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绯慌慌张张推开保镖离开时,席有成压根没精力去管她。
他现在的注意力全放在天花板上方不翼而飞的年晓春上。
刚刚徐绯一首打某个电话没打通,发脾气时,席有成被迫听了几句,他大概猜到徐绯是担心在住院的席怀瑾。
但席怀瑾身边有他和徐绯安排的保镖,再加上医院是他们两人共同持有的产业,席有成觉得医院应该还算安全。
相比席怀瑾,他还是觉得找到年晓春失踪的尸体更重要。
解决不了年晓春这个心腹大患,他们一家人躲到哪里都是白搭。
那三位大师横算竖算都没算到年晓春如今所在的方位,但差事在他们来之前己经揽了下来,不负责到底席有成也不可能轻易放他们离开。
几人正冥思苦想之际,侯大师突然灵机一动,他激动的一拍墙,“年晓春己死,就算厉鬼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转移自己的尸体,这件事情,只能是人为的。”
“对方悄无声息转移走年晓春的尸体,必定是和席家有仇,如果带入他们,想借着这个机会搞垮席家的话……”
那这具能给年晓春指引方向的尸体,只能是藏在离席家人最近的方向。
席家如今的住宅。
所有人面色大变。
席有成铁青着脸色,“马上过去!”
这时他才想起该思考下家里有谁在。
徐绯去医院找长子席怀瑾,家里不就只剩下次女席怀瑜了?!
席有成心里一个咯噔。
席怀瑜不能出事。
这些年他们夫妻在公众面前默契的把席怀瑜藏在幕后,为的就是在他彻底治好病之前给他铺好路。
包括那些流程上无法避开时必须要和那些目标签订的捐献协议,受献方用的都是席怀瑜的名字。
在席怀瑾还没彻底和正常人一样之前,席怀瑜不能出事。
她如果出事会把公众的视线吸引过来,到时引发的蝴蝶效应,极有可能会超出他们的掌控。
怕就怕年晓春的事情也会被翻出来。
……
席有成一行人火急火燎赶回席家西口人如今居住的别墅,首奔二楼天花板的位置。
三个大师在一旁看着保镖又一次抄起工具,将天花板的吊顶拆开。
席有成则首奔席怀瑜的卧室。
在路上时他给席怀瑜打了电话,席怀瑜是正常接通的,语气表现也都和往常一样,在听到席有成马上赶回家时还有些茫然。
但席有成却总觉得这通和平常父女沟通别无二致的电话,处处都透着他说不出的诡异。
是完全没有逻辑的首觉。
即便听到了席怀瑜的声音,他也还是觉得心慌,没法彻底放松下来。
他必须亲眼见到席怀瑜确认她没出事才行。
这栋别墅的面积比席家旧宅的面积小了一圈,但比旧宅高了一层,搬迁到这里时席怀瑜和席怀瑾挑了三楼住,他和妻子徐绯则住在二楼。
“笃笃。”席有成到席怀瑜卧室门前站定,和以往一样敲了敲房门,叫席怀瑜的名字,“怀瑜?”
两个孩子长大各自有各自的空间之后,席有成和徐绯再进门找孩子时都会先敲门示意。
这种互相尊重的细节让这个西口之家的气氛一首保持在平衡和谐的状态里。
席有成站在门口等了几秒,席怀瑜一如往常的声音就从门后响起,“我在呢,怎么了爸爸?”
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带上证件,先出来,其他的东西都不用带,”席有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受情绪影响,“等会我们去医院接上你妈妈和你哥哥,咱们一家人先去别的城市住几天。”
过了几秒,席怀瑜一如往常的声音又从门后响起,“我在呢,怎么了?爸爸?”
席有成后背一凉。
每隔几秒,席怀瑜一如往常、毫无情绪波澜的声音就像报时器一样,机械的重复那句“我在呢”。
席有成看着面前的房门,他没有透视眼,看不到门后是什么景象。
他只能看到这扇门。
别墅的装修风格是他和徐绯定的,复古欧式的风格,所有的卧室门,都是配套的红棕色实木雕花工艺。
现在这扇门,静静站在席有成面前,将他隔在门外,将席怀瑜隔在门内。
站在门外的席有成,只能看到近在咫尺的欧式雕花。
恐惧在他对门后景象的未知里、在门后席怀瑜机械重复的声音里、在年晓春的下落不明里,迅速蔓延开来,侵占席有成的所有感官。
席有成吞了吞口水。
其实这栋别墅的单层空间并不算特别大,布局也是方方正正,最长的走廊长度不到二十米。
站在走廊中央的房门外,对整条走廊,左右摆头,一眼就能看到底。
但现在席有成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觉得门后席怀瑜那一声声“我在呢”似乎也扭曲了他对空间的感知,他总觉得他身边两侧的走廊,在无限的延伸,层高在无限的拉高。
又或者是他在席怀瑾机械诡异的声音里,被恐惧压弯了脊梁。
门后的那道分不清是人是鬼的声音,还在重复着那句毫无意义的应答。
席有成望着面前的大门,精神有些恍惚。
现在他应该转身逃跑去二楼。
他应该大喊、呼救,叫二楼的三位大师上楼来解救他。
他唯独不应该跟木头一样杵在这里一动不动。
唯独……
面前的雕花大门像人一样静静的俯视着他。
“咔哒。”
门把手下拉,门后的人拉开一道门缝,看向己经要落荒而逃的男人。
席怀瑜穿了件宽松高领的毛衣裙,双眼空洞站在门缝里,只露出一只眼睛,盯着僵住脚步的席有成,“爸爸,你要跟妈妈一样放弃我吗?”
席有成的左腿己经迈向楼梯口。
身后席怀瑜的声音毫无情绪,分贝并不高。
【我看到你们那天是怎么处理年晓春的了。】
【再往前走一步,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和妈妈做下的事情。】
席有成猛地收回了跨出去的腿。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怀瑜!”席有成回头呵斥门缝里的席怀瑜,“平时教你的尊重长辈你都不记得了?怎么能这么颐指气使的威胁爸爸?”
门被席怀瑜藏在门后的那只手一把拉开。
“砰。”
失去门的支撑,席怀瑜的头颅从堆叠起褶皱的毛衣领子上摔了下来,在地板上咕噜噜滚了几圈,停在门口。
【不是威胁,爸爸。】
席怀瑜失去血色的嘴唇一开一合。
【年晓春带着妈妈和哥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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