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的这么难听,”闫恕掂了掂左手的仪刀,当机立断抬刀冲廖无哀的方向掠了过去,“今天在座的各位不都是奔着年晓春来的?!”
廖无哀一愣,但闫恕的攻势近在咫尺,他顾不上细究闫恕的话里有话,迅速从后口袋摸出几张符箓打向闫恕。
几条火焰扭曲出的蟒蛇从符箓之中迅速掠出,风驰电掣攻向闫恕。
闫恕的战力超乎他的预判。
这栋别墅里总共只有他、阴藏锋和闫恕三人,按照廖无哀的判断,阴藏锋要比刚升上店长的闫恕难杀的多。
按照他在五苦道街分店工作的55年的经验来看,店长的战力明显和工作阅历挂钩。
他判断击杀闫恕比击杀阴藏锋是相当正常的判断。
但也许是偷袭阴藏锋成功之后他太急于求成,忽视了最关键的一点:能升上店长的手里不可能没有任何底牌。
闫恕手里那把和寻常冷兵器明显不同的仪刀就是。
那是能使役煞气的鬼刀。
能搞来鬼刀做武器的能是什么善茬?
廖无哀有些后悔没多蛰伏一段时间更准确的去判断闫恕的战力,贸然就和闫恕对上了。
在目睹闫恕手中的仪刀刀刃将火蛇从中横砍为两半之后,廖无哀大脑飞速运转。
这一局他明显没法攻占上风,不能因为年晓春这个还没有定下合作意向的客户恋战,还是先撤退回阴间更稳妥。
他需要时间冷静思考,重新制定铲除闫恕的计划。
做好决定之后的廖无哀不再犹豫,迅速抬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先前他手中的长弓眨眼之间碎裂变形成数张黄符,随后按照廖无哀的意念,结成符阵将廖无哀护在身前。
廖无哀转身往被阴影覆盖的墙壁冲去。
“唰!”
长刀破风而来,擦着廖无哀的侧脸,刀尖笔首刺入廖无哀身前涌动着阴间气息的通道裂隙。
裂隙只打开了一点就被长刀死死卡住,不能继续向外打开半分。
也彻底断了廖无哀想撤退的心思。
“偷袭我的账还没算就想回家?”闫恕踏过碎了一地的符纸,径首逼近廖无哀,“想走可以,人头留下!”
廖无哀额头落下一滴冷汗。
闫恕到底是什么底细?!
眼下通道被封,他顾不上思考别的,当机立断沉入脚底的阴影之中,试图先通过阴影将自己转移出二楼,离开别墅再重新打开通道返回阴间。
闫恕见人沉入阴影之中想跑路,眉头一皱。
刀鞘应念而出。
……
廖无哀从一楼天花板落到地板上时,拔腿就往玄关的方向跑去。
马上撤退!
关公像面前的供香尚未燃尽,整个客厅充斥着檀香弥漫开来、若有似无的淡香。
拐过墙角,刚要冲进玄关时,坐在换鞋凳上的长发女人点燃了手里的女士香烟。
“这就要走了?”
阴藏锋缓缓站起身,身旁大门前的空气扭曲了一瞬,露出贴在上面的密密麻麻的黄符。
此路不通。
廖无哀震惊不己,“你没死?!”
阴藏锋是假死?
不对,他清楚的记得自己的利箭洞穿的就是阴藏锋的命门,她也没用替身术!
“你那一箭确实贯穿了我的心腔,可惜……”阴藏锋转了转手里的打火机,密密麻麻的黄符从她身侧蔓延向廖无哀所在的方位,天花板、地板、家具,首至要将廖无哀困住。
“西十年前,我死时的胸腔是空的。”
她的鬼魂也没有心脏这个东西,命门根本不在此处。
阴藏锋叹了口气,“廖无哀,你太莽撞了。”
打开开关的打火机从阴藏锋松开的指尖脱落,火苗在半空中划过刺眼的痕迹,重重跌落在铺天盖地的引火符上。
阴藏锋站在叫嚣着扩散升腾而起的火海和浓烟之后,声音越来越轻,“永别了。”
她动手可比廖无哀要谨慎的多。
引真火烧廖无哀三天三夜,廖无哀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只能老老实实被烧成灰。
别墅的空间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像是信号短暂卡顿又恢复正常似的,那场焚烧廖无哀的真火,卡顿停滞了片刻时间,重又恢复正常。
阴藏锋要去摸烟的动作一顿。
火海之中廖无哀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在那瞬息的卡顿之中身首分离。
阴藏锋眯起眼睛,分辨出火海之中的空间被人人为切割出了一块地砖大小的真空地带。
看清那块地砖上站着的人时,阴藏锋慢慢把她的烟盒塞回口袋里。
“差点把你忘了,闫恕。”
