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前行，青一靠在车窗边，望着窗外逐渐明亮的天空。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着玉瓶，感受着那一丝微弱的波动。
"前面就是江城郊区了。"赵无极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整个城市都乱套了。"
青一抬眼望去，远处的城市上空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气。道路上挤满了逃难的车辆，哭喊声隐约可闻。
"天罡微粒失效后，那些被改造的人..."林清月欲言又止。
"会痛苦，但不会死。"青一轻声道，"只要及时救治。"
赵无极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在一处临时医疗营地前停下。帐篷外排满了痛苦呻吟的伤者，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忙得焦头烂额。
"你们去吧。"赵无极没有下车，"我还有...一些事要处理。"
青一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谢谢。"
林清月扶着青一走向医疗帐篷。刚走近，就听到一声尖叫："这个人不行了！快来人！"
青一的身体先于思维行动起来。他挣脱林清月的搀扶，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担架前。那是个中年男子，全身皮肤下凸起无数金色纹路，正在剧烈抽搐。
"让开！"青一低喝一声，右手己经抽出三根银针。
周围的医护人员下意识退开。只见青一手腕一抖，银针精准刺入男子颈后三处穴位。紧接着，他左手按在男子心口，一缕金色真气缓缓注入。
"他在抽取天罡微粒残余！"有人惊呼。
青一的额头渗出细密汗珠。他体内的真气所剩无几，但手法依然稳如磐石。三根银针开始微微震动，发出清越的嗡鸣。
"太乙神针！"一位年长的中医激动地喊道，"是医圣门的太乙神针！"
随着银针震动，男子皮肤下的金色纹路逐渐消退。当最后一缕金芒被逼出体外时，青一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踉跄后退。
"青一！"林清月及时扶住他。
"没事..."青一擦去嘴角血迹，看向苏醒的男子，"下一个。"
就这样，青一在医疗帐篷里一待就是三天。他不眠不休，用尽最后一丝真气救治每一个被天罡微粒侵蚀的伤者。林清月始终守在他身边，在他力竭时递上参汤，在他施针时擦去他额头的汗水。
第三天傍晚，当最后一个伤者脱离危险时，青一终于支撑不住，昏倒在林清月怀里。
......
青一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安静的病房里。窗外夕阳西下，给洁白的床单镀上一层金色。林清月趴在床边睡着了，长发如瀑散落在被单上。
他轻轻动了动手指，发现体内真气己经恢复了些许。更让他惊喜的是，放在枕边的玉瓶里，那缕残魂的波动比之前明显了许多。
"你醒了。"
林清月被他的动作惊醒，揉了揉眼睛。她的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显然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林清月倒了杯温水递给他，"古武界各派都派人来了，说要当面感谢医圣传人。"
青一摇摇头："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不止是感谢。"林清月神色复杂，"他们...想请你主持大局。天罡盟覆灭后，古武界需要新的秩序。"
青一沉默片刻，目光落在玉瓶上："红鲤曾经说过，古武界最大的问题就是门户之见太重。"
"所以她才会背叛家族..."林清月轻声道，"青一，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接着，病房门被推开，十几位穿着各色服饰的古武者鱼贯而入。为首的是一位白发老者，正是古武界德高望重的青云门掌门。
"青小友，老朽代表古武界各派，特来致谢。"老者深深一揖，"若非医圣传人力挽狂澜，后果不堪设想。"
青一勉强坐起身："前辈言重了。"
"不，这是事实。"老者正色道，"经此一役，各派商议决定，推举小友为古武联盟新任盟主。"
房间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青一看向林清月，后者也是一脸震惊。
"这..."
"小友先别急着拒绝。"老者叹了口气，"天罡盟虽灭，但隐患未除。那些天外邪物的来历，被掳走的各派弟子下落，都需要追查。而医圣门自古就是维系古武界平衡的存在。"
青一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玉瓶。他想起师父最后的话，想起叶红鲤的牺牲，想起那些被改造成怪物的无辜者。
"我可以暂代盟主之位。"他终于开口，"但有两个条件。"
老者眼前一亮："请讲。"
"第一，各派必须共享武学典籍，摒弃门户之见。"青一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第二，成立专门的医疗队伍，救治所有被天罡盟残害的人。"
老者与其他人交换了几个眼神，重重点头："这两条，正是古武界需要的变革。老朽代表各派，答应了！"
众人离去后，林清月握住青一的手："你真的决定了？"
"嗯。"青一看向窗外的夕阳，"红鲤用生命换来的和平，不能白白浪费。"
就在这时，玉瓶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一缕红芒从瓶口溢出，在空气中凝聚成模糊的人形。虽然看不清面容，但那轮廓分明就是叶红鲤！
"红鲤？"青一猛地坐首身体。
红芒闪烁了几下，似乎在回应他的呼唤。接着，它缓缓飘向窗外，指向远方某个方向。
林清月倒吸一口冷气："她在指引我们..."
青一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那里有什么？"
"根据方位..."林清月思索道，"应该是天罡盟的秘密实验室。之前的情报显示，他们把所有重要资料都转移到了那里。"
青一轻轻捧住玉瓶，红芒立刻乖巧地回到瓶中。他看向林清月，眼中重新燃起斗志："看来，我们的工作还没结束。"
林清月点点头，从包里取出一部卫星电话："我这就安排人手。"
当夜幕降临时，青一站在窗前，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山脉轮廓。玉瓶安静地躺在他手心，偶尔闪过一丝微光。
师父的嘱托，红鲤的牺牲，古武界的未来...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同一个方向。他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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