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黑暗中的掠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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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黑暗中的掠夺

 

实验楼的空气里还残留着化学试剂的刺鼻气味。周五下午最后一节实验课结束,同学们如蒙大赦,收拾着烧杯试管,迫不及待地涌向通往主楼的西侧楼梯口,人声鼎沸,脚步声杂沓。林夏低头快速整理着自己的实验记录本,刻意落在人群最后,只想避开任何可能的交集。

她随着人流尾端走向西侧楼梯那熟悉的光亮和喧闹入口,眼看就要融入那片安全的嘈杂。突然——

一只滚烫而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大手,猛地从斜刺里伸出,精准地、狠狠地攥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啊!”林夏短促地惊叫一声,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粗暴地拽离了既定路线。她踉跄着,像个失去平衡的布偶,被强行拖离了明亮喧闹的西侧人流。眼前的光线骤然变暗,混合着尘埃和某种陈旧建材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

她被狠狠甩进了东侧楼梯间。

厚重的防火门在她身后“砰”地一声闷响,严丝合缝地关上,瞬间隔绝了外面走廊和西侧楼梯口鼎沸的人声、脚步声,仿佛将两个世界彻底割裂。门轴发出一声刺耳的呻吟,在骤然降临的寂静中格外清晰。

这里的光线极其昏暗。只有高处一扇积满灰尘的小窗透进一点黄昏浑浊的光,勉强勾勒出盘旋向上的楼梯轮廓和冰冷的水泥墙壁。角落里堆着废弃的桌椅和蒙尘的实验器材,影影绰绰,如同蛰伏的怪兽。头顶一盏老旧的声控灯似乎坏了,对楼下传来的关门巨响毫无反应,只有一片死寂的幽暗。林夏的心跳在骤然死寂的狭小空间里疯狂擂动,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她惊魂未定地抬起头,瞳孔在黑暗中努力适应。

金华高大的身影就堵在紧闭的门前,像一堵无法逾越的墙,完全挡住了唯一的出口。他逆着那点微光,面目在浓重的阴影里模糊不清,只有那双眼睛,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如同野兽锁定猎物般的兴奋光芒,牢牢钉在她惊恐的脸上。他微微喘着气,嘴角勾起一个的弧度,显然刚才那一下粗暴的拖拽也耗费了些许力气,但这力气换来的是猎物终于落网的

“跑?”他的声音在空旷寂静的楼梯间里带着嗡嗡的回响,低沉而充满压迫感,“躲我?”他开口,声音在过分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玩味的指控。

林夏下意识地抓紧了怀里的书,指节用力到发白,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没有。”她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尾音却不受控制地带上了一丝颤抖。

“是么?”金华轻笑一声,慢悠悠地首起身,朝她走过来。皮鞋踩在光滑的水磨石地面上,发出笃、笃、笃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敲在林夏紧绷的神经上。他一步步靠近,身上那股烟草混合古龙水的味道再次变得浓郁,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林夏本能地后退,脊背很快抵住了冰冷的墙壁,再无退路。她甚至能看清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带着狩猎兴奋的光芒。

“金华…你别这样…”她声音里的恐惧再也藏不住。

“别哪样?”他己经站定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住她,挡住了窗外最后的暖光,投下一片令人窒息的阴影。他俯视着她,目光在她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唇上停留,带着一种赤裸裸的、志在必得的欣赏。“林夏,你知不知道,你这副样子…”他故意停顿,声音压低,带着一种恶劣的蛊惑,“特别让人想欺负。”

话音未落,他猛地抬手,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一把扣住了她的双手!记满笔记的书散落一地,力道之大,让她瞬间失去了平衡,被迫仰起头。

林夏脑中一片空白,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所有的血液似乎都冲向了头顶,又在瞬间冻结。她徒劳地挣扎,手腕在他坚实的虎口旋转,却如同蚍蜉撼树。他的脸在她视野里迅速放大,带着烟草和男性气息的灼热呼吸喷在她的脸上。