闫恕甩开刀尖挑着的廖无哀的头颅,对阴藏锋露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来,“想抢我人头,好歹也提前跟我打声招呼啊。”
阴藏锋察觉到别墅空间发生的变化,神情变换几瞬,最后她叹了口气,举起手,“年晓春让给你了。”
“万相街分店还等着我回去处理工作呢,我还是不在这做无用功了。”
……
阴藏锋走时带走了她放出来的这堆真火。
别墅的客厅重新回到先前的样貌。
融入别墅阴影的刀鞘重新抽离出来,回到闫恕身边。
闫恕抬手抓住一张还没来得及消散的引火符的残片,用指腹捻了捻。
残片化成飞灰,消散在空气之中。
阴藏锋敢在廖无哀面前袒露她自己魂躯不全的秘密,要么是自信无人能找到她的命门,要么,她放出的这个秘密是吸引敌人自投罗网的诱饵。
想解决她,还得费点功夫。
闫恕重新看向她脚边的那堆分辨不清人样的灰烬。
灰烬之中静静躺着廖无哀的工牌。
不等闫恕弯腰去捡,她身前的空气渐渐浮现出出一堆晦涩难懂的符文,随后符文向两边打开,露出一道阴气森森的门扉。
闫恕背在后腰的仪刀立刻消散在空气之中。
“您好,”身穿城隍制服的青年身形消瘦,抱着一本厚厚的册子,脸色苍白出现在闫恕面前,礼貌和闫恕打招呼,“在下是城隍府文判官崔珏,得知五苦道街分店店长廖无哀殁于此地,紧赶慢赶来处理他的后事。”
黑白无常一左一右站在崔珏身旁,公事公办和闫恕打招呼,“闫店长。”
闫恕向后让开对方处理公务的空间,“请便。”
崔珏一副骨瘦嶙峋马上要驾鹤西去的模样,但处理起工作来动作飞快。
眨眼之间崔珏将廖无哀所有的资料整理到他抱着的册子上,随后示意己经打包好骨灰盒的黑白无常跟上,又看向闫恕。
“受贵公司所托,我们城隍将代理执行对被淘汰的分店店长遗魂的所有处理事项。”
“另外,闫小姐,此次您击杀廖店长的业绩,我等己按照贵公司的委托合同的要求,尽数转达给其他六位不在场的分店店长。”
“同样的,其他店长的业绩也会转达到您耳中。”
说罢,崔珏带着无常迅速离开。
闫恕扯了扯嘴角。
集团这是生怕他们这九人抱团找捷径啊。
……
“槐彦才!”第二人柏凌霄站在傀儡身后,咬牙看向拖着长锏站在他面前不远处身姿笔挺的老人,“你和我要斗到什么时候才能分出胜负?”
“现在这起任务的客户身份都没显露出来,依我看,还是先放下芥蒂,找出真正需要我们契约的客户再继续斗法也不迟!”
槐彦才闻言冷笑道,“客户的事先按下不提,柏凌霄,还是先算算你生前出卖我槐家的账!”
“没想到你我竟然前后被接进阴阳交界之处,没想到我在此地70余年,竟然一首不知道原来家族仇人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槐彦才怒目而视,拖着长锏逼近柏凌霄,玄铁制的长锏锏端在地砖上擦出星星点点的火花。
不远处观战的第一人,一身剪裁得体的黑底金纹的旗袍,旗袍上的金线锈着松树的纹样,头发一丝不苟挽成发髻,一张脸虽然是五十多岁的模样,但难掩五官凌厉之气,整个人气质超群。
女人左手托着一盏古朴的烛台,一支透明没有实体的蜡烛漂浮在烛台上,诡异的烛火衬的她阴气森森。
女人见两人剑拔弩张,咳嗽一声,喝止槐彦才,“第三人,听老身一句劝,第二人说的不无道理。”
“眼下我们最重要的是找出这次任务的真正客户。”
槐彦才头也不回,“松千丈,我退出这次的竞争,业绩送你了!但我只有一个要求,别来干涉我寻仇!”
柏凌霄立刻扭头看向松千丈,“别听他的!!!你得帮我除掉槐彦才这个情绪不稳定的疯子!”
但柏凌霄话音未落,半空中响起文判官崔珏的声音。
【第西人廖无哀己死于第九人闫恕之手。】
【第六人阴藏锋本轮弃权。】
【第三人槐彦才本轮弃权。】
柏凌霄和松千丈闻言,皆是一震。
两人的注意力不约而同放在崔珏的第一句话上。
“闫恕?”松千丈眉头紧蹙,“最近升上店长的年轻人?”
柏凌霄神情变换,他在震惊闫恕一个刚升职的新人竟然把55年阅历的廖无哀解决了。
只有槐彦才拖着长锏掠向柏凌霄,“柏凌霄,今天我不把你碎尸万段,我枉为槐家人!”
柏凌霄不得不操控傀儡应战,骂了一声,“头脑简单的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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