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异乡的和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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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异乡的和弦

 

飞机降落在苏黎世机场时,阿尔卑斯山的雪峰正刺破云层。林小满把脸贴在舷窗上,看着成片的针叶林掠过眼底,突然想起程星野说过的话——"真正的星河,是要站在山顶才看得见的"。

取行李时,吉他箱的锁扣突然卡住。程星野蹲下身摆弄密码锁,指腹蹭过箱体上的划痕——那是去年在地下音乐节,被拥挤的人群撞出的印记。旁边突然传来带着口音的中文:"需要帮忙吗?"转头时,穿红色冲锋衣的少年正举着相机笑,镜头里恰好框住他们弯腰的身影。

"我是音乐节的志愿者,叫安哲。"少年麻利地撬开锁扣,背包上的校徽闪着光,"在慕尼黑学音乐制作,特地申请回来帮忙。"他指着吉他箱上的贴纸,"《破晓》那首歌,我循环了整整三个月。"

坐上去往因斯布鲁克的列车时,林小满才发现安哲就坐在隔壁车厢。少年举着平板电脑跑过来,屏幕上是他剪辑的视频——把《旧巷》的旋律和阿尔卑斯山的风光混剪在一起,缆车的钢索声成了天然的节拍。"这里的山会'唱歌'。"安哲指着窗外掠过的冰川,"冬天雪崩时,整座山的回声能持续十分钟,比任何混响器都好听。"

程星野突然拿出录音笔,对着窗外按下播放键。风穿过山谷的呼啸声、列车碾过铁轨的震动声、远处牛铃的叮当声......细碎的声响在车厢里弥漫,林小满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突然明白所谓"城市声音"的真谛——不是刻意收集的样本,而是用心听见的生活。

组委会安排的民宿藏在半山腰,推开阳台门的瞬间,雪峰的倒影正落在庭院的湖面上。房东太太端来热可可时,指着墙上的照片笑:"我丈夫年轻时也是音乐人,可惜走得早。"相框里的男人抱着手风琴,背景是和现在一样的雪山,"他总说,好的旋律是会生长的,你给它阳光,它就会长出翅膀。"

傍晚整理演出服时,林小满发现行李箱的夹层里多了个布包。打开的瞬间,晒干的薰衣草香扑面而来——是程母偷偷塞进来的,里面还裹着张字条:"薰衣草能安神,上台前闻闻,就像妈妈在身边。"她把花束插进玻璃瓶时,程星野正在调试麦克风,试音的哼唱混着花香,在房间里织成温柔的网。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旋律。安哲举着手机站在门口,屏幕上是音乐节的实时热搜,#中国原创首次登陆主舞台#的词条后面跟着火焰图标。"组委会刚发的采访提纲,临时加了个环节。"少年的语气带着兴奋,"要现场演奏一段未发布的旋律,说是想看看'灵感碰撞的火花'。"

程星野的指尖在吉他弦上顿了顿。林小满突然想起行李箱里的旧录音笔,翻出来时,金属外壳还带着旅途的凉意。按下播放键的瞬间,老巷的雨声混着少年安哲刚才录的山风,在房间里交织成奇妙的和弦。

"就用这个。"程星野的眼睛亮起来,"把老巷的雨,和阿尔卑斯的风,编在一起。"

深夜的民宿客厅,三人围坐在壁炉前。沈清和用电脑调出波形图,程星野弹起改编后的前奏,林小满跟着哼唱时,安哲突然拿起桌上的玻璃杯,用勺子敲出清脆的节奏——那是他小时候在爷爷的铁匠铺学的,不同水量的杯子能敲出完整的音阶。

壁炉里的木柴噼啪作响,像在为他们打拍子。林小满看着跳动的火光映在程星野脸上,突然想起初遇时他在雨中唱歌的模样。那时的他满身狼狈,眼神却比星光还亮,仿佛早己知道,总有一天会站在这样的舞台上。

凌晨三点,改编版的《风与雨的协奏》终于成型。安哲抱着电脑往房间走,突然回头笑:"我刚才给爸妈打电话,他们说要开车五个小时来现场。"少年的声音带着羞赧,"我妈说,要让外国人看看,中国的年轻人是怎么唱歌的。"

林小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索性起身走到阳台。月光下的雪峰泛着冷光,远处的村庄亮着零星灯火,像被打翻的星子。身后传来脚步声,程星野把外套披在她肩上,两人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像两根依偎的琴弦。

"紧张吗?"她轻声问,指尖触到他手背上的伤疤——那是为了保护她,被王绍武的人推倒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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