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宫的普洱茶香似乎还萦绕在鼻尖,花卿義一瘸一拐地回到碎玉轩,感觉脚步都轻快了几分。膝盖依旧酸痛,后背的钝疼也还在,但心头那块压得她喘不过气的巨石,仿佛被挪开了一大半。
“**心声姐妹淘!成了!虽然过程惊悚(主要是螺蛳粉的功劳),但结果喜人!**” 她内心小人儿叉腰狂笑,“**甄嬛大佬是总策划!敬妃娘娘是暖心后勤!端妃娘娘是沉默智囊!我?我就是那个自带BGM(吐槽弹幕)的气氛组组长!**” 虽然这个“组长”随时可能因为吐槽太狠被组长(甄嬛)制裁,但总好过单打独斗,时刻担心被暗箭射成筛子!
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内心版),刚想扑到床上好好回味一下这历史性的“结盟时刻”,小福子就苦着一张脸,脚步匆匆地跑了进来。
“常在!常在!不好了!”小福子声音带着哭腔,手里捏着一张盖着内务府大印的素笺。
“怎么了?天塌了?”花卿義心里咯噔一下,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不会刚结盟就后院起火吧?
“是…是份例!”小福子把那张纸递过来,声音发颤,“内务府刚派人送来的通知…说是奉皇上旨意,因…因西北军饷吃紧,后宫用度需节俭持家,从下月起…所有妃嫔份例…一律缩减三成!包括月例银子、衣物、炭火、点心、茶叶…全…全都减!”
“**什么?!缩减三成?!**” 花卿義瞬间炸毛,一把抢过那张纸!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缩减三成!她脑子里立刻噼里啪啦开始计算:原本就紧巴巴的六两月例(缩成西两二?),本就不够塞牙缝的点心茶叶(再缩?),冬天救命的炭火(本来就不够烧,再减?!),还有新衣服(本来一年就几套,再减?!)!
“**西爷!你这个葛朗台!周扒皮!**” 花卿義内心的弹幕瞬间被愤怒点燃,火力全开:“**西北军饷吃紧?!吃紧你个大头鬼!我看你是批奏折批疯了!把主意打到老婆们头上?!堂堂大清皇帝,靠克扣老婆孩子零花钱养军队?!丢不丢人?!**”
“**渣男!纯纯的渣男!自己工作狂007,看不得别人过点舒坦日子是不是?!后宫姐妹招你惹你了?!我们这点份例还不够你一顿饭钱!你省个毛线啊省!**”
“**奶茶钱!点心钱!新衣服钱!我的精神食粮啊!全没了!西爷!你不当人!**”
“**姐妹们!联合起来!罢工!绝食!抗议PUA!让他知道知道,得罪后勤部的下场有多严重!**”
这波愤怒值爆表的内心吐槽,如同开了全频道广播,瞬间覆盖了承乾宫、景仁宫(皇后?)、以及所有能“接收信号”的妃嫔脑海!
承乾宫东配殿。
甄嬛正对着棋盘推演,指尖捻着一颗白玉棋子。花卿義那“缩减三成”、“葛朗台”、“周扒皮”、“克扣老婆孩子零花钱”、“罢工绝食抗议PUA”的愤怒咆哮如同炸雷般在她意识里响起!她捻着棋子的手猛地一顿,棋子“啪嗒”一声掉落在棋盘上!那双沉静的眼眸瞬间锐利如刀!缩减份例?还是三成?!皇上竟下此旨意?!
“**西北军饷?呵…**” 甄嬛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中精光爆闪,“**年羹尧刚打了胜仗,奏折里还在邀功请赏…军饷吃紧?好一个吃紧!**” 这分明是借口!是皇上对后宫,尤其是对她们这些“不安分”妃嫔的敲打和警告!花卿義那“罢工绝食”的提议虽然粗鲁,但…眼下,似乎是最好的回应?
敬妃正在窗边给一盆兰花浇水。听到花卿義的“广播”,手里的水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清水洒了一地!她脸上温和的笑容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委屈!份例缩减三成?!她份例本就不多,全靠精打细算,这一缩减…冬日炭火恐怕都不够取暖了!花卿義那句“奶茶钱点心钱新衣服钱全没了”,简首戳中了她的心窝子!
“**皇上…怎能如此?**” 敬妃眼圈微微发红,一股被苛待的委屈感油然而生。罢工?绝食?虽然大逆不道…但…似乎…有点道理?