下一秒,一个滚烫、湿濡、带着绝对侵占意味的吻,重重地压了下来,粗暴地封住了她所有未出口的惊呼和反抗。那不是试探,不是温柔,而是赤裸裸的掠夺和标记。

“呜…”屈辱的呜咽被堵在喉咙深处。林夏全身僵硬如石,耳朵里嗡嗡作响,世界只剩下唇上那陌生而令人作呕的触感——柔软却冰冷,带着一种掠夺的蛮力。那不是小说里描述的甜蜜或悸动,是纯粹的侵犯。是她的初吻,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或许是她自己咬破了嘴唇),和一种冰冷彻骨的恐惧,瞬间席卷了她。

时间仿佛凝固了。首到金华终于餍足地稍稍退开,拇指带着狎昵的意味,用力擦过她被蹂躏得红肿的唇瓣。

“啧,真倔。”他看着她眼中瞬间涌上的生理性泪水,和被恐惧与愤怒烧红的眼眶,反而像欣赏一件得意的战利品,笑容更加肆意。他得寸进尺,另一只手竟顺势揽住了她纤细僵硬的腰,将她更紧地压向自己,身体紧密相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躲得了么?嗯?”他的声音带着的沙哑和掌控一切的笃定,滚烫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迟早是我的。”

林夏猛地一颤,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她拼尽全身力气,用尽所有意志力,才没有当场崩溃尖叫或呕吐出来。她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更浓的铁锈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尖锐的疼痛强迫自己冷静。不能哭,不能示弱,那只会让他更兴奋。

“哭什么?”他的声音因和施暴的而沙哑,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满足感,另一只箍着她腰的手反而收得更紧,将她更紧密地压向自己滚烫的身体,感受着她绝望的颤抖,“这才刚开始呢,我的好学生…”

那亲昵的称谓在此刻如同蛇的信子。林夏猛地一颤,巨大的反感翻涌而上,几乎要冲破喉咙。她死死咬住己经伤痕累累的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痕。不能崩溃!不能!

就在他带着浓重烟味和欲望气息的唇再次凑近的瞬间,一只手想要从领口上方向下而入,林夏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猛地偏开头,用双手攥住他的手,嘶哑地低吼,声音破碎却带着一种决绝:“滚开!放开我!!”他再次上前,她又猛地偏开头,避开他又一次凑近的唇,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开半步,声音因为极致的压抑而变得异常嘶哑冰冷:“放开我!”

或许是那某种冰冷的决绝起了作用,或许是觉得今日的“标记”己足够深刻,金华竟真的松开了手,只是笑容依旧刺眼。他看着她像受惊的小鹿般迅速弯腰抓起地上的书,踉跄着冲向门,手忙脚乱地拧开门把,头也不回地冲进走廊昏暗的光线里。

楼梯间里重归寂静,只有尘埃在最后的余晖里漂浮。金华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似乎还在回味,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衣领。他走到林夏刚才站的位置,弯腰,从地上捡起一个东西——一个小小的、被她挣扎时从侧袋掉出来的碳素笔。

他掂了掂,随手揣进裤兜,脸上露出一抹志得意满的笑容,仿佛那是一件有趣的战利品,宣告着这场围猎,才刚刚进入他喜欢的环节。而逃离的林夏,在暮色西合的校园里狂奔,冷风灌进喉咙,带着火辣辣的痛。唇上的触感挥之不去,腰际仿佛还残留着被箍紧的力道。屈辱、恐惧、愤怒交织成冰冷的火焰,在她胸腔里灼烧。她跑得更快,仿佛要将那令人作呕的气息彻底甩在身后。心底那堵墙,在夕阳沉没的阴影里,无声地向上疯长,垒砌着冰冷坚硬的水泥和钢筋。她知道,这场无声的战争,她必须独自一人,清醒地周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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