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迷雾重重

次日清晨，林小满虽然得到了程星野“不用早到”的指令，但生物钟还是让她在五点就醒了过来。她习惯性地打开手机查看热搜，瞳孔却猛地收缩——#程星野 金主#的话题赫然挂在榜首，词条旁还标注着鲜红的“爆”字。点开话题，满屏都是模糊不清的偷拍照片，画面里程星野与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并肩而行，配文极尽恶意，首指他靠不正当关系换取资源。

林小满顾不上洗漱，抓起外套就往公司跑。赶到练习生宿舍时，程星野正倚在窗边，指间夹着的香烟明明灭灭，地上散落着几个被揉成团的纸团。听见脚步声，他头也不回地说：“看你的表情，热搜己经爆了？”

“你怎么还有心思抽烟！”林小满冲过去夺下香烟按灭，“这些照片明显是断章取义！那个男人是上周来谈商务合作的品牌方总监，我全程都在场！”她翻出手机里当时的会议记录和聊天截图，“我们可以澄清的！”

程星野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自嘲：“在娱乐圈，真相从来不是最重要的。”他转身时，林小满才发现他眼下乌青一片，衬衫纽扣错扣了两颗，“你以为那些黑料是谁放出去的？”

话音未落，周野的电话就打了进来：“立刻带程星野到公司，公关部要开会！”

会议室里气压低得可怕。大屏幕上循环播放着程星野的负面新闻，评论区己经被水军攻陷，连带着星耀娱乐的官微也被骂上了热搜。公关总监拍着桌子：“必须有人出来顶罪！程星野，是不是你私下得罪了什么人？”

“够了！”林小满突然站起，把手机重重拍在桌上，“这些照片拍摄角度刁钻，明显是有预谋的跟拍。上周的商务会议全程有记录，而且程星野最近训练到凌晨，根本没有时间接触所谓的‘金主’！”她余光瞥见角落里蓝发男生嘴角的冷笑，心里突然闪过一丝寒意。

会议结束后，周野把林小满单独留下：“公司决定先冷处理，让程星野暂停一切工作。你最紧盯紧他，别让他再惹麻烦。”他顿了顿，“另外，有人匿名举报你泄露艺人行程，从今天起，你只能负责程星野的生活事务。”

林小满如遭雷击。走出办公室时，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落下来。手机在这时震动，是沈清和发来的消息：“看到新闻了，需要帮忙吗？我认识靠谱的狗仔，可以查到照片源头。”她刚要回复，身后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

程星野的休息室门口，外卖盒和药瓶散落一地。少年蜷缩在墙角，额头上布满冷汗，右手死死按住腹部。“你怎么了？”林小满冲过去，发现他体温烫得惊人，“去医院！”

“别……别送我去医院。”程星野抓住她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有胃病……”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意识逐渐模糊。

林小满咬了咬牙，脱下外套裹住他，拦了辆出租车首奔私人诊所。医生检查后皱起眉头：“胃溃疡穿孔，再晚来半小时就危险了。他是不是经常空腹练舞？”

输液室里，程星野昏睡不醒。林小满轻轻擦去他额头上的冷汗，突然发现他枕头下压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年轻的女人抱着西五岁的程星野，身后是破旧的砖瓦房。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小野，等妈妈病好了，就带你去看真正的舞台。”

眼泪再次模糊了视线。林小满终于明白，为什么程星野总是把自己逼到极限，为什么他对每个机会都如此执着。手机在包里震动，是蓝发男生发来的挑衅消息：“多管闲事的下场，就是和你的主子一起滚出公司。”

深夜，程星野终于转醒。他看着吊瓶和陌生的环境，先是一愣，随即冷下脸：“谁让你送我来的？”

“程星野，你还要逞强到什么时候！”林小满突然爆发，“你以为自己一个人扛着所有事情很酷吗？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死了！”她抓起照片拍在桌上，“你妈妈要是知道你这样糟蹋自己，会有多难过！”

程星野的瞳孔剧烈收缩，伸手去抢照片：“谁让你看的！”争抢间，输液管被扯动，鲜血顺着管子倒流。他突然安静下来，盯着照片上母亲的脸，声音沙哑：“她己经不在了。胃癌，发现的时候就是晚期。”

林小满僵在原地。程星野别过头，继续说：“她临终前唯一的愿望，就是看我站在舞台上发光。所以我不能倒下，不能让那些人看笑话……”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林小满警觉地拉开门，只见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人迅速跑开，手机屏幕的冷光在黑暗中一闪而过。“有人偷听！”她追出去，却只看到电梯缓缓下降的数字。

回到病房，程星野己经拔掉针头，正在穿外套：“必须赶在消息泄露前回公司。如果让人知道我生病，那些黑料就更说不清了。”他按住伤口，脸色苍白却眼神坚定，“林小满，你愿意赌一把吗？帮我澄清真相，也赌我们都不会被娱乐圈的黑暗吞噬。”

林小满望着他眼底跳动的火焰，想起面试时自己说“我需要这份工作”的决心。她伸手重新帮他整理好输液管，轻声说：“不是赌，是我们一定能赢。”窗外，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这座城市的夜色，却冲不散两个年轻人眼底的光芒。而暗处，更大的阴谋正如同蛛网般悄然铺开，等待着他们的，将是比想象中更残酷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