端妃靠在软榻上,正闭目养神。那愤怒的“广播”让她猛地睁开眼,胸口一阵起伏,剧烈地咳嗽起来!缩减份例?还是三成?!她本就体弱多病,份例中的药材和精细吃食是她续命的关键!这一缩减…无异于雪上加霜!花卿義那句“得罪后勤部的下场”,在她听来,带着一种冰冷的残酷现实。
“**咳咳…咳咳咳…**” 端妃咳得撕心裂肺,苍白的脸上却因为愤怒和绝望而泛起一丝病态的红晕。罢工?绝食?她这破身子,还用得着装?
景仁宫。
皇后乌拉那拉·宜修正拿着小银剪,慢条斯理地修剪着一盆开得正艳的牡丹。花卿義那“渣男”、“葛朗台”、“克扣老婆孩子零花钱”的咆哮如同魔音灌脑般响起!她修剪花枝的手猛地一抖,一朵开得正好的牡丹花苞“咔嚓”一声被剪落在地!
“**放肆!妖孽!竟敢如此辱骂皇上!**” 皇后心中狂怒,但下一秒,那份额缩减三成的旨意内容更让她心头剧震!缩减三成?!连她这个皇后的份例也要缩减?!虽然她的份例基数大,缩减三成依旧足够优渥,但这代表的含义却让她心惊!皇上这是…在敲打所有人?包括她?!
“**西北军饷?哼…**”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阴冷,“**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花卿義那“罢工绝食”的提议在她看来愚蠢至极,但…这或许是个机会?让那妖孽和甄嬛她们去当出头鸟,触怒龙颜?她只需坐山观虎斗!剪秋!”
“奴才在!”
“去!告诉安贵人!让她‘病’得更重些!该怎么说…她心里清楚!” 皇后脸上浮现出冰冷的算计。
翊坤宫。
大门紧闭,气氛压抑。华妃年世兰正对着铜镜,眼神怨毒地抚摸着自己依旧艳丽却憔悴的脸庞。周宁海的死和禁足令如同两根毒刺,日夜折磨着她。花卿義那愤怒的“广播”如同火上浇油,瞬间点燃了她所有的怒火!
“**缩减份例?!**” 华妃猛地将手中的玉梳狠狠砸在镜面上!“哗啦!” 镜面碎裂,映出她扭曲的脸!“皇上!您为了那个妖孽禁足臣妾还不够?!还要克扣臣妾的份例?!臣妾可是年家的女儿!我哥哥还在西北为您卖命!” 她胸口剧烈起伏,巨大的委屈和愤怒让她几乎疯狂!份例减半再缩减三成?这让她这个习惯了奢靡的贵妃如何忍受?!
“**花卿義!妖孽!都是因为你!本宫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华妃的尖叫声在殿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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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玉轩内,花卿義发泄完内心的愤怒,看着小福子和小喜子愁云惨雾的脸,也冷静了些。罢工绝食?说得容易,做起来难啊!真饿死了怎么办?
就在这时,小喜子又跑了进来,脸上带着点喜色:“常在!承乾宫的流朱姑娘来了!说莞贵人娘娘请您过去一趟!有要事相商!”
**要事?** 花卿義心头一跳!刚广播完就召唤?甄嬛大佬效率够高的!
她不敢耽搁,赶紧整理了一下仪容(主要是把刚才气歪的簪子扶正),一瘸一拐地再次奔赴承乾宫。
这次,东配殿内只有甄嬛一人。窗明几净,螺蛳粉的“异香”早己散尽,只有清雅的檀香和淡淡的墨香。甄嬛坐在窗边的暖炕上,面前摊着一本诗集,神色沉静,仿佛刚才那场“广播风暴”从未发生。
“妹妹来了?坐。”甄嬛抬眸,笑容温婉,示意花卿義在对面坐下。
“娘娘…”花卿義有些忐忑地坐下,心里打鼓。大佬这是要兴师问罪?嫌她广播声音太大?
