佩。玉佩背面刻着残缺的"天罡"二字,与他师父留下的染血银针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三百米外的楼顶,黑衣女子收起望远镜,腕表通讯器里传来冰冷的指令:"继续监视,必要时协助他接触'玄机子'。"

她摸了摸颈侧尚未痊愈的针孔,那是三天前刺杀失败时青一留下的。当时青年医生本可取她性命,却用银针解了她体内的蛊毒。

"叶红鲤收到。"女子纵身跃入夜色,像一片被雨水打湿的枫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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