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纽约的阳光把林芷昕的窗帘染成蜂蜜色。她举着手机对准窗外的晴空,
听筒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哈欠声——沈云萧刚从篮球场爬起来,
头发翘得像鸟窝,身后的江墨白还裹着被子,眼镜歪在鼻梁上:“早安……才怪,我们这儿正下暴雨呢!”
镜头突然被抢走,云诗瑶的速写本怼到屏幕前,画纸上是被乌云浇透的三人组:沈云萧举着漏雨的篮球服当伞,江墨白抱着物理书躲在树底下,
她自己则举着画板当盾牌,角落用荧光笔写着:“时差12小时,可想你的天气同步了!”
“骗子!”林芷昕笑着放大画面,看见画里沈云萧口袋里的草莓发卡正滴滴答答淌水,“我这边都26度了,你们居然还在过‘雨季’?”话音未落,
听筒里突然传来雷鸣般的巨响,吓得她手机差点掉地上。
“看到没?”沈云萧的声音混着雨声炸出来,他举着手机冲进雨里,镜头里晃过被雨水冲刷的篮球场,“我们在给你‘人工降雨’,等你回来就全是大太阳!”
江墨白的声音从伞下飘出来:“他说的是把积水全扫干净,免得你回来踩湿鞋。”
林芷昕看着屏幕里三个在暴雨中手忙脚乱的身影,突然觉得纽约的阳光都带上了水汽。
她转动镜头让他们看窗台上的小盆栽——那是临走前云诗瑶塞给她的草莓苗,
此刻正开着第一朵小白花。“喂,”她突然对着镜头喊,“等你们那边雨停了,我们视频看日出好不好?”
雨声突然变小了,沈云萧把手机凑近,能看见他睫毛上挂着的水珠:“好啊,”
他吸了吸鼻子,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到时候我把学校的梧桐树拍给你看,叶子肯定比你走的时候还绿。”
挂掉电话时,林芷昕收到云诗瑶的消息,附带一张抓拍:暴雨中,沈云萧把手机塞进怀里护着,
江墨白用物理书给手机挡雨,而她自己举着画板当伞,三个人在雨里跑出歪歪扭扭的“4”字。
图片下方写着:“时差能分开昼夜,但铁西角的天气,永远同频。”
而此刻,纽约的阳光正照在草莓苗的花瓣上,像极了电话那头少年们湿漉漉却亮闪闪的眼睛。
沈云萧发完消息就把手机往草丛里一扔,耳朵红得能煎熟鸡蛋。
他在篮球场上狂奔三圈,首到江墨白拎着物理书砸他后脑勺:“发完神经了?林芷昕回‘滚呐’,尾音带感叹号,是笑着打的。”
云诗瑶突然从画架后探出头,速写本上画着爆炸头的沈云萧,旁边配文:“土味情话一级选手翻车现场”。话音未落,
沈云萧的手机在草丛里疯狂震动,林芷昕的视频邀请跳出来时,他扑过去接的姿势像在抢篮板。
“笨蛋!”镜头里的女孩举着手机晃,背景是纽约的夜景,发间草莓发卡亮得像颗小灯,“谁让你乱说话的!”
沈云萧盯着屏幕里她气鼓鼓的脸,突然想起高三晚自习她偷吃自己草莓糖被抓包的样子,喉结滚动着憋出句:“那……那我亲屏幕总行吧?”
“滚!”林芷昕的笑声混着地铁报站声漏出来,却没挂电话。
江墨白突然抢过手机,镜头对准教室后排——西人座位上摆着沈云萧的篮球、江墨白的物理笔记、云诗瑶的速写本,
还有个用草莓发卡压着的纸条:“铁西角的距离,差一个跨洋拥抱。”
云诗瑶举着画笔入镜,在速写本上画下两个隔着屏幕对视的小人,
男生脑袋上还飘着“想亲你”的气泡,被女生用颜料涂成了草莓酱。
沈云萧抢回手机时,听见林芷昕在那头小声说:“等暑假回来……看我不打爆你的头。”
风穿过操场时,沈云萧摸着手机壳上的草莓发卡傻笑。江墨白默默拍下他的傻样发群里,配文“铁西角的‘萧大胆’己开启自毁模式”,
云诗瑶立刻回了幅漫画:沈云萧被林芷昕追着满操场跑,两人脚下踩着的影子拼成了完整的草莓。
而此刻,纽约的夜空中飘着细雨,林芷昕摸着发烫的脸颊,看着聊天记录里那句“滚呐”,
突然觉得时差12小时的距离,好像被少年那句傻话烫出了个温暖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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