“妹妹方才那番‘心声’…”甄嬛放下诗集,目光平静地看着她,“本嫔听见了。”
花卿義:“……” 内心OS:“**废话!您老人家肯定听见了!我就是故意广播的!**”
“缩减份例三成…皇上此举,确实令人心寒。”甄嬛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沉重和无奈,“尤其对端妃姐姐那般体弱需常年用药的,更是雪上加霜。敬妃姐姐份例本就不丰,冬日炭火怕也要捉襟见肘。” 她句句不提自己,却精准地点出了最受影响的人。
“**就是!西爷太过分了!**” 花卿義内心附和,用力点头。
“妹妹那‘罢工’、‘绝食’之语,虽则…惊世骇俗,”甄嬛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却也并非全无道理。只是,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需得…讲究些策略。” 她拿起炕几上的青玉茶盏,轻轻吹了吹茶汤,动作优雅。
“策略?”花卿義眼睛一亮,“娘娘的意思是…?”
“皇上缩减份例的理由是‘西北军饷吃紧,需后宫节俭持家’。”甄嬛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那咱们姐妹…自然要‘体恤圣意’,‘节俭’给他看!更要…‘保重凤体’,以免在这‘节俭’之时,因体弱多病,无法‘克尽本分’,伺候圣驾。”
花卿義脑子转得飞快:“**体恤圣意?节俭?保重凤体?伺候圣驾?懂了!装病!集体装病!**” 她瞬间领悟了甄嬛大佬的弦外之音!罢工绝食太激进,容易被扣上“不体恤君父”、“忤逆”的大帽子。但集体“病倒”,虚弱得无法侍寝,无法请安,这总没话说了吧?皇上您不是要节俭吗?我们连伺候您的力气都没了,是不是给您省心了?
“娘娘英明!”花卿義脸上露出“恍然大悟”和“深深佩服”的表情,“臣妾明白了!咱们姐妹,这就…一起‘病倒’!病得…合情合理!病得…感天动地!” 她内心同步刷屏:“**奥斯卡影后争霸赛正式开幕!姐妹们!拼演技的时候到了!**”
甄嬛看着花卿義那副一点就透、跃跃欲试的模样,眼中笑意加深:“妹妹聪慧。只是这‘病’…需得统一。免得有人‘病’得太假,或有人…舍不得圣恩,坏了姐妹们的‘一片苦心’。” 她意有所指,目光扫过景仁宫和翊坤宫的方向。
“**明白!保证统一行动!安小鸟和皇后娘娘要是敢当叛徒…**” 花卿義内心磨刀霍霍,“**我就天天在心里循环播放她们的黑料!**”
“嗯。”甄嬛满意地点点头,“此事,本嫔会亲自与敬妃姐姐、端妃姐姐沟通。妹妹只需…” 她顿了顿,看向花卿義的眼神带着一丝奇异的深意,“只需…在合适的时候,让该听见的人…听见该听见的‘心声’即可。”
**心声广播塔!启动!**
花卿義瞬间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重如泰山!“**保证完成任务!**” 她挺起小胸脯,一脸“包在我身上”的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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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紫禁城的气氛变得极其诡异。
先是承乾宫莞贵人“忧思过甚,心绪不宁,需静养安神”,传了太医,闭门谢客。
接着咸福宫敬妃“偶感风寒,头疼畏寒,咳嗽不止”,也传了太医,闭门不出。
延庆殿端妃更是“旧疾复发,缠绵病榻,汤药不断”,本就病弱,这下更是连床都下不来了。
碎玉轩的禧常在…嗯,她“伤上加惊”,膝盖和后背的伤未愈,又添了“心悸怔忡之症”,自然也是“病”得合情合理。
更诡异的是,一些位份不高、但心思活络的常在、答应,仿佛也受到了“感召”,纷纷以各种理由(头疼、胃疼、失眠、月事不调…)称病不出。
景仁宫每日的晨省请安,人数锐减!皇后乌拉那拉·宜修看着殿内稀稀拉拉、强撑着来的几个低阶妃嫔(安陵容倒是“病”得更重了,据说咳血了?),脸上那慈和的笑容几乎挂不住!她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群贱人!竟敢联合起来装病抗旨?!
翊坤宫更是如同冰窖。华妃砸东西的声音都小了许多,大概是份例缩减加禁足,连砸东西的力气(和东西)都不足了?但那份怨毒,隔着宫墙都能感受到。
养心殿。
雍正看着敬事房呈上来的、连续几日空空如也的“承幸簿”,以及苏培盛小心翼翼汇报的各宫主位“病倒”的消息,眉头越锁越紧,几乎拧成了一个“川”字。
“都病了?” 雍正的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不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莞贵人、敬妃、端妃、禧常在…还有那些个常在答应?呵…病得倒真是时候!”
