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记忆迷雾

林野的手掌被紫色晶体割破，鲜血顺着那些诡异的纹路渗了进去。那些纹路像是活物般蠕动着，沿着他的伤口往皮肤里钻。营地废墟在惨白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凄凉，"破晓"的人正在不远处搬运伤员，可他的意识突然被拽进了一片混沌。

（疼痛让林野倒吸一口冷气）黑暗中有无数记忆碎片在翻涌，每一片都锋利得像刀子。他看见千年前的尸骸帝君站在尸山血海上，黑袍被血浸得发亮；转眼又是实验室里，戴着口罩的人正往婴儿脑袋里植入发光的芯片；画面突然跳转，前世模样的朵朵跪在地上，手里那束枯萎的花瓣正一片片掉落。

"这...是我的记忆？"林野在意识海里踉跄着。芯片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有个沙哑的声音贴着他耳朵说："终于摸到真相了，小子。"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西周场景突然变成了悬浮在虚空中的环形建筑，中央那个叫"量子熔炉"的玩意儿散发着让人头皮发麻的光，而熔炉边上站着个戴面具的人——那身形怎么看都眼熟。

（现实中的朵朵突然发现不对劲）林野的瞳孔正在扩散，整个人诡异地飘了起来。她指尖刚亮起银芒去抓他衣角，就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弹开。苏晓的电磁枪首接走火，能量束穿过林野身体后像烟花似的炸成光点。"别乱来！"银发女子死死按住她肩膀，"他这是意识觉醒，现在打断会让他变成植物人！"

意识空间里，面具人转过身来的瞬间，林野浑身的血都凉了——那分明是自己的脸！"欢迎来到'净世计划'的老巢，我亲爱的容器。"对方笑得让人毛骨悚然。林野怒吼着召唤尸王虚影，结果那虚影刚扑过去就被熔炉的光给融了。"你他妈到底是谁？！"他拳头攥得咯吱响，皮肤下的暗金色尸纹像烧红的铁丝般发亮。

（面具人摘下兜帽的动作慢得折磨人）露出的面容和林野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千年前那帮蠢货把尸骸帝君的基因一分为二，以为这样就能高枕无忧..."他抚摸着熔炉表面，无数数据流像蛇一样在空中扭动，"而你，不过是个培养皿罢了。"

记忆突然像决堤的洪水冲进脑海。林野想起小时候总做同一个噩梦——实验室里此起彼伏的尖叫，培养舱里漂浮的婴儿标本，还有那个永远站在阴影里盯着他的人影。"所以我一出生就是...实验体？"他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的。

"答对了。"面具人突然甩出几十根银丝，"末世降临就是你觉醒的契机，那些机械怪物都是我送你的'礼物'。"银丝缠上林野脖子的瞬间，朵朵带着哭腔的声音突然刺破黑暗："哥哥！你还记得吗？那天你用弹弓打爆丧尸脑袋，说要带我去看星星的！"

（现实中的记忆像一束阳光照进来）林野突然想起很多事：和苏晓背靠背守夜的晚上，"破晓"那帮小子给他过生日时烤焦的蛋糕，还有上次从尸潮里救出来的母女俩...他皮肤下的金红两色纹路突然疯狂交织："去你妈的容器！老子是林野！"

意识海里炸开刺目的强光，等林野再睁眼时，发现自己正攥着那块紫色晶体往熔炉核心插去。面具人终于变了脸色："你疯了吗？！这样你也会——"

晶体插入的瞬间，现实中的林野像断线木偶般砸下来。朵朵扑过去当人肉垫子，结果被撞得差点吐血。苏晓抖着手去摸他脉搏时，发现他嘴角正在往外渗黑血。"还...还有心跳！"银发女子盯着林野手里焦黑的晶体，脸色难看得要命："意识空间的部分连接被切断了，但真正的麻烦才刚开始。"

（远处突然传来地动山摇的巨响）幸存者们惊恐地看见地平线上冒出几十个机械堡垒，那些炮台正在充能的紫光把夜空都染成了紫色。面具人的全息投影笼罩了整个营地，声音里带着神经质的笑意："既然你不肯当容器，那就亲眼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净化——"

林野撑着朵朵的肩膀站起来，体内两股力量还在撕扯，但眼神己经清明得吓人。"听着，"他抹了把嘴角的血，"这次我要把那杂碎的老巢连根拔起。"而此刻在机械堡垒深处，面具人摸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突然笑得前仰后合："终于...终于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