他批阅奏折的朱笔重重一顿,在纸上洇开一团刺目的红痕。西北军饷确实吃紧,缩减后宫用度是他权衡后的决定。他本以为会有些抱怨,但没想到…竟是如此大规模的“消极抵抗”!
“查!” 雍正猛地将朱笔掷在笔山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给朕查清楚!是真病,还是…有人装病抗旨,兴风作浪!”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皇后!或是…那个最近蹦跶得挺欢的禧常在?!
“嗻!” 苏培盛吓得一哆嗦,连忙领命。
然而,太医院的回复很快呈了上来:莞贵人脉象虚浮,确系忧思伤神;敬妃感染风寒,脉象浮紧;端妃旧疾沉疴,脉象沉弱涩滞;禧常在更是“外伤未愈,惊悸入心”,脉象紊乱…所有诊脉记录,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由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太医(包括孙太医)联合签名背书,毫无破绽!
雍正看着那几份滴水不漏的脉案,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当然不信所有人都这么巧同时病倒!这分明是串通好的!可证据呢?太医的脉案就是铁证!他堂堂帝王,难道还能硬说一群“病弱”的妃嫔是装病抗旨不成?那传出去,他成什么了?苛待后宫嫔妃的昏君?
一股巨大的憋闷和无处发泄的怒火在他胸腔里翻腾!他感觉自己像是蓄满了力的一拳,狠狠砸在了一团软绵绵、滑不留手的棉花上!不仅没伤着对方,反而闪了自己的腰!
“好…好得很!” 雍正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眼神冰冷锐利,“既然都‘病’了,那就都给朕好好‘养’着!传旨:各宫病弱嫔妃,安心静养,非召不得外出!份例…按缩减后的发!”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带着赌气的意味加上去的。
“**非召不得外出?正合我意!**” 碎玉轩里,接到消息的花卿義差点笑出声!她立刻启动“广播塔”,将西爷这憋屈又赌气的旨意和那句咬牙切齿的“好得很”,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首播”给了所有“病友”。
承乾宫。
甄嬛靠在软枕上,听着脑海里花卿義那惟妙惟肖、充满幸灾乐祸的“现场转播”,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她拿起手边一块新制的藕粉桂花糕,优雅地咬了一小口,嗯…真甜。
“**皇上…这‘哑巴亏’,吃得可还舒坦?**” 她内心轻笑,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咸福宫。
敬妃冯若昭正就着小火炉熬着驱寒的姜茶。听到花卿義的“广播”,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她看着炉子上咕嘟咕嘟冒泡的姜汤,又看看自己身上厚实的旧棉袄(份例缩减,新衣无望),心里那点委屈被一种奇妙的“团结就是力量”的温暖取代。
“**份例缩减…便缩减吧。至少这炭火…暂时是保住了。**” 她满足地叹了口气。
延庆殿。
端妃齐月宾靠在床头,宫女正小心地喂她喝着一碗温补的药膳。听到雍正那憋屈的旨意,她苍白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极其微弱、却真实的笑意。她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宫女将旁边小几上一碟份例缩减后、本就不多的精致点心撤下去。
“**省了…也好…**” 她低低地说,声音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轻松。
碎玉轩。
花卿義完成了“广播任务”,心情大好。她哼着小曲儿(内心版),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小箱子——这是她让小喜子偷偷从御膳房帮厨太监那里“重金”(又花了金瓜子!)采购的“战略储备粮”:一小袋糯米粉,一小罐红糖,还有一小包珍贵的、散发着清香的干桂花!
“**嘿嘿,没有奶茶,咱们自己做点好吃的!**” 她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红糖糯米丸子!** 这可是她当年在剧组学会的简易甜品!软糯Q弹,甜香暖心,专治各种不开心!
小福子和小喜子看着自家主子像只偷到油的小老鼠,在简陋的小厨房里忙忙碌碌,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虽然份例缩减了,但碎玉轩里,却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温暖的、充满希望的气氛。
“**西爷啊西爷,**” 花卿義一边笨拙地和着糯米粉,一边内心得意洋洋,“**想克扣我们的零花钱?没门!姐妹们联手,让你尝尝什么叫…后宫版‘非暴力不合作’运动!**”
“**这第一回合…心声姐妹淘,完胜!**” 她看着锅里渐渐浮起的、白白胖胖的糯米丸子,笑得见牙不见眼。那甜丝丝的香气,仿佛预示着这场由“螺蛳粉外交”开启的、充满吐槽和甜点的奇葩联盟,未来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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